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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众生痴恋红尘,才难渡此劫

第40章 众生痴恋红尘,才难渡此劫

“你……”他又怎没有看见房中的云墨清,紧握的拳与愤恨在眸中划过……“呵呵,师父,我回来了。”

他目不斜视,并未看他,只道:“回不回来由得你。”

平平淡淡,无憎无喜,未曾胜过擦肩而过的人,恍若那一刹,他的决绝充斥着偌大的房间。“师父!”终是被那一句轻易的激怒,红了眸子,漂亮精致的五官却扭曲在一起,显得万分狰狞。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他终于微微侧过了头,轻轻浅浅的看了云墨清一眼,火红的衣衫映衬着他白皙的娇颜,淡道:“我倒不知,何时得罪了云宫主?”

云墨清蓦地怔住,缓缓将手覆在了胸口,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可是自己的?若是……那又何以百般寂寥……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便是连利用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么,没了他,他可是一无是处?“师父……我……”

“清儿,为何帮她?”倏地那本无情无欲的眸子中,生气一抹疼惜,仅是一刹,却竟让他心中欢喜。

“师父是说谁?”

“杳夙。”

那熟悉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那般的不易察觉,云墨清完全沉醉于眸中一种叫做心痛的情愫……

“她……师父,她是魔界至尊……”

江阡凤不以为然,轻一挑眉。“然后呢?”

“可以……为我所用……”他倏尔握紧的拳,与其说是愤恨,不如说那是一种执拗,对世间化相的执拗……

他忽而收回了眸中异样的情愫,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间本无对错,利用是弱肉强食罢了。他又坐回床边,用修长的手指卷起她的发,玩弄在指尖。“清儿,小心引火****。”

云墨清淡淡一笑,看了看床上的桃弋画,又垂下眸子,掩盖住一片狠决与乖戾。既然又让她逃过一劫……真是造物弄人,他就不信,取不了这丫头的命!

江阡凤本就体虚,且真气匮乏,云墨清一个闪身到了身前他竟还尚未察觉,唇擦着唇浅浅的滑过……留下一阵诱人的香气。“师父,你的唇原来这么甜……”

云墨清邪魅的舔了舔唇,似是回味无穷,早晚有一天他要让桃弋画不知不觉中死掉……绝对不要让他看见,宁可不爱,也莫要恨……他没有胁迫他,没有什么越格的举动,除了方才那浅浅的一吻,便这般消失,引得江阡凤暗自称奇。

人心……当真便是此刻玩弄于鼓掌之中,纵也读不懂那千万分之一罢。

清儿,是你看破了什么……亦是加重了什么……我竟再也看不清。

“阡凤!莫要在允她精元了,否则灰飞烟灭的下场,你也并非不知……此生再难入那轮回之道!”

万物被如血残阳染上了红妆,氤氲开来一片静谧,白冥的话他微微额首,却看得出并未听得进去。

“现在当务之急不仅仅是为了小樱找冰魄珠,也是为了你!”白冥蹙眉看着莲池中在风中摇曳的的怜影,接着道:“你也应知晓你现在的状况,若是再不知节制的滥用精气,到时候形神俱损,得不偿失!”

白冥苦口婆心,越说越激动,最后只差拍案而起。

香气缱绻,愈发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妖艳起来,那般的缠绵悱恻……白冥看去,便也是在残阳下怔住。

银丝飘渺,每一寸吹弹可破的肌肤,以及那完美的侧脸,都被残阳笼罩,泛起淡淡的光晕……愈发显得那仙人之姿。

“阡凤……”他强忍着心中的躁动,埋下头来,低声喃喃。

江阡凤疑惑的看过去,只觉那让月华失色的颜,让白冥的呼吸都是一滞。纵是千万年来阅人无数,也未曾见过这样的人……羡煞了众生,颠覆了世间……“你好美……”

“噗……”他终究没忍住笑出声来,看着平日嬉笑的白冥正色还以为是有何大事,没想到竟是这三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粉妆玉砌的颜,当时他似乎还年幼吧,稚气的脸便那样倔强的仰起,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告诉自己……“师父,你好美……”

便是这种神色,那般的痴迷。许是自己付之一笑,那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清儿长大,定比为师美上千万倍。到时,为师都会忍不住爱上清儿的……”那祸根,可是因此种下……

疲惫的阖上了眸子,白冥似是也感觉到自己的反常,有意转移话题。“咳,画儿起来之后精神怎么样?”

