书城哲学冰鉴全鉴(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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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刚柔第二(2)

性格温柔和顺的人,行事迟缓,缺乏决断,他们不把自己不知道治理事物作为缺点,却把刚毅激进当成对别人的伤害,安于无所作为。这种人可以遵守常规,却不能执掌政权,解释疑难。

勇武强悍的人,意气风发,勇敢果断,但他们从不认为强悍会造成毁坏与错误,却视和顺忍耐为怯弱,更加任性妄为。这种人可以与他们共赴危难,却不能要他们去遵守约定。

小心谨慎的人,做事过于多疑多忌,他们不但不改掉不敢伸张正义的缺点,反而认为勇敢是轻率的表现,于是他们的多疑与畏惧就有增无减。这种人可以保全自身,却不能成为保持气节的榜样。

气势凌厉、性格刚正的人,做事坚毅,为人耿直,他们不认为固执主观是缺点,却认为灵活善辩是虚伪的表现,从而更加主观专断。这种人可以坚持正义,却不能与群众打成一片。

能言善辩的人,能充分地说明事物的道理,他们不觉得自己的文辞泛滥,话语冗长,却把正直刚毅当作是对他们的束缚,从而助长他们散漫的作风。这种人可以同他们不分等级贵贱,平等相处,却难以设立法规制度来约束他们。

胸怀宽广博大的人,对待他人博爱仁慈,他们不认为交游混杂是缺点,反而把廉正耿介当作拘谨保守,于是交游就更加广泛混杂了。这种人可以安抚众人,却不能严肃风纪。

偏激固执的人,勇于激浊扬清,斥恶扬善,他们不觉得自己过于清高,心胸狭窄,反而把心胸宽广博大看作是污浊的东西,从而更加拘谨固执。这种人可以坚守节操,却不能随机应变。

好学上进的人,志向高远,他们不认为贪多务得、好大喜功是缺点,却把沉着冷静看作是停滞不前,从而更加锐意进取。这种人可以不断进取,却不甘心落后于人。

性格沉着冷静的人做起事来深思熟虑,他们不觉得自己太过于冷静以至于行动迟缓。这种人可以深谋远虑,却难以及时把握住机会。

性情直率质朴的人,他们的心地痴顽直露,他们不觉得自己直率到了粗野的地步,却认为机灵是怪诞的表现,于是行事更加直率。这种人可以使人信赖他们,却难以去调停指挥,随机应变。

富有谋略、深藏不露的人,善于随机应变,取悦于人,他们不认为施展权术是背离正轨的行为,却把真诚当作愚昧,把虚伪看成可贵的东西。这种人可以辅佐善良忠厚的人,却不能改正邪恶的行为。

有些人经过学习之后可以成才,并能够推己及人,可以了解人之常情。但偏才的性格难以改变。虽然传授给他知识和技能,但他学习成才之后,他偏才的秉性也发展成为缺点。虽然教育他要宽恕,要以己推人,但诚实的人推想别人也诚实,狡诈的人推想别人也狡诈,所以只靠学习不能掌握中庸之道,无法宽容一切事情,而偏才的缺点也因此更加突出。

人本来以阴阳之气来确立性情,阴气太重则失去刚,而阳气太重则失去柔。太柔则处事小心谨慎,不敢大刀阔斧;太刚是亢奋者,常超越了一定的度。人各有长短,或者说各有优缺点,因此“善有所章,而理有所失”。

【原典】

五行有合法,木合火,水合木,此顺而合。顺者多富,即贵亦在浮沉之间。金与火仇,有时合火,推之水土者皆然,此逆而合者,其贵非常。然所谓逆合者,金形带火则然,火形带金,则三十死矣;水形带土则然,土形带水,则孤寡终老矣;木形带金则然,金形带木,则刀剑随身矣。此外牵合,俱是杂格,不入文人正论。

五行的顺合与逆合

【译释】

五行相生相克的关系称为“合”。如:木生火,水生木,这叫作“顺合”。有顺合之相的人大多富裕,但不会显贵,就算显贵也只能是一时之事。又如:火克金,但有时金也需火,此状况推及水、木、土都是如此,这叫作“逆合”,有逆合之相的人,往往显贵非常。但是逆合之相又自有区别。金形人带些火形之相是好事,而反之火形人有金形之相就有可能只活到三十岁;水形人带些土形之相还好,若土形人有水形之相,就会孤单到老;木形带金没有关系,金形带木,则恐怕会有刀剑之伤。另外一些勉强拼凑的说法都是些杂芜之词,不能归入文人的正宗理论。

