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这个夏天要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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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个夏天要恋爱(袁茵)

楔子

“医生,孩子生了吗?”焦急的余怀礼顾不得擦掉额头上已经沁出的汗水,上前拦住一位刚从产房里走出来的护士。

“羊水破了,还没生。”

“还要等多久?”余怀礼整颗心都系在即将生产的妻子身上。他结婚已经整整八年,好不容易才盼到妻子怀孕的好消息,怎不令他兴奋、雀跃又担心?初为人父,没什么经验,难免手足无措,心如乱麻啊!

“很难说,应该快了。”护士小姐笑着安慰这位心急如焚的男人,“别担心,医生会尽全力帮助你太太顺利生下小宝宝。”“哦。”

余怀礼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没有因为护士的话而松口气,依旧坐立难安地在产房外的走廊上来回踱步,不时停下来看看产房门上方的手术指示灯,希望它能早点灭掉。

仿佛等待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产房里终于传出了婴孩响亮的啼哭声。余怀礼一愣,脸上僵硬的肌肉宛如解冻的冰,逐渐有了变化,一抹惊喜的笑容布满了整个脸庞。不过开心归开心,没亲眼见到妻儿从产房里平安出来,哪能完全松一口气?

正当余怀礼踮起脚尖想看看产房里面的情形,产房的门忽然开了,走出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余怀礼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刚稳住身体就难掩激动地拉住了女医生的手臂,音调不稳,神情紧张,额头上的汗迹更多了。

“医生……我妻子……她……”

“恭喜,你太太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婴。”医生当然能够体谅初为人父的心情,表现出一些过于急切的举动是可以理解的。

“双胞胎?”余怀礼愕然了,没想到妻子瘦小的身体里竟然孕育了两个爱情的结晶。

“对,而且是同卵双胞胎。”

“同卵双胞胎?医生,这是什么意思?”他对一些医学术语根本没有明确的概念。

“简单地说就是你的两位千金在外貌,甚至某些性格方面都会有很多相似。”医生耐心地解释道。

“一模一样的女儿?”

余怀礼傻眼了,可以预见两个小家伙给整个家带来的惊喜肯定层出不穷,随之而来的烦恼也必然少不了咯!

1

午后,一场阵雨稍歇。

余臻茵悠闲地骑着脚踏车行进在一条柏油路上。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红色MP3,里面播放着那首脍炙人口的英文歌《雨中节奏》,优美的旋律通过耳脉缓缓传进她的耳朵。

视线里呈现出的景色真是太美了!

近处,青绿洁净的树叶边沿悬着晶莹剔透的雨珠,微风过后滑落地面,在地势低矮之处汇成一道道水洼。

远处,湛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形状各异的白云,它们悠闲地在空中轻巧缓慢地游走,仿佛在做环球旅行,越过亮白的太阳时,稍稍遮盖了一下耀眼的阳光。

所有进入她视线的景致都显得那么可爱,令余臻茵原本愉悦的心情随着拂面的风儿越发飞扬起来,嘴角不觉稍稍上翘,阳光般的笑容让人误以为在她的世界里没有烦恼和忧愁,但事实上她的父母已经在五年前离异,父亲和姐姐生活在遥远的英国,对亲人的思念时常会令她独自感伤。

“吱!”

她的脚踏车在一家幼儿园门前停下,弧形的园门上方挂了六个圆形的白纸板,纸板上面各写有一个醒目的红字,从左往右连在一起念就是“红太阳幼儿园”。

余臻茵每次看到这六个字就忍不住要掀一下眉毛,内心颇感不以为然,想想看,太阳本来就是红的,难道世上还有绿太阳、黄太阳或者其他颜色的太阳不成?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强调太阳的颜色?依她来看,倒不如叫“小太阳”更妥帖,因为在这家幼儿园里的小家伙们绝大多数都是独生子女,个个宝贝得跟古代皇帝、公主相差不远。