似是错觉,那风轻云淡的江阡凤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瞥了瞥不远处的膳房,无声叹了一口气,白冥只觉有种不祥的预感,且越来越强烈,快步走进,这小小的府邸乃是自己在人间四处游走所建,难道今天要命丧于那个小丫头的手里……

如若可以,他希望时光逆转,从未遇上过桃弋画……

膳房中几名小厮俱都蜷缩在墙角,头上坚硬的石墙上竟嵌入了一把菜刀,桃弋画欢欢喜喜的坐在灶台上晃着小腿,肚子鼓得溜圆,所有的材料以及成品竟然都被扫荡一空……

白冥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几名小厮似是犹如见到了救世主一般,纷纷从地上站起,躬身叫了声“公子”,便立刻绝尘而去。

她打了个饱嗝,揉了揉鼓起来的小肚子,便还能灵巧的站起身,悠悠然的走出门去。白冥扶额叹道……“罢了罢了,明日再去买些素材回来……”

还有一慌慌张张,惊魂未定的小厮待要离去,听得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哭道:“小的无能,没能看护好公子要小的们好生看管的东西……”

白冥一怔,奇道:“什么?”

“深山千年人参,还有那天山雪鹿的鹿茸……”

“我那一箱的药材都……”

那小厮哭得更甚,额头隐隐约约见了血迹,还是叩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大补的药材,本打算拿给慕容樱的……现在看来,便是连给小樱拿出晚饭来都难上加难……

看来桃弋画每次醒来,胃也要跟着醒来。

“去外面给我买些糕点和菜肴回来吧……”

最近似是受尽了这几人的折磨,他也显得瘦削了,羸弱了……夕阳西下,晚风吹起他淡蓝色的衣袂,只觉并无飘飘欲仙之感,反而充满了凄凉……

莲池边,江阡凤看着安坐在自己身边,依偎在自己怀中的桃弋画那般惬意,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画儿,可曾知道冰魄珠是何物?”

见怀中的人儿没有丝毫的异样,在怀里蹭了蹭,似是只猫儿,那单纯的依赖也让他泛起了笑靥。“好吃么?”

“是拿来救人的……”

她扑棱一声坐起身,直视着他笑意盈盈的眸子,道:“救谁?”

“慕容樱。”

“还有你师父……”白冥翩翩而至,摇着手中已经握得粉身碎骨的扇子,笑起来那弧度都那般的僵硬。

桃弋画奇道:“师父?”

江阡凤示意白冥别说下去,白冥却假意没有看见,直摇头晃脑,恨得牙痒痒,似是每一字都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你师父为了你几乎快要把毕生所练的精元都给了你,当然快要形神俱损,而那冰魄珠至寒至阴,传言乃是可以不必三魂七魄费力肉体,而开启地府之门,见那十殿阎王。也就是说,可以护住他的形神。”

桃弋画似懂非懂,呆愣愣的点了点头,白冥手掌摊开,伸至桃弋画面前,见桃弋画不解其意,只气愤道:“快交出来。”

她偏了偏头,扁嘴道:“我没有!”

白冥软了语气,似是恳求道:“乖,那不是什么好吃的,是救命的东西。”

桃弋画委屈的红了眼眶,埋头搅着衣角,抽噎道:“我真的没有……”

江阡凤疼惜的揉了揉她的发,柔声道:“没关系,为师不用那物件。”

银丝在那天地间映射出耀眼的光芒,白冥倏地燃起了怒气,厉声斥道:“你师父是因为谁成这样的!难道你不知么?”

她微微瑟缩一下,胆怯的抬起眸子,似是一只受惊了的小兔子,红红的眼睛让白冥犹如心中最柔软的一处地方被触摸……“因为谁?”

他一颤,沉沉的阖上眸子……说不出,终究是说不出……那么一双眸子未染细沙,不属于尘世……

江阡凤微微一笑,却流露出丝丝的苦涩。“是师父老了,便是一夜白头也正常的。”

人说,一寸相思一寸灰……一寸相思……一寸白发……

阡凤,任你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又是谁才给得了你……这痛不欲生却割舍不掉的……焚心****!

“洛神珠在她体内,只会与她相生相克,不如取出来的好。”白冥看着桃弋画,只觉快要生生的将她肢解一般。

江阡凤剑眉微蹙,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许多:“我看谁敢!那洛神珠在她体内随时与她相生相克,但终究融入了内丹,此刻若是取出,不但画儿会痛不欲生,真气消散,便是取出来也是无益!”

