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困难，也不怕嘲笑，毅然接受了任务，马上勘测线路。哪里要开山，哪里要架桥，哪里要把陡坡铲平，哪里要把弯道改小，都要经过勘测，进行周密计算。”林ｓｉｒ边读课文边在黑板上写出生字词“勘（ｋａｎ）测”。
岁七偷偷地拉一下隔壁陈玲怡的衣袖，把一张画着林ｓｉｒＱ版头像的纸递给她。
陈玲怡看到后，忍不住“嘻！”笑出声。
安静的教室里面，突然更加压抑和严肃。周围的同学都往陈玲怡这边看。
“谁？”林ｓｉｒ转身说道：“老师写黑板，你们就开小差！”他按着声音的方向，又根据同学的眼光，很快就锁定搞乱的是安岁七。“岁七，我刚才读的那一段，作者想表达的是什么啊？”
岁七摸摸脸蛋，接不上话。
“站起来回答问题！”
岁七极不情愿地站起来，说：“作者想说……主人公在挖地铁。”
全班哄然大笑！
“这篇课文是说１９０５年的事情，那时有地铁了吗？陈玲怡你来回答！”
陈玲怡害羞地站起来，沉默着。
林ｓｉｒ走到岁七面前，骂道：“我们在说《詹天佑》这篇课文，你的课本翻到第几页啦？你自己不读书没关系，你别影响隔壁的同学。”
岁七把脸蛋的肉用力挤到左边，心想老师又不想上课找发泄了。
如岁七所料，林ｓｉｒ放下课本，指着岁七说道：“六年级啦！还要我在课堂上说纪律。你们都面临升中考试！这半个学期过后，你的考试就决定你的中学。中学又决定你的大学。所以你知道这次考试多重要吗？安岁七和陈玲怡，你们的成绩一落千丈，全班排名都是中下。还有心情在玩……”此处不得不省略林ｓｉｒ一万字的教训，相信大家都能回想起来那个某年某月。
铃铃铃！一堂课就这么过去了，班上同学只记得詹天佑是挖地铁的。
“真没意思，放学我们去基地画画吧！”岁七把语文课本塞进抽屉里。
“林ｓｉｒ说得也有道理的，我们要升中考试了！何况爸绝对不会让我去基地的。”
“八十多分都排名中下，这是怎么回事？！反正我妈看见成绩后都觉得满意，只要不告诉她我的名次。”
“爸一定要我考上最好的一所中学，还请了林ｓｉｒ帮我补习。”
“什么？请了跟你补习？”
“是啊。待会放学我就去补习。”
“真有钱！其实咱俩一起复习不就行了吗？为什么硬要找他补习，那不就是重新上一次课，多笨啊。听着他说话，就想睡觉了。”
“我爸说补习对我升中学有保障哦。”
岁七意以为然地说：“那么多钱，要不直接给校长。”
“爸说他有计划的啦！”陈玲怡把自己的语文课本递给岁七，说：“帮我全部擦掉吧！”
岁七翻开，里面的每一页几乎都有他们连个共同创作的画。他们上课的时候，经常在自己课本上画画，然后互相交换，这是他们交谈的方式。
“为什么要擦掉？”
“待会儿去补习，给林ｓｉｒ看到了怎么办，难道要让他知道我们平时根本没有听他讲课吗？”
“擦掉整本啊？”岁七把陈玲怡的课本一页页地翻，看着课文角上她各种表情的头像。
“当然是整本啦！”
“行！现在擦吧。”还好全部都是铅笔画的，也许陈玲怡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岁七拿起橡皮擦使劲地往书页上乱推。
“你小心点，别弄破了。”
最后一节课结束，林ｓｉｒ走进教室，拍了一下陈玲怡的肩膀。陈玲怡急急忙忙地拿起书包跟着他离开。
“林ｓｉｒ，我们要到哪里？”
“到我家，那里比较安静。”
陈玲怡默默地跟在林ｓｉｒ后面，他们一直走出校门，往旧城区方向走。
五分钟，他们走进一间平房。这房子有两层楼，与隔壁楼挨着很近，打开窗就能够握手。两楼之间的巷发出难闻的味道，大家都把日常废品都扔在那。平房外墙残旧，已经有很多剥落。
生锈的铁栅没有锁，林ｓｉｒ使劲拉动两下，就拉开。
陈玲怡走在漆黑的楼梯上，她左右顾盼也没有找到一丝光线。
“林ｓｉｒ，这里没有灯的吗？——啊！”言讫，陈玲怡被绊倒在阶梯上。
“你没事吧？要我扶你吗？”林ｓｉｒ转身问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了。”陈玲怡用手支撑地面，她感觉手湿湿滑滑的。她张开手掌，闻到一股草腥味。这楼梯长满青苔？她不好意思问老师。
林ｓｉｒ停住脚步，在裤袋掏出一条钥匙，轻轻地打开房门。
陈玲怡抬头看到，房间里透出红色的光。她爬上楼梯，踏进去。看见一个神台在靠近门的地方，是上面的灯亮着。
“你随便坐吧！”
“哦！”陈玲怡随声应道，但是她的眼球已经被这房间的摆设所吸引住。四周墙壁上挂着十几件娃娃衣服，有蕾丝公主家居服、纯棉运动球服、睡衣套装……每一件都精致地固定在一块。它们平整得如同房间的壁纸。
