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已经停了的雪，又开始下。
雪下的很大，不一会儿就覆盖了车窗。
深夜里，周围都很安静，只听见雪落下来簌簌的声音。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缩小成这一个小小的车厢。
车里橘黄的灯光照下来，安宁觉得自己油盐不进的心，似乎也软了下来。
黎靳哲看着安宁眼底轻微的青色，有些心疼她的疲惫。
“在法国，好不好？”
黎靳哲一直都不敢问什么问题。
怕得到的让自己难受的答案。
当时，放她去法国，只是觉得她离开自己，会过的更好。
但是今天，看到她这样风里来雨里去，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了他，那么她要怎么办？
他看着她，她好像有假装刀枪不入变成真的刀枪不入，一颗心，已经硬到一定程度一般。
但是，这并不是他放她去法国希望看到的结果。
如果安宁离开他，没有过的更好。
那么这几年，他苦苦忍耐，夜夜失眠，辗转反侧，都是为了什么。
安宁此时有些看不懂黎靳哲的表情，但是他问出口了，那么她也回答。
“先开始还挺辛苦的，后来就好了一些。”
安宁也没有隐瞒，但是也不过分夸大。
人生不就是这样，开心和不开心交替着。
“安宁，我喜欢你。”
黎靳哲轻轻执起她的手，有些冰凉，放进自己的手心里，包裹起来。
安宁的神色很平静，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黎靳哲心里有一些紧张，不知道安宁会怎么回答。
他多么希望他们可以重新来过。
但是，也只是他希望而已。
安宁的一切，随着她的离去都被他小心妥帖的收藏在心心底，一丝一毫不能忘记。
每想起一次就锥心刺骨的痛。
安宁还没有回答，黎靳哲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安宁想轻轻的收回自己的手。
但是黎靳哲却紧紧握着不放。
眼神里是无声的哀求。
但是安宁执意要抽回手，黎靳哲也不敢强硬。
“觉得伤心？”
黎靳哲勉强自己勾起一丝笑，手轻捶着心脏：“你说呢。”
表情是微笑，眼神是清晰可见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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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不住了 睡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