古代哲学认为,宇宙万物都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构成。这五种元素又称“五行”。五行之间,相生相克,必须保持一定的均势。人既然是宇宙中的精华万物中的灵长,其构成元素也是金、木、水、火、土,当然也该合自然之性。因而说“禀五行以生,顺天地之和,食天地之禄,未尝不由于五行之所取,辨五行之形,须尽识五行之性”。意思是说,人生于五行,与天地相合,那么,若想了解五行的形态,就必须知道五行的性状,才能把握事物的本质。

中国古代识人之法有五行之说,分别与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对应。根据五行分类的各种形态的特征如下。

1.金形人特征

面额和手足方正轻小,骨坚肉实,肤色为白色,声音和润,有刚毅果决、思维严谨、睿智灵敏的性格。

2.木形人特征

瘦直挺拔,犹如一棵笔直的大树,面部上阔下尖,眉目清秀,腰腹圆满,肤色为白中透青,声音高畅而洪亮,温和,宽仁,但意志不坚定。

3.水形人特征

眉粗眼大,肉多骨少,腰圆背厚,肤色略微发黑,声音缓急不定,情感丰富,富有想象力,聪明活泼。

4.火形人特征

额窄颊宽,鼻大而露孔,毛发比较稀少,有赤色的肤色,声音燥烈,情感激烈,性格暴躁,爱使性子,不善于思维。

5.土形人特征

敦厚壮实,背隆腰圆,肉轻骨重,五官阔大圆肥,肤色为黄色,声音浑厚悠长,举止缓慢而稳重,冷静沉着,城府很深,讲信用,待人宽厚。

这五种类型的人,是五行的推衍,天下所有人的形貌不外乎来自于此。不过,很多人兼相,要想真正判别,需要比较丰富、高超的经验和技巧。《冰鉴》曰:“顺者多富。”金、木、水、火、土之间辗转相生,相互促进,相互推动,运势流畅,前景必然如顺势之流水,乘风破浪而无险阻,在做生意方面自然会得心应手,即平常人们所说的生意要顺着做,因此这种人发财很容易。但他们却难以升高位,握重权,建立功勋的可能性更小,有富少贵,不能说富贵双全。古时可以用钱买官做,即使如此,他们的贵也在沉浮之间,一起一落,不会很长久,贵也只是小贵,得不到贵族的承认。

“逆合”指五行之间相互克制,如火克金,但金有时能合火,即是说金无火炼不成器具,如土克水,但水有时又能合土,即有土无水则不能滋养万物。因而水与金、土与火之间是相辅相成的,以均衡成势为宜,不能偏废,有了偏废,自然会败相。五行之间势力均衡,五行和谐不冲战,各守其位,相辅相成,共成奇崛之势,这种自然就是贵相,且能“其贵非常”。有诗云:“无病不是奇,有病方为贵。”有病有救,可以成贵。有病无救,不为佳。

“金形带火,其贵非常;火形带金,三十死”。前一句上面已解释;后一句是说,火中有金,金既不能助火势,反而让火势不纯,形成驳杂凌乱之火,金又不能占主导地位,弄得金火交战,其势自然危险,本身也就难以存身了,因而谓之“三十死”。

“水形带土,其贵非常;土形带水,孤寒终老”。水势本来汪洋恣肆,如无土为堤为岸来约束,会成为水灾,不利于事。有土为堤为岸,则水能为人所用,成为有益的东西,因而会贵。但水多土掩,且水生木,木克土。如果土形兼有不纯之水形,由于水土相仇,就会“孤寒终老”。

“木形带金,其贵非常;金形带木,刀剑随身”。木没有斧头砍伐,没有刨刀等的雕琢,不能成为有用之木,而且,金生水,水生木,也有助木势,因而木形带金,其贵非常。金形带木,由于木能生火,火来冲金,自然会坏金之质,败金之势,所以有刀剑之祸。

“此外牵合,俱是杂格,不入文人正论”。除以上几种相生相克有理有节的“逆合”外,其他“逆合”没什么可取的,都是“杂格”,自然不会富贵,名利艰难。这种情况,用在文人身上无什么效验,因此“不入文人正论”。这种思想,当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思想的影响。

