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过夜
“我可以保住他们的性命，但是不敢担保他们无罪释放。”赵彦枫冷冷的说道，凌儿眼神黯淡下来。
“我可以让他们去边疆，你不是不想他们死吗？让他们去边疆总比杀了他们来的好吧，你说对不对。”赵彦枫笑着问，凌儿脑子里轰隆隆的一片空白，去边疆，听说边疆经常暴乱，很容易发生战争。
“你不用担心，我会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过你不能和他们一起去，你要留在我的府中做我的丫鬟。”赵彦枫邪魅的笑道，凌儿身子一僵，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要你做我的丫鬟？”赵彦枫走到她的身边，凌儿冷冷看他一眼。
“不需要，只要可以救我的家人，做丫鬟有什么关系。”凌儿咽下心中的委屈，赵彦枫笑的好得意，女人你终究还是顺从我。
“哼，真是个低贱的女人。”
“那王爷又为何要一个低贱的女人做丫鬟呢？难道王爷也是个低贱的男人吗？”凌儿撇撇嘴，一脸不悦。
“女人，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可是本王的丫鬟，不是我的主子。”赵彦枫冷冷的警告，凌儿微微一愣，嘴角扯出冷淡的笑意。
“奴婢知道了。我可以回去了吗？”凌儿冷冷的瞪着他，虽然他是她的新主子，但是她心里还是很不平衡。
“不可以，你不能再回去了，你现在必须和我回王府，你的家人，明天就会送去边疆，我希望你说到做到。”赵彦枫冷冷的道，凌儿回过头看着他。
“可以让我见他们最后一面吗？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可以再见面。”凌儿语气微缓，赵彦枫摇摇头。
“你想让他们知道你做我丫鬟之事吗？”
“王爷，我可以求你帮我一件事吗？”凌儿祈求的看着冷着一张俊脸的赵彦枫，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让她留在她的身边，但是他保住父母的性命这件事还是应该谢谢他。
“什么事》？”赵彦枫微微皱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希望你不要告诉我爹娘，我在你的身边做丫鬟，我不想他们知道。还有我的丫鬟小婵，她本来就是无辜的，我从小受她照顾太多，希望你高抬贵手放了她。”
“好，我答应你。”赵彦枫微微一笑，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意，凌儿看着他，脸色平静如湖水。
第二天，轰动京师的大案件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告示，人人议论纷纷。镇国将军水翱祥因谋反未遂，加之为朝廷曾立下汗马功劳，皇上特赦，一家上下发配边疆，原枫王爷王妃水婉凌即水翱祥四女水婉凌，被贬到枫王府做丫鬟，以此感谢圣恩。
“小姐，你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小婵站在人群中，泪眼婆娑的看着告示，心中升起无名的火。
早上官兵进来叫她出去，说是她可以走了，她心里就明白一定是小姐为她求情才免去她去边疆受苦的刑罚。
“老爷，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去边疆还不是一样是死路一条吗？”刘凤瑜知道这是女儿帮他们赚回来的，他们的命都是她换回来的。
水翱祥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不禁老泪纵横，想他为朝廷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多少次出生入死，现如今却换来发配边疆苦度余生的下场，还连累了女儿们。
“爹，你也别太自责。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真希望到时背后的幕后主使者可以绳之以法。这样我们受的罪才不会白受。”水婉茹淡淡的说，语气中没有一丝抱怨。
“是啊，老爷，你也别太自责了。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像凌儿一样，她好端端的，一下山就被皇上赐婚，原本以为她可以快快乐乐的过一生，没有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刘凤瑜说着眼睛红红，慢慢湿润。
“娘，凌儿她会活的好好地，她会武功，我们不是交代小婵好好在背后保护她吗？”水婉萍安慰道，刘凤瑜点点头，现在也只能期待小婵了。
“快走，废话少说，自己都这样了，还在操心别人。”一名监官恶狠狠地骂道，不时的挥挥手中的鞭子，大家叹了一口气，默默忍受继续赶路。
