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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54个民族,54枝花(4)

然而,他们迁入越南之后,由于居住地域广阔,又持有多种方言,加之长期与京族及周围其他一些民族相处,受到京族文化及其他一些很多文化的影响,因此,在保留传统文化的同时,各地华人在社会特征、宗教信仰、风俗习惯等方面,也是多种多样,并出现了一些新的文化特征。但传统的中华民族文化始终处于主导地位,体现在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移居越南的华人,大部分祖籍在广东、福建、海南、广西等中国南方省份,因而他们的传统文化特征又与中国南方居民基本相同。

居住在越南各地的华人,都按照原籍的不同而结成“帮”,每个帮都建有自己的学校和各自的帮亭、帮庙(会馆)。在越南中部广南-岘港省的会安市,就建有福建会馆、广肇会馆、潮州会馆、琼府会馆和五帮会馆。前4个会馆分别为福建帮、广州帮、潮州帮、海南帮的华人所建,五帮会馆则是加上客家华人,由五帮所共建。各个会馆分别供奉关公、妈祖、伏波将军等。除了关帝庙、妈祖庙外,各地华人还根据信仰和风俗习惯的差异,分别建有城隍庙、石神庙、山神庙、河神庙等,祭祀祖先和灶神、土神、财神、牛神等。仅在胡志明市,华人庙宇就有约30座,其中有半数以上庙宇的历史已经超过百年。堤岸上有个天后宫。这座古香古色的庙里的两口古钟是中国清代铸造的,200多年前从中国广东运到堤岸。

越南华人的文艺活动丰富多样,体现出自身传统与其他民族文化的融合。胡志明市等地的华人成立了许多艺术团体,演出粤剧、潮剧和歌舞剧目,为华人同胞服务。舞龙、舞狮和大锣鼓,是华人在各大节日普遍举行的喜庆活动。胡志明市有许多龙团狮馆、龙狮俱乐部,他们有许多精彩节目,如金龙献瑞、小狮过桥、大狮踏球等。华人的绘画、摄影、书法艺术和文学创作也在不断发展,出现了一大批卓有成就的华人文学艺术家。

第三节多种宗教信仰

越南人主要信奉道教、儒教、佛教、和好教、高台教、天主教和基督教。此外,还有少部分人信仰伊斯兰教,这些人主要是占族人的后裔,他们居住在越南中部和南部平原的安江省,每年越南的伊斯兰教徒,也都派人到麦加去朝圣。

佛教在公元2世纪首先传入越南(这之前越南有原始宗教),成为越南的主要宗教。越南有大乘佛教徒约2000万人,上座部佛教徒(小乘佛教徒)约200万人。

佛教传入越南通过两条途径。一条途径是同儒教、道教一起,从中国传入,为大乘佛教。另一条途径是从泰国、老挝、柬埔寨传入越南,为小乘佛教。

在古代的越南,丁先皇、黎大行都很重视佛教。黎大行曾派人到中国取经。李朝(1010-1225年)时期,佛教在越南盛行。到了后来的黎朝(1532-1788年),逐渐重儒教轻佛教,佛教的影响才有所减弱。

但是,此时越南中部阮朝统治地区却仍崇信佛教。法国殖民统治时期,殖民统治当局支持天主教,压制佛教。佛教受到进一步削弱。佛教虽然没有统一的组织,但其影响却相当大,信徒很多。在民族解放运动中,许多佛教徒参加了斗争。

佛教忌杀生,讲因果报应。重大节日、个人生日时佛教徒一般都要到佛寺拜佛,献礼,听和尚诵经。无论是从信教人数还是从对风俗习惯的深远影响来看,佛教都是目前越南最为重要的宗教。目前越南佛教虽然有大乘教、小乘教两个教派,但一般的佛教信徒却是见庙拜佛,不分哪一个教派,只有修行之人才区别教派。小乘教只供奉释迦牟尼这位佛教创始人。小乘佛教修行者穿黄色上衣,每天早晨外出化缘。

而大乘教除了供奉释迦牟尼外,还供奉其他的佛和菩萨,大乘教修行者穿棕色、灰色上衣,他们不去化缘,而是靠自己的劳动谋生。

佛教在越南的广泛传播,使得越南各地几乎每个村子都有拜佛的庙。有些村子经济条件差,就建立拜佛的草屋,越南人称之为庵,虽然庵不如庙那样壮观,但也同样体现着佛教信徒们的虔诚。农历初一、十五是越南人烧香拜佛的日子。除此之外,最热闹的就是四月十五日的佛诞节和七月十五日的盂兰盆会。

和好教是1939年从佛教发展而来的一个改革派,越南南部的安江、同塔梅、河仙、东川等地有不少人加入此教。它与佛教一样,也讲慈悲、博爱、大同和因果报应。因其信徒多为农民,因此又被称为“农民佛教”。

和好教徒约150万。

和好教具有浓厚的政治色彩,1948年,和好佛教会组织民社党,领导百万信徒,还组建了一支两万多人的军队。1974年,在反对美伪统治的斗争中,大批僧侣被捕。之后和好教的军队坚决反抗西贡伪军的进攻。现在和好教在越南国会中有一个代表。