余臻茵推着脚踏车走进车棚,上好锁,取下耳脉,把MP3放进背包,转身朝大(三)班的教室走去,前脚刚迈进教室,上课铃恰好拉响。这是她的一贯作风——上课铃响就出现在教室门口,下课铃一打立马拍屁股走人,特殊情况除外。

“老师好。”婷婷响亮地带头喊道,在整个班里她最听余臻茵话,正是这一点“优势”让余臻茵排除万难,剥夺了小朋友们的“民主选举权”,指定她为班长。

“老师好。”小朋友们起立齐声道。

“大家好。”余臻茵对小家伙们摇摇手,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将背包放在讲台的抽屉里,转身在黑板上“刷刷刷”写下了几个字:哆啦A梦。

“看过这本卡通漫画的小朋友请举手。”

小家伙们几乎同时都举起了手。

“好,那谁能告诉我,这部漫画里你最喜欢谁?最不喜欢谁?理由是什么?小强,你先说。”

“我最喜欢小叮当,因为它很聪明,本领很高;最不喜欢阿福,因为他整天想害人和占小便宜。”

“很好。小敏,你说。”

“我最喜欢小叮当,因为它口袋里装着很多神奇的东西,最不喜欢技安,因为他喜欢动手打架。”

……

“OK。现在我想请一位小朋友上来把叮当、大雄、阿福还有技安和静子的名字都写在黑板上。谁来?小强,你来。”

小强走上讲台,拿起笔在黑板上写到:丁当、大雄、阿夫、几安、井子。

“下去吧。”余臻茵指着黑板又问,“大家说小强都写对了吗?”

小朋友们默不作声,他们心里没底自然不敢随便发言。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字都错了。”余臻茵用粉笔把小强写错的字一一圈起来,“大家看到没有,如果不认识字,就连自己最喜欢的卡通人名也写不正确,所以认字重不重要?”

“重要。”小朋友齐声道。

“还有一个问题,谁知道赵志睿今天为什么没来上课?”

“小睿的爸爸、妈妈昨天从瑞士回来,小睿留在家里陪他们。”赵志睿最好的伙伴丁盛回答道。

“不请假就擅自不来上课?没门!”余臻茵轻声哼道,决定下课以后亲自去赵志睿家走一趟。

余臻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上面是赵志睿在报名表上填写的家庭住址,再看看门牌,两者完全一致,这座私人宅院应该就是赵志睿的家了。

她推着脚踏车走到黑色大铁门前朝里张望,一条能容两辆汽车并排行驶的水泥路从铁门一直延伸到主屋,道路两旁还种植着高大的相思树,叶柄膨大略弯曲,一看就知道是多年的老树。此刻铁门内很安静,偶尔能听到树上小鸟们发出的清脆啼叫声。

此情此景令余臻茵忍不住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有一丝粘粘、甜甜的味道。

真是一个愉快的下午啊!她脸上露出怡然自得的微笑。

突然,耳边传来了低低的呼气声,余臻茵疑惑地睁开双眼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缓缓走过来一只猎狗,白色的背毛,棕色的斑纹,身体瘦长,四肢发达,尾巴向下垂着,样子非常健壮,也十分凶猛,极有可能是一只俄国猎狗。

看着猎狗一步步逼近,余臻茵心中的恐惧感急剧增加。自从七岁那年在放学回家路上被一只小狗咬伤以后,她就一直不敢接近这种尖牙利爪的动物。即使很清楚这只猎狗即使再凶猛,庞大的身体也不可能从铁门上的竖栏间钻出来伤害她,但它那双闪亮的眼睛让她看得心里直发毛,于是余臻茵立刻推着脚踏车退到墙边。

现在怎么办?为了一只狗就无功而返?不行,太丢脸了!自己顶着太阳辛苦骑了二十多分钟的脚踏车,哪能就这样白白浪费?