枫王府内，凌儿站在木桶旁边，一大堆的脏衣物，发出恶臭的味道，让她感到呕吐。“看什么看，这就是你今天的任务，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王妃吗？现在你和我们一样只是一个下贱的丫鬟而已。快点洗，没有洗完，今天就没有饭吃。”一个丫鬟凶狠狠的说道，凌儿看着这一堆的衣服，忍住心中的怒意，慢慢蹲下身子。
冰冷的水刺痛她的纤纤玉手，从来都没有干过粗活的她，第一次感觉到做丫鬟的辛苦。
凌儿咬着牙，忍住发抖的身子，用力搓衣服。不管赵彦枫怎么对待她，只要可以保住父母的性命，要她做点苦力有怎么样呢？
凌儿站了起来，洗了一个下午，腰都直不起来了，凌儿用手敲敲后背，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怎么，很累吗？没有做过这样的活吗？”赵彦枫冷漠的看着她，凌儿微微转头，淡淡的看着他。
“奴婢见过王爷。”凌儿低着头，平静的问候，一双手因为洗衣服而被磨得红肿的，嘴唇也冷得发青。
“回答本王的话。”赵彦枫不悦的瞪着她，心中总是莫名的冒火。
“奴婢不累。”
“你……”赵彦枫还未说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柳蝶衣艳光四射的走过来。
“王爷。”
赵彦枫被蝶衣的声音打住，压下心中不悦的怒火，转身温和的看着她。蝶衣娇羞的微微抬头，有些吃惊的看着凌儿。
“王爷，王妃姐姐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本王的王妃，蝶衣以后你不能称呼她为王妃，也不是你的姐姐。她是本王的丫鬟。”赵彦枫语气冷漠，面无表情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凌儿。
“可是她。”蝶衣看着她衣衫陈旧，头发也绑成了丫鬟头，嘴唇发青，双手红肿，但脸上却是清高自傲的很。
“可是什么？”赵彦枫语气温和的问道，蝶衣柔柔的看着他，水眸泛起雾珠，让人看了怜惜。
“她真的好可怜，你看她的和嘴唇都冻得发青了。”蝶衣怯怯的说道，俏脸尽是心疼之意，凌儿厌恶的看着她，不悦的挑挑眉。
“她可怜，我看她在这里做的很不错，蝶衣这里风大，你还是会柳宛呆着，晚点本王就过去陪你。”赵彦枫温柔的帮她拉拢衣服，关心的说道。
“嗯，王爷，也早些回来，妾身告退。”蝶衣柔柔的福福身，步伐缓慢，轻轻离开。
“怎么，难道你不会向她行礼吗？”赵彦枫语气冰冷，凌儿咬着唇，嘴角扬起愤怒的笑意。
“行礼，对她吗？不可能。”
“为什么，难道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枫王妃吗？”
“不管我是不是你的王妃，总之我是不会对她行礼的。”这个女人害她失去了孩子，虽然不知道爹娘的事情和她有没有关系，但是她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一直都在惺惺作态，让她厌恶。
“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丫鬟。而且你父母的性命都还掌握在我的手里，你最好乖乖的听话。”赵彦枫扬起嘴唇，邪魅的冷笑道。
“奴婢知道了，王爷请回，奴婢还有许多事情未做。”凌儿咽下泪水，他既然那么讨厌她，那么她就乖乖的，谁让他手里捏着父母的生死呢？赵彦枫，上辈子我欠你什么？为何今生我总是活在你的阴影下。
“你赶我走。”赵彦枫不悦的挑挑眉，凌儿不语，弯腰继续洗衣服，冰冷的水刺痛她的心，凌儿咬着嘴唇，用力的搓洗，也许她注定就是一个卑微的丫鬟。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赵彦枫不满的提起她，凌儿抬起头冷冷看着他。
“奴婢还有很多脏衣服要洗，没有洗完奴婢今天就别想吃饭，别想休息，难道王爷折磨我还不够吗？现在我在这里洗衣服，难道王爷你还要剥夺我的时间吗？”凌儿说的凄惨，一张素脸冻得红红，像一支凋零的梅花。
“好，你洗，你慢慢洗，没有本王的比准，你别想离开这里。”赵彦枫狠狠推开她，转身大步离开，凌儿跌倒在地，手掌微微渗出血丝。
凌儿慢慢爬起来，挽着袖子继续洗，泪水缓缓留在她红肿的脸颊上。
“怎么还没有洗完，中午别想吃了。”一名管事的奴婢冷冷的看着她，凌儿看着堆积如山的脏衣服，苦笑一声，继续干活。
“小姐。”
凌儿身子猛地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婵跳进来，看着憔悴许多的小姐，眼睛湿润了，一出来她就在王府里寻找她的下落，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见她。
“小婵，你怎么会在这里？”凌儿眼睛微红，心中的委屈化成泪水，大颗大颗滑落在她红肿的脸颊上。
