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阅读中华国粹-青少年应该知道的-景泰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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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景泰蓝的制作(1)

景泰蓝是一种瓷铜结合的独特工艺品,多以紫铜作坯,制成各种造型,再用金线或铜丝掐成各种花纹,中间填充珐琅釉,然后经烧制、磨光、镀金等工序最终制成。精美的景泰蓝制品,辉煌胜金,温润胜玉,光泽胜珠,细腻胜瓷。其造型独特别致,制作精美考究,色彩富丽堂皇。工匠们只有从釉料、制作、保存等各个方面都要仔细斟酌,方能制成精美的传世精品。

第一节万紫千红

形成景泰蓝绚丽色彩的是各种釉料,也就是珐琅。

珐琅釉料又称“釉药”。釉药是运用石英、长石及金属氧化物等原料,在研磨混合之后,经高温烧熔,在高温时,一种熔融液态无机氧化物与碳酸盐,被覆在坯体的表面,在冷却时玻化,从而形成了一种光亮的玻璃质产物,就是釉药。

景泰蓝釉料随着时代变化而变化。明代景泰蓝的主要原料是珐琅料,颜色有蓝、红、黄、绿、黑、白几种,使用时再用一种进口的油剂调成糊状填涂。烧成后的器物釉面肥厚、色泽晶莹透亮。

清代的景泰蓝多数不用珐琅,改用彩釉料,因此釉面缺少光亮。乾隆时期景泰蓝的颜色又以黄、白二色最为常见。白为车渠石白,黄是一种干黄,乾隆后期的黄色开始发绿或发红。

一、主要原料为何物

珐琅所用的原料有铜;各种矿石原料,比如石英、长石;还有许多化学原材料。

1.铜

铜是一种化学元素,是人类发现最早的金属之一,也是最好的纯金属之一,稍硬,极坚韧,耐磨损。铜有很好的延展性、导热性和导电性。铜和它的一些合金有较好的耐腐蚀能力,在干燥的空气里很稳定。

景泰蓝把铜的延展性和釉的特点紧密结合,有的造型庄重大方,有的纤细典雅。无论花卉、图案都能用丝工严谨细腻地表达各种艺术造型,上釉也能按照造型花纹要求,随形赋彩。

2.石英

石英是一种无机矿物质,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它是半透明或不透明的晶体,一般呈乳白色,质地坚硬。石英是一种物理性质和化学性质均十分稳定的矿产资源。它是景泰蓝的基本釉料,能够保证瓷釉的物理化学性能。

3.长石

长石是长石族岩石引的总称,它是一类含钙、钠和钾的铝硅酸盐类矿物。长石是地壳中最常见的矿物,在火成岩、变质岩、沉积岩中都可能出现。使用长石可以增强景泰蓝瓷釉的遮盖力和光泽,稳定釉料的性能。

4.硼砂

硼砂也叫“粗硼砂”,它的晶体为板状或柱状,晶体集合在一起形成晶簇状、粒状或多孔的土块状,颜色为白中带灰或带浅色调的黄、蓝、绿等,具有玻璃的光泽。使用硼砂可以提高瓷釉的细腻度。

5.氧化铅

氧化铅是一种黄色或略带红色的粉末或细小片状结晶,遇光容易变色,不溶于水。使用氧化铅可以增加瓷釉的弹性,加强釉与紫铜胎的密着力和牢固度,并能促进彩色釉的鲜艳度,增加瓷釉的遮盖力。炼制景泰蓝釉大多使用这种原料。

6.红丹

红丹又名“铅丹”、“铅红”,是一种橙红色的结晶粉末,不溶于水,抗腐蚀性强,能耐高温。

二、五颜六色哪里来

景泰蓝的釉色可谓五颜六色,这些美丽的色彩都是由一种或两种金属氧化物以适当的比例混合后形成的。

单纯一种金属氧化物可以生成多种色彩。铜可以生成绿色和黑色,锰可以生成棕色,镍可以生成棕色、灰绿色或灰色,铬可以生成蓝色、绿色、黑绿色或棕色,钴可以生成灰色、蓝色或蓝紫色,金红石可以生成有纹理的绿色、赤褐色或棕色。