她双眼扫视了一遍四周,前方十几米有棵大树,赵志睿家的围墙不算高,自己完全可以借助那棵树爬上围墙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况且现在四下无人,正是行动的绝佳良机。

想到这儿,余臻茵不再迟疑,把车推到树下放好,双手抱牢树干,右脚踏在树干处微微凸出的一个结上站稳,接着是左脚……一步步向上爬,缓缓接近围墙,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耶,大功告成!她终于安全地蹲在了围墙上。还好今天穿的是牛仔裤,方便又耐磨。等等,那是什么?一对相拥的男女!他们正很投入地在接吻!

“不过是肉碰肉,感觉真有那么好吗?”她喃喃道,右手托着下巴,食指放在唇上,自己也曾经和男人接吻过,就没体验过这么香辣的滋味,难道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并不如想象的那么深?

“如果你不想被抓进警察局,最好现在就乖乖下来。”

一个好听、年轻的声音突然从她后下方传来,吓得余臻茵猛一转头,重心不稳,脚一滑,身体倾斜下落,眼看就要重重摔在地上。

余臻茵本能地紧闭双眼,等待即将到来的椎心疼痛。

“你好重!”随着一声闷哼,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余臻茵感觉自己跌入了一具宽厚的怀抱中,立刻疑惑地睁开双眼,一张英俊的男性脸庞逐渐清晰地进入她的视线:浓密的黑发、宽宽的额头、浓黑的眉毛、圆润的双眼,紧紧抿着的嘴唇透出一股子不耐烦,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谢谢你哦。”再怎么说也是这位脸部表情令人不愉快的男人挽救她免于坠地的危险,做人就该恩怨分明,先道谢再讲理才合适嘛,“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你突然出声,我也不会从上面摔下来。”

“你说够了没有?”对方的眉头蹙得紧紧的,坏脾气地打断了余臻茵的自辩。

“干吗?”余臻茵噘起了嘴巴,对他的印象逐渐变差,像这种外表优质的男人肯定很有异性缘,自然会养成目中无人的德性。

“你很重。”

“还好啦,五十公斤而已。”按照她的身高来计算,这样的体重再标准不过。

“我管你五十还是一百!”那个男人粗鲁地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既然没兴趣干吗说我重?”即使他刚才“英雄救美”的举动让她心存感激,但也得有个限度,不能一再对他忍让吧?泥人还有三分火性,更何况是她?

“我是要你放手!”男人咬牙切齿地说,这个女人的脑子是不是短路了?废话一大堆!现在谁有闲情逸致去研究她的体重?

“哦。”余臻茵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紧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是“吊”在了他身上。她慌忙双腿落地站好,松手离开他的身体,尴尬地后退了两步,借着低头整理皱起的衣服来掩饰自己涌起红潮的脸。

男人仿佛甩掉了一个重负,长长松了口气,双眼牢牢盯着余臻茵。

“你干吗盯着我?”悄悄抬起头的余臻茵发现了这个情况后,不满地问,“这样做很不礼貌知道吗?”

“爬别人家的围墙算不算是无礼呢?”男人反将她一军,“刚才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到。”余臻茵心虚地转移了视线,灵机一动,伸手指指树杈上的鸟窝,编造了一个谎言,“我路过这里看到有只小鸟落在地上,爬墙把它放回树上了。”

“就这么简单?”对方的视线巡视着她全身,似乎想透过这身皮囊看到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你认为有多复杂?”余臻茵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戒备心理,看来他是个不容易应付的角色。

“我只想知道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这儿又不是你家!”如果他的口气友善些,或许还能听到实话,只是她一向吃软不吃硬,他想知道,自己还不愿说呢!遇到这样一个难缠的家伙,走为上计。

“怎么,想走?”那个男人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右手像铁钳一样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臂。

“放手!”余臻茵被这个男人激怒了,决定不再对他假以辞色,“不然要你好看!”

