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巫蛊谜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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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法宝 (2)

这峡谷虽说只有短短的几十里路,但路况极差,地中大石突兀,地面高低不平,加之兄弟俩是赶夜路,走得很是艰难,行速缓慢。一直行到天明,这才隐隐见着峡谷之口,亮光从那透入,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两兄弟在峡谷中被那股封闭之感压抑已久,此时见着出口,难掩高兴激动之情,不顾一身疲累,加快步伐,往出口奔去。

到了峡谷口一瞧,只见前边地势平坦,一望无垠,早无山区中那些连绵起伏怎么瞧也瞧不到头的巍峨山脉,地面宽广,视野开阔,瞧得让人顿时一扫山区中的压抑心情。凌霄云往远处注目细瞧,只见约一里外横亘着一条土黄色的大道,在荒野绿意环绕中蜿蜒前行,伸向远端。阳烈光取出干粮,两人分而食之,填饱肚子再歇息一番,又是重新上路,直奔那条官道。

才上了官道,便见得天色黑暗下来,两人抬头一瞧,不由暗暗叫苦。这六月天,当真犹如小儿之脸,说变就变,本还是骄阳似火,万里无云,忽然间就满天遮云,层层叠叠,形同泼墨,使得这午时天色瞧来就似傍晚一般。两人举目四望,这地势宽广,无林无屋,哪有遮雨的地处?

天边隐约传来雷声,这雨不久将至,而且是场暴雨,两兄弟当下间心底焦急,忙是加快步伐,匆忙赶路,只盼前方能寻到避雨的地处。可行了将近五六里地,处处一般模样,根本寻不到什么能够挡风遮雨之处,随着头顶响雷不绝,乌云压顶,豆大的雨点终是落了下来,越来越大,越下越急,转瞬间使得整个天地间连成白茫茫一片,将二人淋成了不折不扣的落汤鸡,更甚的是雨势极大,打在二人身上隐隐生疼,前路早瞧不清模样了。

这官道若是天气良好之时,硬土铺就的路面倒是好走得很,这天色一变,下起大雨,可就变成了泥泞之地,深达脚踝的泥浆以及积水,让两人行得实在苦不堪言,互相扶持深一脚浅一步的慢慢朝前挪动着步子。如此走法,实在太耗体力,最后行得累,也不顾这漫天大雨,干脆坐到路旁,等待雨后再行赶路之事。

第廿四章 山洪暴发

未曾想这场暴雨下得极久,一直下了足足两三个时辰,雨势这才渐渐减弱了,两兄弟被淋得浑身发凉,心想这雨一时半会里是停不住了,趁着雨势小上许多,还是继续赶路为妙,否则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般不停歇的冷雨浇淋,一旦体内热气不足,迟早得感染疾病。两人咬牙站起,忍着凉意,冒着细雨,又是互相拉扯着踉跄前行。

行得久了,体内热气上升,倒也不觉得有多冷意了,只是脚下一步三绊,不是打滑就是陷入烂泥里,行得艰难万分,行了足足半个多时辰,两人扭头朝后一瞧,才发现也不过行出百丈远而已,当即对视摇头苦笑,见得相互间面容上衣襟中早就泥水涟涟,污浊不堪,便又是有些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般苦中有乐,乐间带苦行了一阵,听得前边波涛声响彻天际,震耳发聩,两人脸色一变,隐约间已是感觉到一丝不妙。当下不顾地中湿滑,卖力往前狂奔,跌跌撞撞奔了数十丈地后,便已是无路可行,呈现在两人身前的,却是一道宽约数十丈的奔涌巨流。

水流湍急,波浪滔天,那浊黄色的河水自上游狂泻而来,往下游席卷而去,声响隆隆,大声之至,听得两人是心头狂跳,不由面面相觑,知道上游地区定是下了更大的雨势,造成了山洪爆发,将此地与州府的连接完全阻隔断了。两人虽说身手一流,但都是旱鸭子,不通半点水性,如此强势的水流,根本是过不去了。

凌霄云眼望河水两岸,道:“要不,咱们沿着河岸边行走,看是否有地能过得去?”其实他知道这话说与没说一样,这河水往下倾泻,无边无际,也不知哪里是头?撞运气能过河的希望实在渺茫得很。

果然阳烈光摇摇头,已是否定他的建议,懊丧道:“还是先返回北岗吧,待得雨势停了,山洪减退再来。”凌霄云望着河对岸,重重叹了一声,无话可说。

倒霉事一来,喝凉水都得塞牙,明知道形势不待,多拖上一日危险就更近一步,可紧要时刻就偏偏遇上这山洪暴发,将前往州府的去路阻断,再如何着急也只能空叹一声,无可奈何。

当下两兄弟按着原路返回,皆是愁眉苦脸一路无话,在雨中又是磨了两个多时辰,这才回到了峡谷口,眼瞧天色渐晚,便是就近寻了个避雨之处,歇息上一夜等明日天亮再行赶路之事。

夜里风大,再加阴雨霏霏,根本无法生火,两兄弟只能穿着湿淋淋的衣衫,相互紧挨在一块取暖,感觉甚是难受。熬到半夜,阳烈光竟然能睡得着,鼾声如雷,凌霄云却没师哥这番好体格,身上凉意阵阵,哪里睡得下?心中早将这鬼天气咒上好几千遍,若是此时手中能有把斩天劈地的神物,他定将这老天捅破一个大口。

