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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文明的烙印(1)

西班牙的历史十分独特。早先,随着罗马帝国的强盛,受到过罗马和哥特人长达1000余年的统治;后来,随着阿拉伯帝国的扩张,从8-15世纪,西班牙出现了多个穆斯林王朝,一度“伊拉克化”。

15世纪以后,重新回到基督教世界,成为“基督教西班牙”。这样的历史过程中,基督教文化和穆斯林文化相互渗透、融合,形成了多元、神秘、奇异的西班牙文化。

第一节感受古老文化的魅力

西班牙文学是世界文学宝库中的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其灿烂的文学历史源远流长。西班牙上溯至8世纪前后、下追及20世纪末期的1300年的西班牙文学演变,都有独特、精彩的展现,而且在历代,尤其在当代出现了许多跨越毕加索、米罗和达利在世界画坛所跨越的高度”的作家。

1.古老的旋律,西班牙诗歌史话

最早出现的西班牙语文学作品,是10世纪时出现的史诗。其中流传至今比较完整的《熙德之歌》,约写定于1140年。其他残缺不全的,还有《桑乔二世与萨莫拉之围》、《拉腊王子之歌》、《龙塞斯瓦列斯》等。这些史诗都是长期由游吟诗人口头传诵,后来才用文字记录下来的,内容大多是歌颂具有忠君爱国思想的民族英雄的事迹。

摩尔人统治时期,受阿拉伯文化的影响,西班牙出现了用摩尔-阿拉伯方言写作的一种抒情短诗,称为“哈尔查”,其内容多数是少女表达对情人的怀恋。

到了13世纪,经院在文化方面所起的作用加强,少数教士创作了一种精雕细刻的诗歌,叫做“教士诗”,其形式比较严谨,内容多歌颂圣母显圣和圣徒的事迹。代表作品有《亚历山大之歌》和《阿波罗尼奥斯之歌》。

15世纪是西班牙文学史的转折点。在这个时期,西班牙驱逐了摩尔人,完成了光复运动。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萨贝拉与阿拉贡国王费迪南的联姻,标志着西班牙已经成为一个统一的君主专制国家。它开始对外扩张,武力征服意大利和非洲北部,对内建立宗教裁判所,残酷迫害异教徒。这一时期西班牙文学的最大特点是意大利文学的影响占主导地位,人文主义思想开始扎根。另一个特点是宫廷文学开始形成,改变了教士们在文学领域里占优势的状况。

这个时期的代表诗人有以《桑蒂利亚纳侯爵的加冕》和《命运的迷宫》而闻名的胡安·德·梅纳,有以写讽刺诗着称的桑蒂利亚纳侯爵以及以感情炽烈、语言动人闻名的豪尔赫·曼里克。

民间抒情诗“谣曲”,从15世纪开始流行。这种诗歌是从古代史诗中最生动、最富有诗意的片断演变而来的,语言简洁朴素,散发出浓郁的生活气息。西班牙的散文文学发展较晚,并受到阿拉伯文化的较大影响。

15世纪以后,西班牙第一次出现了包含大量格言和谚语的通俗口语的作品,代表作是塔拉贝拉大主教阿方索·马丁内斯·德·托莱多的《皮鞭》,副标题为《对世俗爱情的责难》。它以简明的语言、幽默的笔触,生动地描写了西班牙社会的风俗画面。这种讽刺散文成为以后流浪汉小说的先声,着名的话体小说《塞莱斯蒂娜》即模仿此书的风格写成。

到了16世纪,西班牙成为称霸于欧、美两大洲的强大国家。在王权的鼓励下,国内资本主义工商业一度得到繁荣,同时在文化上也开始向文艺复兴时代过渡。一批人文主义者创办学校,批判宗教偏见。

这一时期的西班牙文学以模仿古代希腊、罗马和意大利的文学为主。

这一时期的散文表现出两种倾向:一种是自然地表达时代思想;另一种是单纯追求形式的优美。

西班牙的文艺复兴运动,受到了封建统治和教会势力的阻挠。封建文学和宗教文学联合抵制文艺复兴的结果,使宗教诗歌、神秘主义诗歌、田园牧歌小说和历史小说大为流行。

16世纪中叶到17世纪初叶的西班牙文学,人材辈出,创作繁荣,文学史上称之为“黄金世纪”。伟大作家米格尔·德·塞万提斯·萨维德拉的创作,达到“黄金世纪”的高峰。他的着名长篇小说《堂·吉诃德》已成为世界文学宝库中的一块瑰宝。

