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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帝国的脚步(1)

多个异族的侵占、掠夺、蹂躏的屈辱,数代不同王朝争权夺地的煎熬,伊莎贝拉与费尔南多珠联璧合光复国土的喜悦,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荣耀,16世纪举世无双强盛的辉煌。1588年无敌舰队覆没的耻辱,数个世纪一蹶不振的衰退,多年分裂、内战、独裁、贫穷的痛苦。20世纪后半叶至今的崛起,展现出一个响亮民族数千年可歌可泣的曲折历史。西班牙历史悠久。1492年建立统一王朝。同年10月12日,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此后西班牙逐渐称雄世界,形成横跨欧洲、亚洲、非洲、拉丁美洲的强大帝国。

第一节王权与神权的斗争

公元前9世纪左右腓尼基人开始进入伊比利亚半岛。公元前218年,罗马人占领伊比利亚半岛。罗马人的入侵对现代西班牙的语言、宗教和法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到公元5世纪,西班牙被西哥特人征服,随后在公元711年,穆斯林的北非摩尔人入侵西班牙,西班牙人开始了驱逐入侵者的战争。

1.基督教西班牙

公元前6世纪凯尔特人来到了伊比利亚半岛,与当地的凯尔特人相互通婚、融合,产生了后来的塞尔梯贝里亚人。腓尼基人生性平和,在伊比利亚半岛从事经商活动,他们教当地居民使用货币、采矿冶炼金属、织布等。大约公元前11世纪,腓尼基人与西班牙建立了贸易关系。

在伊比利亚半岛,腓尼基人为了进一步开发半岛资源,创建了加的斯城,并在地中海沿岸建立了永久居留地。

公元前7世纪,希腊商人开始在西班牙地中海沿岸定居下来,将葡萄和橄榄引入伊比利亚半岛。公元前6世纪,腓尼基人联合卡塔戈人抗击塞尔梯贝里亚人,后来卡塔戈人成为半岛的主人。

公元前218年,罗马人与迦太基人爆发战争,即第二次布匿战争,迦太基人最终失败,退出半岛。

公元前206年,罗马人将卡塔戈人逐出伊比利亚半岛。罗马人在征服塞尔梯贝里亚人的过程中遭到英勇抵抗,公元前19年,罗马人才彻底征服整个半岛。此后,在长达500年的时间里西班牙成为罗马帝国的一个省。

罗马人的统治对西班牙历史、经济、文化、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罗马人与当地塞尔梯贝里亚人通婚,从而诞生了罗马西班牙人。罗马人带来了语言、法律、习俗等,西班牙彻底被“拉丁化”。

罗马人建立了许多新的城镇,如塞维利亚、科尔多瓦、萨拉曼卡、托莱多、萨拉戈萨等,修建了大量的道路、市政大厅、斗兽场、圆形剧场、桥梁、引水渠等。在罗马人的统治下,当地人的生活水平明显提高,伊比利亚半岛成为重要的贸易地区,贵重的矿物、廉价的葡萄酒、优质的橄榄油销售到世界各地。

此时期的西班牙还产生了一批着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哲学家、文学家和历史学家等,曾有4位西班牙人成为罗马帝国的皇帝,其中最着名的是图拉真。

2.阿拉伯人来了

公元5世纪,随着罗马帝国不断走向崩溃,被称为蛮族的北方游牧民族纷纷入侵西班牙。公元409年,西哥特人入侵西班牙,从而开始了长达300年的统治。在西哥特人的统治下,罗马西班牙人与西哥特人互相通婚。西哥特人在西班牙拉开了封建主义的序幕。为此,西班牙历史上将西哥特人作为西班牙第一个统一国家的缔造者。一个半世纪以后,促使当地人改信天主教,并且使得罗马人归顺了西哥特王国。

但是,西哥特人并没有给西班牙文明注入太多新鲜血液。相反,西哥特人也采用了拉丁文字,甚至成为基督教徒,沿袭了罗马人的文化习俗,后来也被当地人同化。

710年,西哥特国王威帖撒逝世,罗德里戈公爵被选为国王,但遭到威帖撒家族的反对,于是爆发了一场争夺王位的斗争。威帖撒国王的后代,为了争取外援,采取了一个致命的不明智之举,向北非的穆斯林王国求救,结果把阿拉伯人引入伊比利亚半岛,从而断送了西哥特王国300年的基业。711年7月19日,由塔里克率领的穆斯林军队大败罗德里戈,西哥特王国灭亡。

穆斯林灭亡西哥特王国之后,逐步向整个西班牙扩张。公元8世纪中叶,其占领了西班牙大部分领土,开始了长达800多年的统治。

西班牙历史把穆斯林统治的地区称为“穆斯林西班牙”,把这个时期称为“穆斯林西班牙时期”。

阿拉伯占领西班牙人初期,西班牙还是庞大的阿拉伯帝国的组成部分,即帝国的一个行省。伍麦叶王朝被阿拔斯王朝推翻后,伍麦叶王朝的贵族和臣民纷纷流亡到西班牙。

756年,阿卜杜勒·拉赫曼一世自立为王,以科尔多瓦为首都,建立了政治上独立于阿拔斯王朝的埃米尔王国。但是其在宗教上仍然承认巴格达的领导地位。在阿卜杜勒·拉赫曼二世统治时期,穆斯林西班牙进入一个政治文化大发展的伟大而光辉的时代。