长夜本就漫漫,何况是熬得极其辛苦的黑夜,更是显得漫长无比,好不容易等得天边隐隐泛亮,凌霄云忙是一跃而起,摇醒睡得正香的阳烈光,也不顾他睡眼惺忪尚未回过神来,拖起就走。

第廿五章 空镇

直到将近午时,北岗镇在漫天飘洒着的蒙蒙细雨中,再次呈现在兄弟俩的面前。雨中风景倒是极好,细雨飞飞洒洒,使得周边更是绿意盎然,一派清新之像,远处环绕着镇子的群山山峦笼罩在一层白茫茫的雾色之中,白绿相衬,石山流水,宛如仙境。可惜兄弟俩在雨天中泡了一天一夜,如今哪有闲心再来观景赏色,瞧都不瞧一眼,埋头急匆匆就往镇中赶去。

一进镇子,走没几步,两兄弟便心中隐约觉察到一丝不对,在镇子中再行得深了,便感觉得到此镇景象太不寻常了,两人心头渐渐冒起一层寒意。

如今几近午时,照理说,镇上应是开始造饭做食之时,可往远了瞧,家家户户的屋顶上并无炊烟冒出,一派死气沉沉之像。虽说是个雨天,街上行人肯定不多,可若放在平日,好歹总能遇见有三三两两匆匆而过的路人,街面两旁无论如何也总有商铺开门,可如今两兄弟瞧到的,是街面空空荡荡,寂无声息,生人行迹罕绝,两旁商铺也是大门紧闭,门前招牌在厉风中有气无力的在屋檐下晃荡着,发出凄凉的吱嘎声。若是一家两家关门也就罢了,偏偏一路行来,都是如此,这就不大对劲了,难不成大灾来袭之中,本是繁闹的镇子转眼间已成空地?

两兄弟心头疑窦丛生,不由得越行越慢,最后是完全停住了匆匆前行的步伐,互相对望一眼,彼此间都能读懂对方眼神中的惊意与恐惧。也无需对方提醒,两人自然而然分了开来,各走一处,只盼能寻到个把生人,将事情弄清楚,最好只是虚惊一场。

约莫费了半柱香的时辰,两人便已是在北岗镇中从头到尾寻了一遍,这一圈下来,所到之处,皆是人声全无,四处静悄悄,此等光景让兄弟两心寒了一大半,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两人垂头丧气返回到镇口处,见面互相摇了摇头,心下皆都糊涂至极,真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两兄弟蹲在一处屋檐下,默然无声良久,阳烈光才使劲搔着头道:“邪门了邪门了,一个诺大的镇,竟是一个活物都不见了?若说逃难,总不可能数千人一下子走得精光的道理吧?若是凶物所为,我还真想不出什么凶物那么厉害,一下子就能把数千人全吃掉了?我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自认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见过,可就没见过这么诡异蹊跷的怪事?才不足一月,竟变成空镇了,想得着实令人头痛得紧!”

凌霄云站起身来,身子斜靠在屋墙前,道:“要不咱们破门而入几户人家看看,莫不是他们躲在家里睡大觉?”其实他这个解释也是牵强之极,一户两户人家大白天的躲在家里睡大觉也有可能,全镇都如此,那可就有点自欺欺人说法了。可在这当口,两人宁可相信他们全缩在家中不出来,也不相信全镇人平白无故就这么消失了。

第廿六章 北岗客栈

凌霄云话一说完,不待阳烈光表态,“嘭”的一声中一脚就把身旁的大门给踢开了,他这脚力道之大,只把门板踢得撞到墙上又弹了回来,响声甚巨,只可惜屋内仍是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凌霄云立在门口等了半响,面上稍露失望之色,又心有不服,便一路踢将过去,他倒希望有人冲出来把他大骂一顿,甚至打一顿都高兴。阳烈光蹲在地上独自瞧着他背影也不吱声,耳边只传来凌霄云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和嘭嘭嘭踢门声,就没听到半句叱骂之音。

只把一条街的房门都踢翻了,凌霄云也踢得累了,慢慢行将回来,一屁股坐在阳烈光身旁,闷声不响。阳烈光问道:“可有着什么发现么?”凌霄云摇头不语。

两人对望片刻皆同时叹了口气,阳烈光回过首去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呸的朝地上吐了一唾液,暗骂一声:“他娘的,着实奇了怪了,这镇上的人都变成水汽飞了不成?”

凌霄云站起来道:“甭想了,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再说,这些天来日行夜赶,我这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说罢背着双手踢踏踢踏踩着地中的水洼自顾朝前而去。

阳烈光心里愕然道:“这家伙,竟还有心思睡觉?难不成他心中已有了主意?”当下站起身也紧随了下去。

两人转过一个街口,远远便瞧见前方左侧有一双层木楼,门前支着的竹竿上悬挂着一长长的招牌旗子,正在风中猎猎飘舞着,旗上书着北岗客栈四个黑笔隶字,凌霄云呵呵笑道:“就是它了,咱进去寻个床睡上一觉。”当前引路而去,行到门前,伸手一推,门吱嘎一声就开了。

凌霄云探头往里瞧了一瞧,便抬步走了进去。阳烈光站在门前四处打量,隐隐嗅到一股淡淡的腐臭之气,只是又辨不清到底从何处传来,正待寻上一番时,那凌霄云从楼上窗阁间伸出脑袋道:“喂?师哥,我说你上不上来?此间床铺被褥一应俱全,还干净得很,你再不上来,我可要关门睡觉了啊?”阳烈光应了,只得也行了进去上了楼,入了那间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