17世纪以后的西班牙文学,反映了西班牙王国的衰败和没落,作品中表现出浓重的悲观失望情绪,艺术上更加追求感性的享受。

20世纪20年代,出现了一批优秀的诗人,被称为“二七年一代”。

他们的诗歌倾向各不相同,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去认识世界和进行创作。

2.戏剧——用笔写下的深沉

西班牙的戏剧已有700余年的历史。它是从中世纪基督教宣传中演变而来的。早期宣传宗教的剧本叫做“圣礼剧”,其中保存至今的最早脚本残稿是《三王剧》。

1264年,教会规定基督圣体节为全年最重要的节日,节日期间宗教表演逐渐成为固定的模式。圣礼剧的表演一直延续了300余年。

15世纪初,节日表演开始受到宫廷、贵族和文人的关注,戏剧的性质逐渐从宗教向世俗转移。

其中恩西纳把“圣礼剧”中牧人的情节予以扩大,使之成为世俗的牧歌剧,代表作品有《三牧人牧歌剧》、《克里斯蒂诺和费贝亚牧歌剧》、《普拉西达和维克托里亚诺牧歌剧》等,由此确定了西班牙牧歌剧的艺术形式。

至16世纪中期,西班牙戏剧的独特演出风格和方式初步形成。它没有严格的悲喜剧之分,在两出戏的表演之间插有一场短小的“幕间剧”。在剧中所表演的滑稽部分逐渐脱离出来,形成独立的“插曲剧”,之后演变成“滑稽剧”。伴随正剧同时演出的音乐、舞蹈和歌唱,到17世纪时与正剧结合,发展成为“轻歌剧”。

16世纪末,在马德里和塞维利亚等大城市建立了永久性的剧场。

1579年建立的克鲁斯剧场、1582年建立的王子剧场,里面有池座和楼座,舞台上有布景和幕布。除了正剧之外,还穿插表演幕间剧、插曲剧以及音乐、歌舞等。此时期的主要代表作家是库埃瓦、阿蒂埃达(以《特鲁埃尔的情人》留名后世)、塞万提斯·萨维德拉(《阿尔及尔的交易》和《努曼西亚之围》等剧本)。

西班牙黄金时期的戏剧形式具备了巴洛克艺术特色,作品主要取决于当代的风俗习惯,以夸张漫画的手法加强戏剧的效果。

18世纪,波旁王室登上西班牙的王位之后,其受法国启蒙运动的影响,西班牙戏剧被新古典主义的形式所占领。民族戏剧大师的作品继而撤离了舞台,法国名作的仿制品相继上演。

19世纪初,被丢失的黄金时代的戏剧形式开始重新受到重视,民族戏剧的传统形式得以在新一代剧作家的作品中传承和发扬。浪漫主义思潮开始复苏,代表作有《威尼斯的魔法》、《马西亚斯》、《堂阿尔瓦罗》等,把浪漫主义戏剧推向了顶峰。

1868年,一种新的“轻歌剧”形式开始兴起。它是讽刺当代社会弊端的滑稽剧,题材通俗,逗人发笑,大受观众欢迎。于是后期浪漫主义戏剧在其影响下转向缺乏抒情性的当代题材。

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是西班牙戏剧的浪漫主义向多方面转化的时期。此时,现实主义戏剧也逐渐形成一股浪潮,着名小说家加尔多斯把创作的小说改写成剧本,坚持现实主义的风格,在人物性格的发展方面具有高度的戏剧性,如《堂娜佩费克塔》、《祖父》等。另一方面,以民族史诗和历史逸事为题材的诗剧开始复苏。

之后3年的内战使西班牙的文化发展中断了10年之久。战后,在文化恢复阶段,出现了一种“通俗戏剧”,从40年代流行到60年代。

它具有批判社会问题的倾向,然而其风格主要是讽刺、嘲笑、逗趣,题材往往局限于男女爱情、家庭问题、社会弊病,以误会、密谋、骗局、作弄等等造成戏剧高潮。

第二节璀璨夺目的明珠——西班牙艺术

西班牙艺术成就辉煌,久盛不衰,尤其是绘画异彩纷呈。古代岩画,罗马时期的建筑、雕刻、绘画等;阿拉伯时期的王宫、城堡、清真寺等;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雕刻等,这些以及多种多样的艺术表演汇集成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长河。

1.舞蹈——欢乐悲伤的寄托

西班牙人以能歌善舞着称于世。不论是在节假日的狂欢舞会上,还是在家庭婚礼上,都会看到人们动人的舞姿。或许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西班牙人养成了对音乐和舞蹈特殊的热爱。

而西班牙民族舞蹈则是其民族文化传承的主要载体之一,因此西班牙人很注重学习和传播具有地区和民族特色的传统民族舞蹈。

提及西班牙民族舞蹈,人们会立刻想到享誉世界的弗拉门戈舞。弗拉门戈舞,是西班牙最具代表性的民间歌舞。其起源于西班牙南部安达卢西亚自治区的吉普赛人,也就是弗拉门戈人。还有一种说法则是来源于拜占廷和印度的宗教圣歌。