公元10世纪,阿拉伯帝国分裂。929年,阿卜杜勒·拉赫曼三世宣布自己为科瓦多尔的哈里发,建立王国,开始与巴格达对抗。

在科尔多瓦王国的统治时期,西班牙的农业、工业和商业都很发达,经济实力雄厚,发行的金币在世界范围内流通。科尔多瓦也成为欧洲重要的政治文化中心之一。

这个时期,穆斯林西班牙的文化、教育、艺术和科学技术,特别是在医学、天文学、数学和哲学领域,都取得了巨大的发展。大批阿拉伯学者把已失传的数百年古希腊文献翻译传播,为人类文明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但是,科尔瓦多王国的繁荣仅仅维持了一个世纪。11世纪,科尔瓦多王国分裂,西班牙境内的各个穆斯林小国纷纷独立,他们为争夺王位和地盘,互相攻打,战争连年不断,整个穆斯林西班牙国家四分五裂,实力迅速削弱,直至15世纪末,最终走向灭亡。

3.西班牙光复之战

阿拉伯穆斯林入侵西班牙之后,部分西哥特王国的贵族撤离到比利牛斯山地区。他们利用有利的地形,实行地方割据,先后建立了一些独立的小国,并联合当地的土着居民,坚持抵抗穆斯林的侵略。

由于他们信奉基督教,为此又把其占领的地区称之为“基督教西班牙”。

在隐秘山区建立的小国,反抗侵略,争取独立。从8世纪初到1492年收复格林纳达为止,先后进行了长达8个世纪的斗争,在西班牙历史上将其称为“光复战争”。

8世纪20年代,在阿拉图里亚斯地区,以佩拉约为首领的西哥特贵族,联合山区人民,向中部高原地区的穆斯林王国进攻,并于722年在科法敦打败穆斯林,从而开始了西班牙历史上的光复斗争。

10-11世纪由西哥特贵族建立起的小国不断兴起,其力量也在不断壮大。11世纪,各基督教王国利用科尔瓦多王国的分裂,向穆斯林王国发动进攻。1085年,卡斯蒂亚国王阿方索六世率军攻陷托莱多,穆斯林各小王国纷纷向北非的阿尔摩拉维德王朝求援。阿尔摩拉维德人于1086年攻入西班牙,打败基督教军队,消灭穆斯林各小国,并占领西班牙东部。12世纪,另一个穆斯林哈的王朝在北非兴起并侵入西班牙,赶走阿尔德摩拉维人,建立了对穆斯林西班牙的统治。

13世纪,各基督教王国得到迅速发展,人口迅速增加,经济实力得到加强,继续把光复战争向南推进。1236年,卡斯蒂利亚·莱昂王国征服了科尔多瓦,1248年又攻占了南方重镇塞维利亚,独立的穆斯林王国仅剩下奈斯尔王朝。此王朝存在了260年,1492年,在天主教双王伊萨贝尔一世和费尔南德统领的大军包围下,该王朝的最后一位国王穆罕默德十一世献城投降,长达800多年的“光复战争”随之结束。

第二节带着诅咒的黄金时代

16世纪中期开始,西班牙和葡萄牙是欧洲环球探险和殖民扩张的先驱,并在各大海洋争夺和开拓贸易路线,从伊比利亚半岛横跨大西洋到美洲,从墨西哥横跨太平洋,经菲律宾到东亚。西班牙征服者推翻了阿兹特克、印加和玛雅文明,并占有了南北美洲大片领土拥有宣称。

一时之间,凭着其经验充足的海军,西班牙帝国称霸海洋;凭着其可怕、训练有素的步兵方阵,主宰欧洲战场。着名法国历史学家皮埃尔·维拉尔称之为“演绎出人类历史最非凡的史诗”。西班牙也在16~17世纪间经历了其政治、经济和文化的黄金年代。

1.征服美洲:宝剑与十字架

1492年是西班牙历史的转折点,这一年西班牙实现了统一。来自意大利热那亚的航海家哥伦布在葡、英、法等国拒绝出资资助其进行冒险后,找到了西班牙国王,要求寻找从海上通往印度的通道。

西班牙阿拉贡地区出生的“天主教国王”费迪南德二世和卡斯蒂利亚的伊莎贝女王拉看中了哥伦布征服海洋、探索未知世界的雄心,他们也想借助哥伦布,让他为西班牙在海外寻找一个新世界。