另外,两种金属氧化物经过适当比例的混合,也能形成多种色彩。铁和钴混合可以生成灰色或蓝色,铜和钴混合可以生成蓝绿色,金红石和钴混合可以生成有纹理的温蓝色或灰蓝色,金红石和镍混合可以生成棕色,金红石和铬混合可以生成温绿色,锰和镍混合可以生成灰色或棕色。

第二节千锤百炼

制作景泰蓝,第一步要用紫铜制胎,接着工艺师要在铜胎上面作画,再用铜丝在铜胎上根据所画的图案粘出相应的花纹,然后用色彩不同的珐琅釉料镶嵌在图案中,最后经反复烧结、磨光镀金而成。由此可见,景泰蓝的制作既运用了铜器和瓷器的制作工艺,又融入了传统手工绘画和雕刻技艺,堪称中国传统工艺的集大成者。

但真正从具体的工序上来看,景泰蓝的生产工艺更是一门彻彻底底的综合艺术。它的制作工艺精细复杂,需要经过十几道工序循序渐进才能完成。如果连小的工序也算上,一件制品要经过108道工序,且全部用手工精制而成。择其要者,景泰蓝从制胎到成型主要有设计、制胎、掐丝、点蓝、烧蓝、磨活、镀金等多重工艺。

一、设计

景泰蓝的设计,主要包括造型设计、纹样设计和彩图设计等。由于景泰蓝纹样的线条受胎形、丝工工艺和釉料的限制,过稀、过密都不行,所以就要求设计人员必须具备一定的美术功底和绘画能力,还要熟悉景泰蓝的制作工艺,同时也能了解各种原材料的使用性能,这样在创作构思时就可以充分考虑到景泰蓝设计的诸多方面,使产品具有整体和谐的美感。

具体操作过程是,设计师经过构思,设计胎图、丝工图纸、蓝图(点蓝的色稿),转成拷贝纸稿以备下一道工序应用。

二、制胎

胎型是产品创作过程中的第一步。景泰蓝的造型美观与否,首先决定于制胎工艺的优劣。

制胎是根据产品胎形的要求,将加工过的紫铜板按图下料,因器而异,裁剪出不同扇面形状或切成大小不同的图形,然后用铁锤或压力板打制成形状各异的铜胎。

以景泰蓝瓶为例。虽然瓶子的尺寸大小不一,但它都是由瓶嘴、瓶肚、瓶座3部分组成。根据各部分的特点,制胎工人用铁锤或压力板打制成所需的形状。如瓶嘴、瓶座要先把铜板拉成扇面,然后再敲打出喇叭口的形状;瓶肚部分要打成中间大、两边小的圆筒;最后将3部分的对口处涂抹上焊药,焊接在一起,再配上瓶底,经烧焊制成完整的胎形。

明清时期有铸胎、剔胎、钻胎工艺,但随着现代工艺技术的发展,现在部分产品初胎可以利用机械进行车、压、滚、旋,实行机械制胎。不过,有些传统产品的初胎还得用手工攒胎,而新产品胎型基本上都是使用手工敲打制胎。有些特殊的产品还要在胎上錾出凹凸的图案或花纹,更多地依赖手工制作。

三、掐丝

掐丝是景泰蓝的主要制作工序之一。掐丝用的材料是一种很窄的扁铜丝。它是将一般的铜丝放到硫酸液中浸泡“咬”去铜锈,再用镊子将柔软、扁细、具有韧性的铜丝,按照图案设计稿或掐或掰成各种纹样,蘸以白芨或浆糊,粘在铜胎上即成。