“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要我好看。”男人慢条斯理地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女孩,对她的威胁感到有些可笑。

“你看!”余臻茵突然指着他身后大声道。

男人疑惑地转头一看,身后什么也没有呀?糟糕,上当了!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他的腹部就被突然一击。

“该死!”他捂住腹部,手跟着一松,余臻茵立刻像离弦的箭朝前冲,原以为就此可以顺利逃脱,没想到乐极生悲,一不留神脚被地上的石块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脸和地面做了一次“亲密接触”。

看到余臻茵的“惨状”,男人心中的怨气似乎得到了发泄,微翘着嘴角走到她身边蹲下,戏谑道:“需要帮忙吗?”

这个没风度的男人居然还在挖苦她!

余臻茵紧皱着眉头,“霍”地抬起头,冒火地盯着他的脸,没想到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将他那张“扑克牌”脸上生硬的线条和讨厌的表情全都柔和了,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眼睛,折射出的光芒令他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无法抗拒的亲和力,让人从心底感受到温暖和陶醉。

看到余臻茵发怔的表情,还有眼眸中散发出的单纯欣赏感,男人的笑容渐渐隐退,仿佛被下了蛊一般主动抬手擦掉了她嘴边的灰尘。

余臻茵被臀部的疼痛感拉回了现实,立刻撇过头不再正眼看那个男人,“不要你假好心,如果你坚持要送我去警察局,我现在无力反抗只能乖乖就范,否则就让我走!”

男人看着倔强的余臻茵,心中迅速有了决定,“那辆脚踏车是你的?”

“干吗?想连我的脚踏车也一并送进警察局吗?”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可恶至此!喝!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起身径自走到树下推着脚踏车走到余臻茵身旁,“能站起来吗?”

小看她!

余臻茵咬牙站了起来,臀部和脚腕都感觉有些痛,“如果你一意孤行要送我去警察局,就找辆车载我和我的脚踏车。”

“你在这里等着。”男人说完就朝前方的路口走去,那儿才有计程车的停车位。

眼看着男人越走越远的背影,余臻茵立刻骑上脚踏车朝反方向离开了赵志睿的家。

“天啊!阿茵,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腿怎么了?”余妈妈看到女儿一瘸一拐地走进家门忙丢下手里的毛线跑过来。

“扭伤而已,小事一桩。”余臻茵轻松地摆摆手,试图用微笑来安慰紧张兮兮的母亲,不过说实话,脚还真有点痛呢!都怪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干吗要多管闲事?又不是看他接吻,有必要替别人强出头吗?

“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余妈妈可不是容易糊弄的角色,观察细微的双眼,再加上敏感的心,都是她有利的武器。

“真的没事啦,妈,别大惊小怪了。”余臻茵状似轻松地摆摆手,说完就朝房间走。

“等等。”余妈妈很清楚女儿的脾气,如果她不想说,任你再怎样追问都休想从她嘴巴里撬出一个字。没办法,她只好回房拿来一瓶药酒递到女儿手中,“这药酒对扭伤很有效,赶快擦一擦知道吗?”

“哦。”余臻茵乖乖地接过药酒,强忍住疼痛,慢慢走进房间关上门。

“记得要擦哟,现在就擦!”余妈妈不放心地在外面又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余臻茵坐到椅子上,赶紧打开瓶盖,龇牙咧嘴地将药酒涂擦在脚踝的扭伤处,边揉还边连连倒抽凉气,心里把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彻头彻尾地痛骂了上百遍。

“下次如果再让我见到他,一定要他好看!”余臻茵哼道,随即又皱起了眉头,“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呢?”

第二天,余臻茵不顾母亲的劝阻执意要带伤去幼儿园上班,因为明天就是幼儿园例行的半月假期,她不想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缺席,况且今天数学老师张薇结婚,她还得代上一节数学课,为了成全别人的幸福,就算带伤上课也义不容辞嘛!