【原典】

五行为外刚柔,内刚柔,则喜怒、跳伏、深浅者是也。

由内刚柔看人的心性本质

【译释】

五行只是刚柔之气的外在显现,称为外刚柔,而内刚柔指的是喜怒情感、激动程度和心态城府。

外形之刚柔,就是前面所讲形体之五形,可以反映一个人的魄力、性格,很容易在直观上看到。“内刚柔”所反映的是一个人的城府,需要通过日常相处来推敲。

曾国藩在《冰鉴》中有“喜怒、跳伏、深浅”论及人心内阴阳之气变化,既是指喜怒哀乐等情感,又指沉静、急躁、胸有城府等各种性格。

具备某一方面特长的人,不是亢奋就是拘谨,不是偏刚就是偏柔,很多都不知道自己的缺点,即使有的知道自己缺点,也不能以圣人的标准,吸收别人的优点以改进自己的缺点,反而一味地否认,甚至以攻击别人的缺点来掩饰自己的缺点。因此,他们自以为是,亢者愈亢,拘者愈拘,最终使自己无法改造。

申徒狄是商朝谏官,商纣王残暴无情,申徒狄屡谏不听,最后采取最激烈的谏诤——死谏,他抱石投河而死。屈原《楚辞·九章》云:“望大河诸洲之兮,悲申徒之抗迹。”其中哀悼的申徒即申徒狄。这是亢者愈亢。

介子推是春秋晋国人。他对晋文公忠心耿耿,当晋文公流亡时没东西吃,他割下自己的肉给晋文公吃。晋文公回国后,赏赐文武百官,却没有他的份,后来他与母亲隐居山上,晋文公为引他做官放火烧山,烧死了他。拘者愈拘也。

老子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力,自胜者强。”人在一生当中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任何人如果能认识自己,了解自己,已经非常困难,更何况自己的长短之处被认识之后,能够进一步扬长弃短、肯定自己、纠正缺点、改善自己,那就更困难了,所以老子才会说“自知者明”、“自胜者强”。

从偏才要进而为德行,再从德行进而为中庸、圣人。这固然有赖于学,使质性不致过亢而偏刚,亦不致过拘而偏柔,所以说“夫学,所以成才也”,另外也有赖于恕,取强毅之刚毅而去其激讦,取柔顺之宽容而去其寡断,所以说“恕,所以推情也”。

在人性论中,刘邵是个顺“气”的支持者,人物禀气而成性,性就是天生的质性,人一出生就有性,是不可变的,可变的是人的情绪而不是人的质性,因此认识一个人必须识其质性。这么说来,靠“教之以学”与“训之以恕”,根本不可能改变天生的质性,所以说“偏才之性,不可移转矣”。由此指出了才性鉴定的心理障碍。

刘邵认为,按偏才的质性加以学习,学习只会增加他的偏,根本不能改变其偏而成为全才的人,所以说:“虽教之以学,才成而随之以失。”可见,偏才固有的本性,非学习所能改变。“学”虽然可以使人成才,但成于此,失于彼,偏才之人不可改也。

同样道理,“训之以恕”也只能顺应他原来的性情,后天批评,教育批评对其本性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越教越偏,所以说:“虽训之以恕,推情各从其心。”

因为推己之情各从其心,自然会造成信者逆信与诈者逆诈的现象。“信者逆信”的意思是:因为自己讲信用,就认定人人都讲信用,于是诈骗者能得逞。“诈者逆诈”的意思是:因为自己诈骗,就认定人人都是骗子,于是讲信用的人就无辜被怀疑了。

偏才之人,固守本性,推己之情,各是己能,何道之能人,何物之能周,所以说:“故学不人道,恕不周物。”

总之,刘邵认定,人因禀气之不同,必定造成质性上的差异,此天生的质性既不可改变,亦不可培养。若要改变它,非但无益反而有害。质性决定一个人一生的成就,人应依其质性,发挥其长。

既然偏才的质性既不能“教之以学”,又不能“训之以恕”,那么领导者就不能要求手下人多才多艺,而要注意挖掘人的特长,因此必须掌握“用人之仁去其贪,用人之智去其诈”的原则,用人之长处,忽略其短处。这是对偏才的正确认识。

那么在实际识人用人的过程中,如何正确识别对方是兼才还是偏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