“老师，你有女孩？”
“没有啊！”
“那这些女孩子衣服是……”
“哦，只是觉得漂亮就放在这。你觉得那件喜欢，就送你！”
这些衣服造工都很精细，市场价格每件都要几百。但是都挂在这里，陈玲怡就觉得它们并没有多少美感。
她在红色的沙发上坐下，看到桌子上放满了芭比娃娃。这是她一直喊着要爸爸买的，她马上拿起一个。“真好看！老师，你也收藏这些。”
陈玲怡爱不释手，一边梳理芭比娃娃的头发，一边帮它整理衣服。
“你喜欢那个就拿走吧！”
陈玲怡听到，高兴地拿着芭比娃娃跳起来。她紧紧地抱着娃娃，就像有了自己的女儿一样。她对着它笑呀笑，哼起了儿歌“两只娃娃，两只娃娃。跑得快跑得快……”
“真的可以送我吗？”
“当然，你喜欢就好。”林ｓｉｒ走进书房，放下文件包。
“那我要挑一下！公主们列队！”
桌上摆放着有二十多个芭比娃娃，它们有穿婚纱，有穿比基尼，有穿晚礼服……陈玲怡抱起一个，看到另外一个又抱起。选择太多，她眼花缭乱了。
突然，她看见一个红色头发的芭比娃娃穿着红色旗袍，它的双眼正流着血泪。
“啊——啊——”陈玲怡把怀中所有的娃娃推开在地上，她跳起来站在客厅的中间。
“怎么了？”林ｓｉｒ跑过来，安抚着陈玲怡。
“老师，我不想在这里补习，回学校吧！”
林ｓｉｒ愣了一下，说：“在这里不好吗？学校很吵闹。”
“不！不！我要回学校。”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ｓｉｒ手上多了一瓶汽水，他递给陈玲怡。
陈玲怡没有接，她在沙发上拿回书包，打开房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嘛！你要告诉老师！”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林ｓｉｒ在地上捡起那个红色头发的芭比娃娃，笑着说：“是不是它吓到你了，没事，它只是脏了而已。擦掉就没有。”他用手指在它脸上轻轻地擦了擦。
“你看，没事了！”林ｓｉｒ把芭比娃娃的脸对着陈玲怡。
陈玲怡转身，看着这个娃。红色头发、红色旗袍，脸蛋白白嫩嫩。没过多久，它双眼流出红色泪水，划过脸颊滴在地面。
“啊——”陈玲怡冲出房间，到了楼下。
林ｓｉｒ温柔地放下娃娃，微笑一下，轻轻说：“小孩子。”然后他关上房门。
“我们到美术室吧！那里安静！”
陈玲怡此时满脑子都是芭比娃娃血泪的惊恐场面，根本没留意林ｓｉｒ在说什么。
当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美术室中间。课室四周被高高的画板和架子围了三四圈，前后门已关上。
“老师，为什么选这里？”
“这里画板比较多，窗口路人也不会转移你的注意力。而且此时学校三楼少人。”
陈玲怡坐下拿出习题本，说：“老师，这题我不明白。”她多么希望快点开始，就快点结束这堂补习课。
“哪一题啊？”林ｓｉｒ把头靠近她。
“这一题！”陈玲怡用手指在习题本上指出。
林ｓｉｒ轻轻地拿起她的那根小小的食指头，慢慢地放进自己的口里。手指在充满口液的空间里来回拉扯，仿佛连整个小手掌都要被伸进去。
她惊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口水顺着她的手背一直往下流。
陈玲怡的手腕被他紧紧地抓住，感觉就要骨折一样痛苦。她拼命地抽回手，但是这一丝丝力根本不起作用。
“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学生！”林ｓｉｒ吻了一下她的小手。
“如果你毕业，我就再也见不到你！我一生人就这样虚度余年了，所以我要趁这次机会跟你说，我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自从你转校到我班之后，我就留意你！我经过你的位置时，你散发出来的味道。晚上，我要抱着你的作业本才能睡着。你的每一个动作就像公主一样，高贵典雅。”
“老……老……师……”
“你说话的声音温柔甜美！可爱得让我心里发痒。看着你说话时的嘴，我就想吻下去！”
林ｓｉｒ抱起陈玲怡，把她放倒在一张大画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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