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妖孽师父犯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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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朝生夕生,朝死夕死

第38章 朝生夕生,朝死夕死

“阡凤,你真是……”还未到门口,便见亦断迎面走来,笑脸盈盈却在见得他一头银丝儿一点一点退了去……“你这是怎么弄的!”

他不以为然,只微微一笑,任由风将他一头华发吹得飘飘欲仙,便是亦断也不由得看呆了。“没什么,我一介凡夫俗子,也早到了该白头的年纪。”

那一刻,桃弋画只觉胸口似是被什么狠狠的扯了一下……那是什么感觉,为何即使是瞬间,也那般的痛不欲生……

她紧捂着胸口,面色难看了许多。亦断看去,冷哼一声。“你怎么也在这里?”

是错觉么,半晌,只觉那疼痛烟消云散。她疑惑的抬起眸子,落入了那一双桃色的眸子……好奇怪的人,男子怎生穿得这么妩媚。“变态。”

短短二字,便让那看似温文尔雅的亦断额上青筋暴起。“你说什么!你个男人婆……”

桃弋画见得他动怒,胆怯的往江阡凤怀中躲了躲,眼泪汪汪道:“人妖……”

亦断一时语塞,怎生觉得无名这般的……额,反常?

没错,怎生会如此,眼神!眼神不对劲,还有为什么要往江阡凤怀里靠?语气,虽然说话还是少得可怜,可是语气怎么显得那么柔弱,声音!

亦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只觉一时间冷汗涔涔。“寒肃,你玩够了没有……”那语气已比先前多了几分不确定。

寒肃……寒肃……肃肃……

桃弋画笑靥如花。“我叫桃弋画,桃弋画的桃,桃弋画的弋……”

亦断白了一眼,实则心中已经有些动摇,这人是谁……为何有着和寒肃一样的颜。

“师父……这个大叔是谁?”她小心翼翼的拉扯着江阡凤的袖子,软糯的声音煞是好听。

江阡凤揉了揉她的发,只觉惹了一手的桃花香气,那般的柔和,似是掺杂着她特有的温度……“恭喜归位。”

亦断这才恢复了那彬彬有礼,谦谦公子的模样,似乎总是在和寒肃有关的人面前失态呢,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道:“你不也快了么?”

宛若月华,那飘逸似是下一刻便要羽化而去,只见那人托腮立于瑶台边,眸中看似平静,如若可以洞悉,则看得出那眸子深处的焦虑。

“碧华上仙……”

“轩辕浮兮,我要离开。”豁然起身,他虽真气所剩无几,虽如果此时出现在她身边只会平添负累,但是请让他任性一次,仅此一次……

“碧华上仙,别为难我好不好……”

他步步逼近,只觉寒气逼人。“我是江阡凤。”那话一字一顿,似是要生生将轩辕浮兮挫骨扬灰……

“这……容我禀报于后土娘娘……”

“找我何事?”凭空而现的少女,亭亭玉立,仅是一片衣角便可以引人遐想。

“放我走!”江阡凤本是风轻云淡,却怎生眼前频频出现方才那惨白的颜,以及殷红的血……

少女微微一笑。“放你走?好……只要你敢从那里跳下去……”

“哪里?”

“跟我走。”

轩辕浮兮急切道:“后土娘娘,他今世乃是凡人之躯……”

少女有意忽略,只牵起他素白的衣袂,回眸一笑,却带着讥讽。“你怕了?”

江阡凤厌恶的抽回袖子,唇边一个凛冽的弧度。“不曾。”

不曾……是,当真不曾,那年,恍若昨日,他便是那般无所畏惧、毅然决然的跳了下去,只为她……

似是一瞬而已,眼前的景象便是翻天覆地。“诛仙台”三字,鲜红如血,映入眼帘,为何他觉阵阵刺痛……

“肃肃,不要跳!”