掐丝是一种绝妙的艺术,它是景泰蓝制作工艺中难度较大、不易掌握的一道工序。掐丝工人用掰活的镊子夹住柔软而有韧性的扁铜丝,按照图纸,用掐、掰的手法制作出各种美丽而形状各异的花纹、图案,然后蘸着白芨(一种有黏合效果的中药)一根丝一根丝地嵌在铜胎上,组成景泰蓝产品的基本图案。整个过程就像绘画中的线描,但它不是用笔勾线,而是用铜丝表现。一个其貌不扬、光秃秃的紫铜胎经过艺人们“心运其灵,手熟其巧”的加工,使亭台楼阁、山水人物、四季花卉、百鸟朝凤、龙腾虎跃、苍劲松鹤等跃然胎上,俨然一幅没有上色的画卷。

北京的很多景泰蓝掐丝老艺人,各有特长,如石万才的“古代人物”、李庆禄的“游虾”、陆玉岗的“博古”和“人物”、汪宝诚的“菊花”等,都有较高的艺术水平。

汪宝成

汪宝成,1912年出生在河北深县。8岁时跟随父亲来京,12岁到广安门外小磨坊珐琅作坊学掐丝。此后,一直在珐琅行业耕耘劳作了几十年,积累了丰富的掐丝经验,练就了一手高超的掐丝技艺。在掐丝的众多题材中,汪宝成最擅长掐菊花。他把参差错落、大小不同的花瓣用铜丝的线条来表现,并运用得如此形象逼真,把菊花的秀姿神韵表现得淋漓尽致。因此汪宝成被业界称为“菊花大王”。

栩栩如生的“菊花”背后却是汪宝成的刻苦与用心。每到菊花开花的季节,从绽蕾初开时的滋生特点到菊花盛开的神态逸然,每一个环节他都仔细观察。他还琢磨出了利用“灯光投影”的效果,把菊花在墙上的投影,用纸笔临摹下来,,次日再根据临摹的画稿掐丝。就这样,反复投影,反复临摹,反复琢磨,经过一段时间的潜心钻研,汪宝成不但掌握了各种菊花的形态特征及变化,而且创造了图案化的菊花,并将其经过艺术加工巧妙地运用于景泰蓝的造型装饰上。

四、点蓝

点蓝是景泰蓝的主要制作工序之一。掐好丝的胎体,经过烧焊、酸洗、平活、正丝之后,便进入到点蓝工序。点蓝是匠师把事先备好的珐琅釉料,依照图案所标示的颜色,用由铜丝锤制成的小铲形工具,一铲一铲地将珐琅釉料填充入焊好的铜丝纹饰框架中。

为了固定住胎上掐好的铜丝,首先要在胎的表面撒上银焊药,放在炉内进行烧焊,然后将焊好的丝胎放在稀硫酸液中加温浸泡,再用清水冲刷干净,目的是防止胎上不洁,否则点完蓝后造成“崩蓝”和“砂眼”,影响产品外观和质量。因此点蓝工序的环境非常讲究,要严格防止灰尘的侵入。

点蓝用的釉料,是以石英、长石、硼砂以及一些矿物质为原料按照一定的比例熔炼烧制而成。如果把掐丝比作绘画中的线描,那么点蓝就好像绘画中的着色。所不同的是,绘画是用画笔,而点蓝是用点蓝用的专用小工具—蓝枪、吸管;绘画是用色彩,而点蓝是用特制的釉料。

具体到点蓝的工艺细节,每位点蓝师傅的面前都有上百只盛着釉色的小碟,他们用蓝枪和吸管,将不同的颜色的釉料一点一滴地填入镶嵌在胎上的铜丝间。铜丝就是分开颜色的界限,高度与铜丝相平,不要溢出。然后要经过800摄氏度的高温烧结,但因为釉料呈膨松的粉末状,经过烧结后釉料就会凝固、塌陷下去,所以还要二次点蓝,再往丝间填入釉料烧结。如此反复3至4次,方可完成点蓝。经反复三四遍的点蓝烧制,点完蓝的制品表面便如同一幅水粉画。如果把掐丝比喻成绘画中的线描,那点蓝就如同绘画中的着色。