“小姐，你受苦了。枫王爷怎么会让你在这里做这些下人的事呢？”小婵上前抱住她，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裳。
“小婵，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这里，你还是回师傅那去吧。”凌儿推开她，强忍住心中的不舍，笑着说，小婵摇摇头。
“不行，小姐，我不可以离开你，枫王爷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你，我要留下来保护你。”小婵坚定的说，凌儿赶紧摇摇头。
“不行，小婵，你要回去，你不可以呆在这里，你要回去请师傅出山，在去冰王府找冰哥哥帮忙，找出陷害爹的幕后指使者。小婵，凌儿一直待你如亲姐妹，希望你也可以当我为妹妹。”凌儿语气诚恳，紧紧握住她的手，小婵泪水涟涟，激动的握住她的手。
“小姐，小婵一直以来都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小姐你放心，你交代我的事，就算赔上小婵的性命，小婵也会帮小姐做到的。”小婵哭着擦干眼泪，眼神坚定。
“小婵，谢谢你。”凌儿感激的朝她点点头，门口传来下人们的说话声，凌儿害怕的推推小婵，催促她赶紧离开。
“小姐。”
“快走，再不走就被发现了。”凌儿朝她挥挥手，小婵不舍的看了她一眼，脚尖轻轻一点，消失在后院，凌儿深呼一口气，心里舒服许多。
小婵的到来让凌儿心情也变好了，现在她已经不再是孤零零的毫无目标的生活，小婵会帮她找出幕后指使者，而她只要乖乖在这里做个好丫鬟就好了。
秋冬的季节带来了冬天的寒冷，让人不自觉的打起冷战，赵彦枫轻轻拉好披风，都已经天黑了，外面的天气也冷得让人发抖。赵彦枫脑子里闪过凌儿瑟瑟发抖的样子，她单薄的身子在寒冷的秋冬会怎么样？她的身子那么虚弱，还有那一堆的脏衣服她洗完了没有？她会不会受不了这样的工作。赵彦枫甩甩头，他是怎么了，老是想着那个女人。
“王爷，你怎么站在门口，怎么不进来。”蝶衣拉拉披风，外面刮起一阵冷风，让人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门口风大，你快进去吧，我过来看看你，呆会还有一些公事未处理，今晚就不过来了，你自己先睡吧，不用等我了。”赵彦枫温和的交代，蝶衣失望的看着他，心中闪过一丝不满。
“哦，那王爷你要注意一下身子，早些休息。”蝶衣温柔的说道，赵彦枫应了声转身离开。
“柳妃娘娘，王爷今晚不留宿吗？这可是第一回。”小可不满的抱怨，蝶衣愤怒的甩甩袖子，眼睛冷冷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充满怨气。
“反正现在已经没有谁可以威胁到我坐上王妃的位置，不留宿也没有什么关系，小可，你准备一下，明天我要回娘家一趟。”蝶衣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黑夜里，凌儿还在不停地洗衣服，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洗衣服会这么的辛苦，她洗了一天，但是总是有衣服拿过来给她洗，累的她腰都直不起来了。
“怎么还不休息。”漆黑的夜里，赵彦枫的出现像漆黑夜里的鬼魂一样，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凌儿吓得跌倒在地上，脚上传来酸麻的感觉，让她无力站起来。
“你……”凌儿呐呐的看着他，赵彦枫迅速过去扶起她，见凌儿说话，赶紧松开大手，凌儿脚一软，又跌倒在地。
“不要碰我。”凌儿推开他的那双温暖的大手，赵彦枫心一紧，她的手冰冷的像雪天的冰块一样，又红又肿。嘴唇也发青。身上不停的发抖。
“你很冷吗？”赵彦枫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凌儿推开他的手，大衣滑落在地上。
“王爷深夜来访，是为了查探奴婢的工作吗？奴婢现在还未做完，可能要令王爷失望了。”凌儿淡淡的蹲下，卷起袖子继续洗，赵彦枫生气的一脚踢开木盆。
“你……”凌儿一脸脏水，冰冷的水淋湿了她的衣服，秋冬的冷风吹过，她不禁发抖。
“说，冷不冷？”赵彦枫扬起嘴唇，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凌儿用手擦干脸上的脏水，按下心中委屈的泪水。
“不冷。”
“哦，不冷，那就不介意本王在帮你洗澡吧。”赵彦枫冷笑道，随手提起一旁的水狠狠地倒到她的身上，凌儿变成一只落汤鸡，全身湿漉漉的站在那里，凉风吹过来，凌儿不停的打颤，嘴唇发青，不服输的摇摇头，嘴角也溢出血丝。赵彦枫愤怒的看着她，心里无名的火再度冒起。
“可恶，居然还嘴硬。冷你就说啊，为什么总算这样倔强。”赵彦枫控制不住自己愤怒，将大衣盖在她的身上，横抱起她转身走回他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