于是伊莎贝拉女王向哥伦布提供了3条船即“圣玛丽亚”号、“平塔”号和“尼娜”号及百余名水手。1492年,哥伦布率船队由加迪斯出发,10月12月发现了美洲新大陆并登上巴哈马的圣萨尔瓦多岛,然后带了几个名土着人及一些物品返回西班牙。

此后,西班牙殖民者开始了对拉美殖民地的征服和占领,将疆土扩展到大西洋的彼岸和菲律宾,人们将哥伦布发现的岛屿命名为西印度群岛。

在哥伦布几次航行后,一批批西班牙冒险家开始前往西印度群岛。

1519年,赫南·科尔特斯等从古巴抵达墨西哥,征服了阿兹特克部落的首府——特诺奇蒂特兰。1530年,弗朗西斯科·皮萨罗率人从巴拿马出发,几个月后到达印加帝国,征服了印加帝国的首府——库斯科。

西班牙对新大陆的征服是通过对当地土着人的镇压而获得的,许多部落被消灭,印第安人文明被毁灭。同时,西班牙人在新大陆发现了丰富的金矿和银矿,大量的金银经大西洋运回西班牙。

新世界几乎无穷无尽的金银使西班牙暴富起来,拥有了玻利维亚波托西银矿等巨额财富,西班牙也几乎拥有了整个世界。西班牙在16世纪时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跻身世界列强的。

西班牙一统之后,王权、神权以及贵族骑士三位一体的政治权力结构已在西班牙形成。宗教狂热空前高涨,天主教会势力极度膨胀。

在王室支持下,天主教会势力以为高举十字架和宝剑,继续对外扩张,建立一个“世界天主教王国”的时机到了。他们一面积极组织新的十字军东征,进攻伊斯兰教的奥斯曼帝国,把基督教圣地耶路撒冷从穆斯林手中夺回来,重新占领君士坦丁堡,打开通往东方之路,进而征服中国和其他广大亚洲地区,一面全力以赴地投入对美洲的征服。

在征服美洲的过程中,天主教始终发挥着组织和鼓动的重要作用,是征服者的精神核心。天主教传教士与手持长枪和宝剑的骑士一道,一面惨无人道地屠杀一切抵抗入侵者的印第安人,一面用军事暴力强迫他们改信天主教。西班牙传教士公然否认印第安人的基本人权,宣称印第安人是“天生的奴隶”,“上帝定会加速他们的灭亡”。为强迫印第安人基督教化,西班牙传教士彻底毁坏了墨西哥和秘鲁印第安人建筑群,捣毁了当地所有的庙宇和神像,在这些神庙的基础上建立天主教堂。西班牙传教士还把墨西哥德斯科科档案馆保存的阿兹台克人用象形文字书写的全部“书卷”毁之一炬。为了建立所谓的基督教文明,他们不惜毁灭印第安文明。

与此同时,西班牙在菲律宾实行殖民统治的同时,在菲律宾建立了天主教教区,强迫当地居民实行基督教化,并企图以菲律宾为跳板,把其殖民帝国的版图扩大到日本和中国。

2.奥地利王朝与黄金世纪

1469年伊莎贝拉嫁给了阿拉贡王子费尔南多,1474年23岁的伊莎贝拉被立为卡斯蒂利亚女王,她在卡斯蒂利来建立了新的法庭和行政制度。1479年费尔南多继位为阿拉贡国王,两国正式合并为统一的西班牙王国,夫妇二人被称为“天主教双王”。1492年西班牙人彻底打败了摩尔人。“双王”共有一子四女,他们全都与欧洲其他王室联姻:王储胡安娶了德国皇帝马克西米连的女儿玛加丽达;葡萄牙王子先后娶了长女伊萨贝尔和三女儿玛丽亚;二女儿胡安娜嫁给马克西米连的儿子菲利佩;四女儿则与英国亨利八世结婚。这几次联姻不但巩固了他们在西班牙的统治地位,也意味着领土的兼并和扩张。“双王”的统治使西班牙在欧洲率先实现了国家统一,也使西班牙结束了中世纪并进入文艺复兴时期。

1506年,胡安娜的长子卡洛斯成为尼德兰君主。1516年,费尔南多去世,卡洛斯成为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国王,史称卡洛斯一世(欧洲其他国家称之为查理五世)。

从1517年卡洛斯一世登上王位至卡洛斯二世1700年逝世,为奥地利王朝时期,也叫哈布斯堡王朝时期,是西班牙历史上最重要的时期之一。

1519年马克西米连去世后,卡洛斯被选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1520年正式加冕。卡洛斯一世是个野心极大的君主,他的愿望就是称霸世界。为了与法国争霸,他与法国进行了长达30年的战争,直至1544年亲率大军攻入法国,逼近巴黎,迫使法兰西斯一世与西班牙缔结城下之盟。在此之前,他还亲率3万西班牙和德意志大军征讨教皇,占领了意大利全境,并放纵军队对罗马城进行了长达9个月的烧杀掠夺,造成历史上着名的“罗马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