制作一件完美的景泰蓝作品,点蓝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它就相当于景泰蓝设计的二次创作。为了使器物的外观更具表现力,使色彩的处理更具感染力,艺人们在长期工艺实践中创出了许多点蓝方法,如渲染法、罩染法、剔染法、衬染法等,进一步扩大点蓝工艺的表现技法和艺术效果。

1.渲染法

渲染法是按照由深到浅的顺序,使颜色逐渐变化,釉色衔接处柔和过渡而不留界限,一般点花卉时用得最多。

2.罩染法

罩染法是在点第三次蓝时,根据产品纹样的需要,罩上一层或蓝、或绿、或红、或黄、或紫的透明釉料,使纹样、图案能呈现出古色古香的朦胧感,散发有变化莫测的光泽。

3.剔染法

剔染法是用钢针将烧结的釉料剔出雪花形状,再填进晶莹的白色或其他颜色的釉料烧制。使用剔染法会使雨、雪、霜、彩色斑点等表现得更加形象、逼真而富有艺术性。

4.衬染法

衬染法是按一定的光源,将物体的受光部分由浅到深、由深到浅地填充釉料,以增强器物的立体感,衬托艺术主题。一般立体感较强的图案会使用此方法,金地产品多用衬染法。

此外,为了表现形态多变的云、水、雾以及水中倒影等,点蓝艺人和掐丝艺人共同创造了无丝点晕法。即掐出高矮不同的丝工,点晕以不同的釉色,使这些釉色自然连接。经过烧结后,高丝露出而矮丝含在釉下,增强了铜胎和釉色的密着力,作品的图案纹样愈发栩栩如生、丰富多彩。

以上这些表现手法和工艺改革,突破了景泰蓝创作的原有水平,使它更具有色彩的感染力和艺术的表现效果。

五、烧蓝

烧蓝是将整个胎体填满色釉后,再拿到炉温大约800摄氏度的高炉中烘烧,色釉由砂粒状固体熔化为液体,待冷却后成为固着在胎体上的绚丽的色釉,此时色釉低于铜丝高度,所以得再填一次色釉,再经烧结,一般要连续四五次,直至将纹样内填到与掐丝纹相平。

烧蓝师傅把一件刚烧好的产品从800摄氏度的炉火中取出时,胎体红彤彤的,但一瞬间火红便褪去,显现出褐色,又随着炽热的冷却渐渐还原到应有的色彩。上釉的水粉状的表面变成了晶莹润泽的凝固的流质,似玉比玉晶莹透明,似琥珀比琥珀光彩夺目。

烧制过程看似简单,其实不然。由于各种颜色的釉所含金属元素不同,其熔点也不同。控制好火中烧制的时间,一两分钟或两三分钟,使色釉熔化恰到好处,全凭炉前师傅的眼力。一件制品从第一道工序到完成制作至少10次入火烧炼,如果有一次烧制中出了问题,就很难修补,甚至会前功尽弃。

六、磨光

经过点蓝、烧蓝之后,釉料已经固定在胎上的铜丝之间,但是很不平整。铜丝间的釉料一般都突出于铜丝,因此要将釉料的大约1/3磨去;也有凹陷的地方,则需要补釉填平,使器物表面更加平整、光滑。

磨光,是用粗砂石、黄石、木炭分3次将凹凸不平的蓝釉磨平,凡是不平之处都需经补釉烧熔后反复打磨,最后用木炭、刮刀将没有蓝釉的铜线、底线、口线刮平磨亮。

行内俗称磨光工艺为“磨活”。这是整个景泰蓝生产工序中最苦、最累的一道,它分为“刺活”、“磨光”、“上亮”等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