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程程访问
18690000000050

第50章 蔡琴——歌声影响情感(2)

程程:是,所以听的时候也觉得很听得到心里面,那种很沉的进去,然后就觉得一说起你来的话,脑子里面形容词很多,但是排在前几位的你可以去听,好多人会说她特别“从容”。她比较的“睿智”,然后又有这种时间的沉淀。我不清楚这种慢慢的,怎么样这种气质才会形成?是因为你自己的这种从容淡定是生来就有吗?小时候就这样吗?

蔡琴:我觉得在台上,一个表演者会受她自己声音的影响。

程程:你也会受你自己的声音影响?

蔡琴:当然会啦。演唱会不是大家全部安静就听你一个人的声音吗,那你唱歌声音出来是重低音比较低沉的,你的台风不可能是跳跳,活蹦乱跳的。但是也不表示它是一个死气沉沉。它是一种深情嘛,所以一个演员,不管是话剧的演员,他的声

音发出来会影响他自己的情感。唱歌也是一样。

程程:这样子的这种从容也罢淡定也罢,是你后来历练出来的吗?

蔡琴:每遇到一件事情学习,之后才能形成这样的。我觉得我自己从来不会去分析自己是属于哪一型的,不然的话那会很做作。比如说我现在要做一个淡定型的歌手,这不是很不淡定吗,对不对?那如果我现在要做一个很幽默的歌手,那也不幽默啦。那就是每天在那边想,我要收集第21个笑话,这样就不好笑了。所以我觉得是顺其自然。

回想最困难的时期,蔡琴说那应该是在2000年前后,当时她遭受了事业和爱情上的双重煎熬。一是与台湾著名导演杨德昌的爱情并没给蔡琴带来想象中的幸福,同时事业上也困难重重,甚至被唱片公司列入了黑名单。蔡琴是怎样面对这些接踵而至的打击的呢?

程程:还有就是你的《缺口》里面唱的歌词一样,就是人生起起落落,然后用怎样的状态去面对它,你的心境很重要。因为我在看你的访谈,看你的故事,我也知道,其实你有很多起起落落,你怎么去面对这些?

蔡琴:就是面对啊。

程程:就这样?

蔡琴:对,就是面对它,没有别的办法。人生也很公平,你不能跟老天爷说,我只要好的,我只要顺利的开心的胜利的愉快的,其他我都不要,那这样你这个人会很肤浅嘛。

程程:我只需要听到一个你的答案,在那个事业比较低的时候,你用什么状态去面对它?你用什么心境去面对它?当然你只能面对它,你可以是积极的,就是说那我可以去多做一点事情。后来舞台剧不是就出来了吗?

蔡琴:不是不是,我觉得人没有这么伟大,一定是经过难过,然后慢慢想,然后才会想出一条路来。我也是历经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才能够稍微走出来,然后才想到一个方式,我就是去做,就是去演了歌舞剧。我觉得我跟大家都一样,并不是因为我比较有名就好一些,说不定有名还更糟糕。因为他跌得更惨,人家会来说,你看那谁谁谁怎样怎样。反正我就是照着一般人成长的速度,我也没有那么伟大比别人快,但是丢脸起来是比别人丢脸,因为我名声比较大。我觉得这个倒是反而帮助了我,可能很多人跟你同时一样,说不定也是他的低潮或者不顺利,可是他跌倒没有人认识他。可是蔡琴如果跌倒,人家叫得出名字,你看你看她没有以前这么好。所以我觉得能在众人面前爬起来这一个也是一个很大的力量。

程程:你是靠自己还是有朋友帮助?

蔡琴:靠自己。

从上世纪80年代出道以来,蔡琴用她的歌声陪伴我们走过了将近30年的风风雨雨。这一路走来,其中的许多艰辛只有蔡琴自己知道。那么对于年轻的观众,她又有怎样的人生经验可以分享呢?

程程:其实现在看我们节目的很多人也都很想知道,每一个人他因为毕竟经历过这样的时段,有这样一个年纪,那么总有一些经验是希望和大家一起分享的,因为可以让别人少走一些弯路,可以让自己更好更快乐,那你的建议会是?