“老师好!”在一片稚嫩的童声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小朋友们好,今天我们来学加法。现在我来出一道题,笼子里原来有七只小狗,现在又放进去八只小猫,请大家在纸上算一算笼子里一共有几只动物?”话音一落,小朋友们就不约而同地低头在纸上算起来。余臻茵满意地扫视着大家,忽然她看到第三排靠窗户的座位上赵志睿正趴在桌上睡大觉。

“赵志睿、赵志睿!”余臻茵生气地走过去敲敲桌子,看着缓缓抬起头的赵志睿质问道,“大家都在做算术题,你为什么要趴在桌上睡大觉?给我站起来!”她最不喜欢目无尊长的人,尤其赵志睿还这么小就这样,长大以后还不知道会把谁放在眼里!

赵志睿毫不畏惧地站起来,清楚地回答道:“我觉得这道题目很无聊,谁会把狗和猫放在一个笼子里?它们肯定会打架的!”他家里养的狗就从不和猫一起玩。

“这只是一种假设,让大家可以更形象地了解数字。”余臻茵对狗和猫能否和谐相处的问题倒确实没研究过,因此没有和赵志睿讨论下去,“如果你觉得不好理解,那我换一种说法,把八只小猫和七条鱼放进笼子,笼子里一共有几只小动物?”“这就更不对了。八加七本来等于十五,但是笼子里的八只猫肯定会把七条鱼吞进肚子里去,结果笼子里只有八只吃饱了的猫。”赵志睿存心和余臻茵铆上了,不看她当场出洋相就不甘心似的。

“下课以后到我的办公室来!”余臻茵和赵志睿在性格上都那么倔强和自负,他们之间发生冲突的几率自然大大增加,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们彼此的了解也会比较深,一种心心相知的感受在两人之间微妙地产生和发展着。

下课铃声一响,余臻茵就迫不及待地将赵志睿抓到了办公室。

“为什么上课睡觉?昨晚没睡好?还是我的课上得太无聊?”余臻茵承认自己不是一个有耐性、温柔的老师,火爆的性子似乎和老师这种职业的要求相距甚远,但她也有自己的优势,热情、善良和真诚,当初园长就是看中了她的这些优点才破例聘用了她。

赵志睿一改课堂上口若悬河、侃侃而谈的气势,成了一个没嘴的闷葫芦,对余臻茵的问题三缄其口。

“怎么?想让我直接去找你的家长弄清楚?”余臻茵对别的孩子都有办法,唯独对这个赵志睿,有时候真是“三十七计,无计可施”。

“我爸妈已经去瑞士了。”赵志睿郁郁寡欢地撇过脸,双手绞弄着自己的衣角。

“原来你是为这个不开心呀。”余臻茵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父母长期不在身边,令赵志睿既脆弱又倔强,她早该想到的。

“舅舅说得对,女人就是一种自以为是的高等动物!”赵志睿有些狼狈和恼羞成怒。

“如果没有他所谓的‘自以为是的高等动物’,请问你和你舅舅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余臻茵对这种带有歧视和侮辱性质的言论相当反感,看来不光是赵志睿需要好好开导,连他那个大放厥词的舅舅也得接受再教育才行,小孩身上所表现出的缺点往往就是身边长辈们影响的直接结果,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办公室里余臻茵和赵志睿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说得正欢,门外丁盛悄悄地一步步靠近关着的办公室大门,侧耳偷听他们的对话。突然,他听到赵志睿大声地说了一句:“我不要。”

“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对你不客气。”这是余老师的声音。

“你管我!”赵志睿生气了。

“今天我就偏偏管定你了!我就不信降伏不了你这个小家伙!”话音刚落,丁盛就听到办公室里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赵志睿反抗的低叫声,后来一切归于安静,不一会儿就传出了赵志睿委屈的抽泣声。丁盛一惊,回想起课堂上发生的事,再加上自己对刚才那些声音的揣测,脑海中渐渐构思出了故事的大概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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