“碧华,那莲池里种的……”

“肃肃,莲花池里种的是执念……”

“碧华,执念不灭,我爱不灭……”

忽而似是一朵莲绽放开来,诛仙台边那身着粉色衣裙粲然一笑的少女,他竟似是受了蛊惑一般,痴痴的呢喃……“肃肃……”

蓦地,那有谁一把将他推了下去,风划破颜的感觉,竟然那般的畅快淋漓……这一切,纵是重蹈覆辙,也是无怨无悔……

江阡凤腰间一紧,她终究不忍……便是孕育万物,评定九州又如何!终究换不来那一场,不求天长地久,哪怕荡气回肠的镜花水月的****……

后土,是她的名字……十界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远远比不过寒肃二字……

“江阡凤,你听好,我准你重回人间,但是别忘记,这是你的最后一世……会彻底磨灭那三生蛊,到时候,你依旧会……”

“那是别人的事!与我无关!”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便允你回去,不过你要知道,你的寿命也不长了。”

江阡凤怔了半晌,垂眸黯然道:“只求一天看潮起潮落,总胜过万年孤寂。”

倏地,泪水竟生生化碎了后土的颜与那支离破碎的心,只求一天看潮起潮落?若是如此,我便是也心满意足……可是碧华上仙,你给得了我么……这万年的孤寂便是不复过往,我亲手造下了别人的情劫,可是我的呢……我的情劫又是从何而来……可是你么?

“后土娘娘,其实寒肃的阳寿不也……”

“我便是要他明白,什么叫肝肠寸断……”

这一劫,有缘亦是无缘,都将注定我们犹如飞蛾扑火那般执迷不悟下去……

看着榻上躺着的淡薄的身子,他莫名的生出一股痛楚……

“阡凤……”白冥的眸子熠熠生辉,看着这奇迹出现在眼前,满头银丝的江阡凤,又喜又悲,几日不见,如隔三秋,何以惹得这满鬓斑白,分明离垂暮尚远……

“嘘……”江阡凤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遣了白冥出去,白冥也知道江阡凤是何用意,重新坐回床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却不敢惊扰,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勾勒着她的轮廓,却又不敢碰触,似是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生生的阻隔。

每每在瑶台上,心中呼之欲出的异样感觉,相思成灰,百般折磨……

“画儿,我已将半世修为都给了你,难道还不能救你么……”他将她冰冷的手包裹在掌心,放在眉间,只觉撕心裂肺……却还是笑靥如花。“你若是再不起来,为师可再也不给你买桃花酥了……”

为何,那笑无尽的凄凉……

源源不断的真气又一次传入她的体内……纵然是碧落黄泉,我也要把你找回来……

“你不要命啦!”白冥被差遣去当小丫鬟,拿了水盆过来,却见得这般景象。

说罢,也顾不得那盆水,情急之下尽数泼在了江阡凤与无名的身上……

“呜哇!咳咳……”

只闻她惨叫一声,床上的无名竟睁开了眸子,看着江阡凤湿漉漉犹如落汤鸡的模样,不禁捧腹大笑……

白冥与江阡凤错愕不已,她竟然也会笑……

“师父,你被煮了么!有放盐么?”

蓦地,他也顾不得还湿哒哒淌着小水流的衣服,将无名倏地搂入怀中,颤声道:“你叫我什么……”

“师父呜哇!你……咳咳……勒死我了!”那稚气的话语,娇甜的嗓音,不会错……画儿……

“无名……画儿,你怎生……我是说……”白冥一时也是语无伦次,诧异的看着无名,不,桃弋画……“你人格分裂?”

“白大叔,你怎么也在这里?我不是……我不是在那个,就是那个!”说罢,还在空中比划着,配上无名的模样,不得不说甚是怪异,可又不得不承认万分的赏心悦目……

“哪个?”

“黑黑的小屋子里呀,对!我应该在那里!”

“小屋子?”

“没错呀,就是师父替我梳头的时候呀,就忽然一片黑黑了,在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那个黑黑的屋子里面!竟然还不给我吃的!”

江阡凤垂眸,她的记忆停留在把她赶走之前……那无名便又是谁?

“她如今体质虚弱,便又回到了最以前最柔弱的模样,而且雪妖也曾说过吃了那洛神珠,会染上世人的气息……”

“师父,你们在说什么呀?”稚气的模样,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只闻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然后是门被猛然推开的巨响。“江大哥……你……你回来了!”