蔡琴:我建议不管是男是女,人生就是一个过程而已。所以就是说,很多人会讲一些比较,我不太喜欢听到说“快乐就好”,我觉得这个话很不负责任。那是什么快乐呢?是你快乐别人不快乐就好吗?我是觉得最重要的是“将心比心”,就是我们经历过什么困难,我们应该更体谅将来你将会碰到的一些新的跌倒的一些人。你可以去帮助他,你可以去安慰他。所以上天给我们经验,其实并不是让我们来自怜,而是让我们可以多付出给别人。还有你下次碰到什么困难的时候你要想起来,还有好多人都有困难,不是只有你一个,所以不要把自己的困难扩大。

程程:你也做很多公益的事情,你希望自己的歌声也罢,公益的事情也罢,就是通过我蔡琴传达的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态度?

蔡琴:是一个有爱的态度啊!是一个人在困难里面,当然不是代表我最伟大,而是我代表很多人,因为很多人都很有爱心,可是他没有我的知名度高,那我就愿意用我的知名度来告诉这些受灾的或者受苦的人们说,我们知道我们支持你,你不孤单。

程程:你觉得有爱就会让大家能够感受到一些力量?

蔡琴:而且这个正面的力量,在整个社会上会互相地碰撞,互相地影响,是正面的。

从容、淡定、优雅,这些都是我们说到蔡琴时经常会联想到的词汇。在蔡琴自己的心目中,她又希望得到歌迷们什么样的评价呢?

程程:再说到蔡琴,你希望别人对你的印象是用哪些形容词?

蔡琴:这些我也没有预想,也不喜欢去预计。因为我觉得一个人,自己在那儿活着都想说好,我希望大家说我很漂亮,我希望大家说我很善良,我希望大家说……我觉得好像在为自己雕像,我很不喜欢这样子。所以自然而然一些,顺其自然。

程程:好吧那就祝你这次演唱会成功,希望大家看了都喜欢,我还会在现场。

蔡琴:好,欢迎欢迎!

程程:我要看这次和以往的不一样。

蔡琴:不一样,完全不同。

程程:然后之后如果再过两年,再过五年,蔡琴还会来。

蔡琴:还要隔五年啊?我想这个“不了情”唱完了,应该第二年就要来唱“新不了情”了。

程程:您说的是明年啊?

蔡琴:对对对。

程程:好吧明年来的时候,除了那些我们特别耳熟能详的老歌,会有新歌吗?

蔡琴:会,当然会有新歌……

记者手记:

她的嗓音沧桑醇厚,有如天籁。她的老歌悠扬动人,如陈年的美酒。而她的爱情故事,更让人欷歔。20世纪80年代中期,蔡琴应著名导演杨德昌之邀拍摄电影,随即与杨德昌坠入爱河,并于次年喜结连理。然而婚姻生活却不是一帆风顺,杨德昌告诉蔡琴说,为了不影响两个人发展事业,他们应当保持柏拉图式的爱情。蔡琴相信了他的话,并过了10年柏拉图式的婚姻生活。1995年,这段婚姻以杨德昌出轨而终结。而杨德昌对这段婚姻的结论是“10年感情,一片空白”,而蔡琴此后多次声言“这辈子不再给男人做太太”,并说“我有全部的付出”。

这样的女子,舞台,应该是她全部的家吧?她的内心世界到底如何?她是不是一个我们所以为的大格局的女人?带着很多疑问,我们在新闻发布会的现场采访了她。一身玫红衣服的她客气地接受了访问,回答专业,没有什么好挑剔,但是总觉得有点距离,有点架子。采访的时间实在太短,一共1小时,切给了很多媒体,我们拿到的是20分钟,总觉得是跑步前进地完成了问题,在歌声中那么贴心的她,在采访中,有让你觉得隔一层。当然,这不能怪她,时间太短,熟悉和放松的过程都没有,直白地说,这是一次有点遗憾的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