和好教设有僧侣,但不建寺庙,以一块红布来代替神佛的图像。和好佛教供奉的是棕色,而非任何一种形象。创立者认为,棕色是各种不同颜色的综合体,可以体现人类不分种族和个人的和谐共处,显示佛祖的无量精神。秉着“佛即心”的宗旨,和好佛教拜佛的方式也极为简单。和好教拜佛时只供冷水、鲜花和香。冷水代表着纯洁,鲜花表示洁净,香用来驱除秽气。每天拜佛两次。每月的十四、十五、二十九、三十这4天为和好教的斋日,如果是小月,则将三十变更为下个月初一。据说和好教吃斋4天,第一天是为祖国,第二天是为佛祖,第三天是为同胞,第四天则是为自身。

天主教传入越南已有五百多年历史,拥有教徒300多万。15世纪初,西方传教士到越南传教,遭到官方的阻止。最早到越南传教的是两位法国传教士。到法国统治越南时,天主教在越南取得了合法地位,迅速发展。

1966年,越南南北两地已有教区11处,天主教信徒300万人。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天主教已经成为越南重要的宗教之一,而圣诞节也就成了热闹程度仅次于春节的民间传统节日。

基督教在越南也有不少信徒,主要分布在河内、海防、河西、承天、平顺等地。基督教是天主教发展而成的新教派,传入越南只不过近百年的历史,在越南称为“福音教”。1893年基督教牧师大卫·罗拉汉到西贡传教,随后陆续有牧师到越南传教,但遭法国殖民当局的禁止。

直到1920年,基督教才在越南立足。

同信奉天主教、基督教的其他国家一样,越南也是12月25日这一天过圣诞节,人们互寄圣诞卡,采购礼品,装饰圣诞树。12月24日平安夜,各派教徒们涌往教堂举行隆重的宗教仪式,齐唱圣诞颂歌。

很多非教徒也参加到这一狂欢活动中,气氛就更加热烈了,其中最活跃的还属年轻人。

基督教和天主教为同一起源,都相信耶稣是救世主,信奉上帝,认为所有的人都是兄弟,区别在于基督教(即新教)只信奉上帝,对上帝的信奉通过《圣经》来体现。基督教的各个节日,圣诞节、复活节等,也同天主教一样。

高台教于1926年10月创立,教徒约200万人。越南南部的西宁、迪石等地的越族农民大部分信仰高台教。

高台教融入了佛教、道教、基督教和儒学的教义,崇拜和供奉这些宗教所尊奉的神和创始者。高台教自称是五教——仁教、神教、圣教、仙教和佛教的统一产物。

高台教迎合各种信仰者的需要,因此自1926年创立后就迅速发展,1930年有信徒约500万人,1935年达1000万人。高台教带有浓厚的政治色彩,内部派系很多,西宁派总祠堂设在西宁省巴奠山下,拥有一支约2万人的军队,控制着西宁及越南中部一些地区,还组织自己的政党参加议会竞选,在殖民政府中有自己的代表,1972年创办高台大学院。

高台教信徒可以供奉祖先,但不能供荤,不能使用纸马,忌杀生、忌贪欲、忌荤、忌色、忌粗口,每日6点、12点、18点、24点要焚香诵经。高台教的创立目的在于统一信仰,劝说人们放弃名望、钱财和奢华,摆脱物质的贪欲,求得灵魂的坦然。高台教供奉孔子、姜太公、耶稣、老子、释迦牟尼、李太白等。

高台教的创始人黎文忠说,他曾经接触过诗仙李白的阴魂。李白告诉他,他将要肩负一项崇高的宗教任务。在1927年1月13日的一次仪式上,黎文忠曾说李白阴魂又出现,并且说道:“朋友们,仁慈的耶稣在你们中间,为你们指路。你们要努力跟随他,使心灵得到坦然。

为了接近他,你们每天要向前迈一步。你们要团结起来,相亲相爱,互相帮助,这就是天条!”高台教的信徒们认为,高台教有着广阔的前景,不仅将在东南亚广泛发展,而且将会成为全世界共同的宗教。因为它是各种宗教的一个综合体,它希望各种信仰和宗教和睦相处。

高台教在越南民众中普及很快,不仅在越南南部,而且在越南中部和西原地区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儒教在公元1世纪初便传入越南。最盛行之时,黎朝把儒教尊为国教。长期以来,儒教对越南人的思想、文化、教育、风俗习惯产生了不可替代的影响。从首都到乡村,到处有文庙、文祠、文址等供奉、祭祀孔子的建筑,每年从朝廷到民间都要举行祭祀仪式。法国侵略者入侵越南以后,儒教的影响受到削弱,但是儒教在多方面的影响已经深深扎根于越南民众的社会生活之中。

道教也是从中国传入越南。道教是由中国古代东汉时期的张道陵创立的,南北朝时开始盛行。刚创立道教时,入道者要交五斗米,因此又被称为“五斗米道”。

道教徒尊张道陵为天师,因此道教又叫“天师道”。道教奉老子为教祖,尊称他为“太上老君”。

道教在其盛行之时就传入越南,并且受到重视。李朝皇帝李英宗曾经把道教和儒教、佛教教义作为科举考试的内容。

至今,道教在越南仍有相当大的影响。许多地区还供奉太上老君、张天师、齐天大圣,从道教还演化出其他许多宗教性质的活动形式。

越南的宗教情况比较复杂。越南人信奉神和教的很多,各种宗教之间的界限又比较模糊。有的人信仰一种教,而有的人则可能同时信仰两三种教。有的教可能是从其他教演变而来,而有的教则是几种教的融合产物。凡此种种,形成了越南宗教信仰的特殊性和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