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妹妹。”
“秋香姐姐。”
四大头牌中,夏花与秋香向来交情最好,一同到来,出了轿子,便相互打了声招呼。
秋香怀抱琵琶,身段儿高挑,但是脸上居然蒙着淡淡一层白色纱巾,只见一双杏眼明眸下翘挺的鼻子,娇媚的小嘴,影影绰绰却叫人看不清楚,反而更加撩人。
只是这秋香的性子似乎比较冷淡,只同交好的夏花打声招呼,便带着自己的六个侍女往江龙亭上走,远远比不得春兰那种满面春风、见人便笑的妩媚姿态。
不过专门四大头牌而来的客人们却未因此扫兴,光看夏花的模样就值了今天上门的贺礼了。身着一袭半袒胸的大袖罗衫,头盘成惊地髻的夏花额间一点梅花妆的花铜,红唇皓齿凭添几分清丽,她的身材曲线曼妙异常既觉丰腴又觉苗条,丰腴是臀,苗条的是腰,修长的是腿高耸的是白玉馒头,再加上那毫无瑕疵的容貌,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龙天的目光随着夏花那销魂款摆的臀部一直追到江龙亭上去,这才对林阳叫道:“林师兄,这个夏花太美了,不过,三大头牌都到了,冬梅姑娘要是再不来,那架子可就拿的太大了。”
“呵呵,没事,她不会被人说成耍大牌的!”林阳神秘的一笑,小饮了一口美酒。
与此同时,江龙亭中,张士文不免冷哼了一声,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不低,但是恰好能让宾客们都听到,“真是对不住诸位了,今日太子殿下与郭大人邀齐了我天香阁四大头牌,这春兰姑娘,夏花姑娘,秋香姑娘,都已到了,可是那冬梅却还端着大架子,真是让人恼怒,小三子,你去看看冬梅她怎么回事?哼,莫非还想要人三顾芽庐么?”
“哎,是,二阁主,小的这就去看看!”小三子是跟在张士文身旁的仆人。
就在这时,只听江龙亭前一个清幽的声音道:“冬梅来迟一步,烦请诸位大人恕罪。”
众人纷纷扭头向那里望去,就见江龙亭前站着一主一婢,婢者青衣怀抱一筝,主穿一袭白衣,不染纤尘,浑身素雅,全无雕饰,与春兰反朴归真的模样倒有几分相像。
只是比起春兰的妖烧之态,却是不如,因为此刻冬梅脸上虽强带欢容,但一双黛如远山的眉儿轻锁,如烟菏愁却是挥之不去,仿佛带着悲伤的忧愁。
冬梅主婢二人走的是亭子另一边,而且正赶上所有客人都望着江水观赏夏花秋香的姿态,以致她悄然到来,竟无一人察觉。
春兰到来时,无论是修为多高,官位多高,名声多高的人,都频繁起身招呼,发骚似的称呼春兰姑娘之声络绎不绝,就算比起夏花与秋香出场的神气,冬梅也是不如,岂止是黯淡无光,在人家耀眼的光环下,简直是说不出的凄惨。
她一主一婢就那么孤零零地站在那儿颇有一种冠带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味道。
无论是江龙亭中的人们还是围绕着龙江两岸的酒席上的人们,此刻喧嚣热闹顿时一静,有些人的目中已露出不忍和怜惜的神情来。
龙虎与郭仁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迎上前去,郭仁哈哈笑道:“冬梅姑娘来了,老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春兰本料冬梅此来必也摆出极大的排场,眼见她如此情形,脸上也不禁露出诧异之色。
她眸波微微一转,妩媚之色隐现嘴角,便浅浅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意,暗道:“哀兵之术就想赢我?你真是太幼稚了,不过你还有半个月就要离开天香阁了,我也懒得跟你计较这么多!”
林阳江龙亭下坐着,侧耳倾听亭子中谈论些什么,此刻见到冬梅到来,嘴角上不禁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先抑后扬,嘿嘿,这也是一种手段,眼下参加宴会的客人,大多是男人,男人的同情心一旦泛滥起来,嘿嘿,看看龙天当日在天香阁冬梅房间中,那冤大头的模样就知道了,哼,哪个男人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呢,这一手应该赚些同情了吧!”
无人知道,这一切都是林阳安排的。
冬梅在郭仁和龙虎两位大佬的陪同下,姗姗向前,主人如此,旁人倒不好不起立相迎了,张士文虽说狂妄,背地里也许也瞧不起龙虎与郭仁,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前,他也不敢托大,人家一个太子殿下,一个封疆大吏,明面上还真惹不起啊,无奈,只得陪着站起,但是心中对冬梅更是愤怒。
冬梅出场黯淡无光,却换了个郭仁与太子龙虎双双相迎的待遇,较之春兰,夏花,秋香,三女可就又胜一筹,但她倒未恃宠而娇,刚刚落座便擎杯,起身向亭子中一干人等敬谢:“郭大人乃是咱们楚国之鼎柱,奴家慕名久已,在座诸位莫不是朝廷重臣,便是当今名士,或者一代修行高人,三位姐妹也是名声远震,冠绝一方,贱妾风尘薄命,马上就要离开天香阁了,但却得蒙垂顾,实在是感激不尽,这一杯水酒借花献佛,聊表贱妾的心意。”
龙虎笑道:“冬梅姑娘太客气啦,本太子一直慕芳名,思未得一见。今老师郭仁郭大人即将离京赴任,幸得姑娘前来,能得一见,也是本太子的福气,哈哈,来来,吾等满饮此杯。”
龙虎也够不要脸的了,本来就相熟,但愣装没见过冬梅,这一切,当然是林阳教的。
郭仁也是个老风流鬼,不过他特意得林阳嘱托央他今日饮宴定要邀冬梅前来,知道这个冬梅,弄不好名花有主了,便断了念想,林阳的女人他可不敢抢,要知道,楚国第一才子不过是抄袭了林杨一首诗就被他活活气死,自家若是抢了他的女人,不说能不能抢过来,就算没抢过来,依照林阳的性子也不会放过他,那张嘴和满腹才华令郭仁惶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