大约15世纪,吉卜赛流浪者把东方的印度踢踏舞风、阿拉伯的神秘感伤风情融合在自己泼辣奔放的歌舞中带到了西班牙。

弗拉门戈舞是吉普赛、安达卢西亚、阿拉伯以及西班牙犹太人多种文化艺术长期交融的结晶,至今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18世纪,托马斯为弗拉门戈舞做了特殊的曲调,使其升华为一种艺术形式。为此,弗拉门戈舞从街头表演一跨登上了剧院舞台,舞者也开始职业化。经过不断的推陈出新,加上媒体的推广,这一传统艺术已家喻户晓。

从19世纪起,吉普赛人开始在咖啡馆里跳舞,并以此为业。于是,“弗拉门戈”一词首先用来称呼他们当时的音乐和舞蹈。随着公开演出的增加以及商业性舞台的压力,经过排练的节目取代了弗拉门戈原先自娱性的表演。

弗拉门戈舞蹈热情、奔放、优美、刚健,形象地体现了西班牙人民的民族气质。弗拉门戈音乐有50种,每种都有自己的节奏模式。弗拉门戈舞蹈是一种即兴舞蹈,没有固定的动作,全靠舞者和演唱、伴奏的人以及观众之间的情绪互动。

跳弗拉门戈舞时的动作要领在于注重全身各部位动作间的充分协调,或用脚踏击,或捻动手指发出响声,或手持响板敲击而舞;每个舞句中起止与终结动作的感觉和神态,以及使顺畅的呼吸贯穿始终,特别是在举手时要用鼻吸气,而在手落下时则要大口呼气。

弗拉门戈舞具有伴奏、伴唱和舞蹈三大要素。其中的精华是歌曲部分,又叫“坎特翁多”。常常用吉他音乐伴奏,同时表演即兴舞蹈。

弗拉门戈舞分为三类:深沉的或严肃的,格调十分忧郁,描写死亡、痛苦、绝望或宗教信仰的题材;介乎中间的,不很深沉但同样令人感动,配合的音乐往往带有东方的色彩;以及轻松的,描写爱情、乡村生活和欢乐的题材。

20世纪30年代的《梳子姑娘》把脍炙人口的歌曲《美丽的天空》用弗拉门戈舞曲调演唱,让世人更加喜闻乐见。

目前世界上越来越多的艺术家,歌唱家热衷研究于表演弗拉门戈舞蹈。以热情奔放着称的弗拉门戈艺术是世界艺术舞台上最耀眼的一抹红色。几十年来,弗拉门戈艺术家到世界各地演出,将弗拉门戈舞的火种在世界各地点燃。这火焰经久不息地撩拨着人们的心弦,让人不能忘怀。

近年来,由于弗拉门戈舞是一种很有个性化的舞蹈,有助于缓解都市人的紧张生活,它在世界各地非西班牙语的国家中也得到了迅猛的推广。在亚洲的日本、韩国等国家,在香港、台湾,以及中国的上海、广州等地弗拉门戈舞成了一种新型的娱乐健身方式。

2.世界电影之国

具有“世界电影大国”之称的西班牙,电影业的发展较早,也较发达。

1897年,西班牙电影的创始人弗·赫拉贝尔托拍摄了第一部影片《咖啡馆里的争吵》。在此后的100多年里,西班牙拍摄了一大批优秀影片,涌现了一批着名的世界级电影艺术家。

在弗朗哥独裁统治时代,其对电影实行严格的控制和审查制度,导致大批的电影艺术家流亡国外。但是他们不屈不挠,艰苦奋斗,拍摄了一大批优秀的作品。此时期的着名导演有被誉为世界电影艺术大师的布努埃尔,其执导的《比里迪亚娜》、《白日美人》、《特莉丝塔娜》、《资产阶级隐藏的魅力》、《黄金时代》等影片,曾多次获得国际大奖。除此之外,还有安·巴尔登和加·贝尔兰加等着名导演。

1975年之后,西班牙社会开始民主化。过去对文学艺术和电影电视的禁锢也逐渐被取消。80年代之后,西班牙的电影艺术进入一个空前繁荣的发展时期。此时也涌现出大批的电影导演,如卡·邵拉、佩德罗·阿尔莫多瓦等。

在佛朗哥独裁统治时期的70年代,邵拉所执导的影片《狩猎》、《薄荷刨冰》曾获得柏林电影节银熊奖。佛朗哥逝世之后,他所导演的电影《妈妈一百岁》、《卡门》等,是优秀的反思内战题材的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