他瑟缩了一下,江阡凤那眉宇间是不怒自威,君临天下的霸气,纵是此刻他失了修为,也令人心惊肉跳。

“可是……纵是对你无益,想必对小樱也是好的……”

江阡凤豁然起身,纵然知道白冥又岂会欺瞒自己,可仍是气道:“慕容樱是你所爱,我自是知道!我便又怎不是时时刻刻关心着她?但是白冥,我倒是不知你一向流连花间,何时竟单单痴恋上了这一朵?”

白冥也是气结,猛一甩袖,竟怒道:“我便是爱上了她又如何?这人间一趟,浮生一遭,我便是单单爱上了她!”

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劫数罢了……缘起即灭。

只听见瓷器破碎之声,众人一惊,只见慕容樱手中托盘尽数跌落,托盘上的瓷碗落地四碎开来,瓷碗中的液体也渗在了地上。

她有些惊慌失措的弯腰拾起,许是心神不宁,心不在焉,手吃痛的收回却已被瓷器划破,不深不浅的口子往外涌着鲜血。

白冥一时也是手忙脚乱,慌忙跑上前蹲下身子道:“我来。”

说罢拿起托盘,片片细心的捡起,转交匆匆奔来的下人,欲要执起慕容樱的手查看伤势,却被慕容樱硬生生的推开。他一阵错愕,随后眼底滑过了一丝受伤的表情。

“白公子……别这样子。”她终究改不了那温婉的性格,那坚定的声音中却充满了排斥。

白冥蓦地一怔,随即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眸子,与其说是淡然,倒不如说是视己为陌路……

假的么,都是假的么,那长白雪山之上,那丝丝入耳的娇笑……

“江大哥……”只见眼前的佳人缓缓起身,顾不得背在身后,涌着血的手指,只一步一步远离了他……没有丝毫的留恋……

他陡然的伸出手,似是想要留住什么,却又僵在半空……任由残留夕阳的余晖,勾勒着她淡雅的曲线……

江阡凤自是看得分明,只站在原地,等着她的下文,桃弋画傻愣愣的看着一系列的变换,只觉头痛,无奈的耸肩摇了摇头,恨不得将全身都趴在一旁的石桌上。

慕容樱走至眼前,第一次那般大胆的执起江阡凤的手,正色一字一顿道:“江大哥,我是真心……真心喜欢你的!”

仿佛那一刻,时间都慢了许多,天地万物,唯有他形单影只……那般的颓废,白冥看着二人执手的模样,似是可以见证天荒地老,直笑得捂着肚子,弯下腰去,那笑声响彻云霄……至叫得犹如那猿啼三声泪沾衣……

“真心喜欢……”江阡凤不置可否,眸中似是弥漫开来了烟雾,将他整个人都层层笼罩起来,倏地烟消云散,凤眸依旧清明。“何为喜欢?”

何为喜欢?桃弋画听在耳中,本是事不关己,可为何便是耳中听不进其它的声音,唯有那二人的交谈,她本无意……却听得分明。为何身下任由自己趴着的石桌,竟这般的冰冷,驱走了盛夏的炎热,却为何也驱走了体内的温存……

“情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

这番大道理,不是从那三人口中说出,竟是一向贪吃嗜睡的桃弋画,那一刻的错觉,仿佛回到了九天一般……江阡凤回过神来,一阵错愕,为何会有那种异样的感觉……好生奇怪……

“哦?看来画儿理解的很透彻呀……”江阡凤似笑非笑,只意味不明的看着桃弋画,惹得她一个冷颤,连连摆手。

道:“不是不是……是紫夭这么说的……”

紫夭么……

“听好了,我本名紫萱,乃是一株忘忧草所化的仙子……可是我动了凡心……被贬下凡……跳了诛仙台……没想到你却在我之后……也跳了下来……这样也好……却遗憾的是……没有死在他手里……”

她又是瑟缩一下,那不解其意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回响……她记得分明。

“不,不会!若****是错的,那女娲造人又何以赋予了人叫做爱的东西!”

瑶台之上,谁浅笑却遍体鳞伤。“女娲……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世人都道女娲已死,痴儿,你却又怎知……女娲当年遭人,那情感便是己身上的祸根,此时的她……又何尝不是受此煎熬……”

“世上万物,本无十全十美……****是劫,众生痴恋红尘,才难渡此劫,若是可舍那****,便又分什么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