慕容樱跑得上气不接下去,只知道江阡凤回来一心急着跑了过来。

“慕容小姐。”他微微额首,本想勾勾唇角,可不知为何似乎许久没笑,竟有些僵硬。

慕容樱拍着胸口顺气,却还是急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白冥脸色愈发的铁青,霸道的一揽慕容樱的肩,便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小樱呀,我跟你讲,我年方二十五,尚未娶妻,家里百亩

田……“

“师父……”

那声软糯的呢喃,让他的心砰然一动,猛的揽过她的无骨柳腰,唇那般准确无误的印在了她的两瓣柔软的唇上面……

丝丝香甜,带着桃花的想起席卷而来……没有丝毫冰雪的凛冽,那般的香软……

一点一点吸允着,逗弄着她的丁香小舌……

不了这时,她竟开始反攻,含住了他的舌,吸允着唇……许久,银丝闪烁,只闻那小妖精笑道:“师父,你好甜!”

他却并未在预料中露出笑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似是要将她融入骨髓一般。“画儿,莫要在离开我了……”

“师父,我离开过你么?”

“没有离开过,只是为师昨夜做了个梦……梦见你离开我了……”

她才不傻,离开他,她估计就离那个紫金葫芦不远了……

可是为何,趴在他的怀中那么惬意,那怀抱好温暖,隔着那被水浸透的寒衣,竟感觉到他肌肤的灼热,似是要将她生生的融化……

“画儿,跟我说……山无棱”

“山无棱。”

“天地合……”

“天地合。”

“乃敢……与君别”

“乃敢与君别。”

“好,记住……”在她的额头烙下深深一吻,似是要铭心刻骨,这一次……我又能珍惜你多久……

画儿,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别。

她疑惑的看着江阡凤的华发,竟有些颤抖,将之一绺放于掌中,忽而扬起稚气的脸。“为什么会变成白色的了?”

他苦笑,直将那华发收回,背转过身笑道:“早生华发有何不好……时光流逝的痕迹……”

“可是师父才不老呢!”蓦地对上那双清澈满是笑意的眸子,他一时竟不知喜悲。

“为师老了……很老了……”他颇有些惆怅,望着已是盛夏时节的窗外,酴醾败了一地,似是万物都萎靡了下来……

“白色比黑色漂亮!真的真的!”说罢,还生怕不信的狠狠点了点头,那状似安慰的话,听在江阡凤的耳里却觉无足轻重,玩物皆是化相,

心不动,万物皆不动……

朝夕,便是朝生夕生,朝死夕死……

“啊!”那一声尖叫让江阡凤一颤,只觉心跳都漏了一拍,迅速回转过身抓住她的纤纤素手,急切道:“怎么了?”

谁知桃弋画竟指了指丰满的胸前,一脸傻相道:“我胖了……”

江阡凤“噗嗤”一声笑出来,不仅想起昔日他们可笑的对话,揉了揉她满是芳香的发,柔声道:“是呀,可以嫁人了……”

“可是……嫁人有什么好?”她没有二八佳人的羞涩,只满眼疑惑与不解的看着江阡凤,那模样但凡遇上男人,都会变成登徒子。

好在转身及时,才没有让桃弋画看见他脸上淡淡的红晕,想必若是叫白冥看见,定会错愕上三天三夜。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这一次,我由九天回到了你身边,不求天长地久,不求白头偕老,只求这一次把你珍惜……那昙花一现的美,太仓促,竟让我只惊羡,却忘

记了铭记……你是桃弋画也好,是无名也罢,亦是他们口中的寒肃上仙,我只知道,我爱上的是你魂魄并非肉体身世……

“阡凤,紫夭不见了。”他怡然自得的倚在莲池边的栏杆上,却忽而闻耳边传来白冥若有所思的声音。

啜了口香茗,不急不缓,道:“她向来行踪不定,找不到也是应该的……”

“那倒也是……”他埋下头来,却又不敢寂寞道:“那小樱的冰魄珠……”

忽而,四周的空气似是骤然就下降了许多,白冥打了个喷嚏,四处张望也不见那个无名呀……

“阡凤,其实无名就是桃弋画吧。”

江阡凤微微额首,目光悠远而带着淡淡的感伤,望着那莲池此时才真正竞相开放的莲,幽香愈发的浓重,却为何带着丝丝的清冽。“没错。”

“那冰魄珠之事……”

“白冥!”那二字,白冥听得出他的恼怒,缄默下来。“她现在……只是个孩子……”

“阡凤,你可是对她……动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