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柳蝶衣一脸惊慌的在客厅坐着，刚刚听见妹妹服毒自尽的消息时，整个人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温柔文弱的妹妹居然会有这么的节操，她和父亲作对，她选择了自杀。她知道父亲一定会不屑妹妹的死，对他而言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即使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不会心疼。
蝶衣现在回害怕了，她不懂，父亲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就像野兽一样，没有一丝人情，没有一丝情感，连对自己的女人都如此绝情。
柳无痕缓缓走出大厅，看着一脸忧虑的女儿，不用说他也知道是因为蝶舞的事。
“没有什么好说的，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如果她要选择自杀，那么我绝不会怜惜，而你，为父希望你不要步你妹妹的后尘，不然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懂吗？”柳无痕没有抬头，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蝶衣畏惧的点点头。
“老爷，舞贵妃的尸体抬到门口了，皇上还……”一名家丁脸色不佳的报告，语气有些难言之隐，柳无痕不悦的抬起头，舞贵妃的尸体和另一具上好的禅木棺材已经抬到客厅。
“李公公，这是什么意思？”柳无痕冷冷的问道，李公公伤感的看着他，又叹气又摇头。
“柳丞相，杂家对不起你，舞贵妃在宫里服毒自杀，咱家罪过啊！咱家没有用，没有看好她，咱家……”李公公一把老泪，他们还没有哭他就哭得稀里哗啦。柳无痕心中的怒意升不上来，这个赵彦冰还真是厉害，一上台就给他下马威，让他怪他的机会都没有。
“李公公严重了，李公公乃是伺候皇上身边的人，舞儿要做这样的傻事，我又怎么能怪罪于你呢！要怪就怪舞儿命薄，只是不知皇上这是寓意为何？”柳无痕指着另一具棺木问道，漆红的棺材特别的刺眼，李公公叹了口气。
“皇上说舞贵妃一个人下葬太寂寞了，送一副棺木，希望可以有具空棺陪她一起，也算对她在皇宫服侍先皇几年的回报，柳丞相你就看着办吧。”李公公越说越心酸，柳无痕恨得咬牙切齿，但脸上却不敢有一丝不满。
“臣明白，谢主隆恩！”柳无痕拂袖跪下，李公公连忙扶他起来，脸色还是不断的流着眼泪。
“柳丞相，柳妃娘娘节哀顺变。咱家就先告退了。”李公公梗咽的对他们道，柳无痕点点头，脸都快要扭曲了。
蝶衣看着安详闭上眼的妹妹，一股从未有过的羡慕感从心底冒出来，也许她现在是开心的，即使她现在死了。
蝶舞，安息吧，也许是姐姐错了，这一开始就是错误。
柳无痕越看越不舒服，心中不满的情绪就像无法阻挡的山洪爆发出来。双手狠狠地将客厅的茶杯摔碎，双眼发出红色的光芒，似乎要杀人一样恐怖。
“蝶衣，你都看见了，他在警告我，他以为他是谁？不就是皇帝吗？他曳什么曳，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给他的。”柳无痕发疯一样捏紧拳头，周围的家丁大气不敢吭一声的看着低着头，谁都害怕自己会死在他的手里。
蝶衣不敢看父亲愤怒的样子，她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活着似乎只是为了完成父亲交给自己的任务一样，不管什么时候，父亲要的只是权贵，似乎没有在乎过亲情。以前自己没有感觉不好，现在看到蝶舞这样安详的死去，自己到觉得自己也想和蝶舞一样不再理尘世间的恩恩怨怨，闭上眼，一切都不再理会。
“你在想什么？不想干了，我告诉你，现在你必须更加卖力，蝶舞居然敢背叛我，背叛我。”柳无痕痛苦的闭着眼，心里那股恨意越来越强，他要的江山，为什么总是那么的难得到手。
蝶衣赶紧收回思绪，赶紧赔不是。
“爹，蝶衣不敢。爹吩咐，蝶衣自然不敢忤逆。”蝶衣知道现在自己只能顺着他，若是自己现在提出不做，下场必定和妹妹一样。
“嗯，还好你听话，厚葬蝶舞，蝶衣你回去吧，为父要休息了。”柳无痕发现自己很想密室小可销魂的身子，下腹一阵燥热，大步走向密室。
蝶衣好奇的走过去，一会就听见密室传来风云交加的呻吟声，自己不禁瑟瑟发抖。
孤魂一路走回破庙，虽然外面还下着鹅毛大雪，但是看着自己箩筐里的收获，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没有想到此次出山收获居然如此之大。
孤魂走进破庙门口就被浓浓的大便味熏得快要晕了，怎么一夜不归，破庙就变得如此臭，孤魂用袖子捂住鼻子，眼睛瞄向昨夜离去时点燃的篝火旁躺着两个乞丐，心里不禁有些不舒服，不过还是礼貌的走过去叫醒他们。
凌儿咕哝着，感觉有人在叫她，赶紧跳起来，摆好架势，警惕的等待来人的答话。
“你是谁？”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似乎是你们抢了我的篝火，睡了我的破庙。”孤魂好笑的看着她，凌乱的发丝，破旧肮脏的薄衫，满脸污垢，根本就看不见她的容貌，不过可以知道她是个女人，一个警惕性很高的女人。
阿碧被他们的交谈吵醒，当看见眼前这个容貌俊美的男子时不禁惊讶的张大嘴巴，连最基本防备意识都没有了。
一身雪白的衣衫，浓浓的剑眉，清晰地眼睛，俊美的五官，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手里拿着一个一个箩筐，没有一丝坏意。
“姑娘，你看够了吧。”孤魂不自在的皱皱眉，虽然他很英俊，但是眼前这个脏兮兮，脸色早已毁容的的女人这样看着他，他还是很不自在。
阿碧回过神，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尖叫的无助的捂住自己的脸，眼泪簌簌留下来，凌儿赶紧摸索着她，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带着一丝怒意。
孤魂这才发现眼前的两个女人，一个瞎了，一个哑巴加脸毁容，再看看她们身上破旧的单衣，还有防备的样子，已经猜出几分。
“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你们饿了吧，我买了一些包子，你们吃点吧。”孤魂拿出袋子里的包子，阿碧咽了咽口水，又看看自己发臭的衣服，尴尬的站在那里。
“若是你们不介意，我这里还有两件我的衣服，你们将就穿着吧，等去了京师在买过。”孤魂拿出包袱丢给她们，阿碧接着不动，凌儿拉拉她的衣袖，示意不要随意相信陌生人。孤魂好笑的看着她，这才明白原来她不相信自己，看来这年头做好人还真难。
“你们去破庙后面换吧，我不会看你们的，我去外面烤兔子，你们换好衣服等会去洗漱一下。”孤魂说完拿着自己猎回的野兔走出去，阿碧嗯嗯啊啊的拉拉凌儿的衣服，凌儿听到他走远，这才走进破庙后面，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
“哑女，他在干嘛？烧野兔吗？”凌儿不放心的问道，哑女嗯的应声，孤魂看着她们走出来，指着旁边的白雪说道。
“附近没有水，你们就用雪洗一下脸吧，顺便把身上的臭味出去，带回你们以男人的装扮我带你们进京师买几件衣服。”孤魂没有抬头幽幽道。
“我们不去京师。”凌儿开口拒绝，她刚从那里逃出来，她可不想在被捉回去，到时就没有机会在出来了。
“为什么？
凌儿走到雪旁蹲下，触摸到冰冷的雪时，咬着牙拿起起雪擦洗脸，冰冷的雪刺痛她粉嫩的脸，凌儿紧闭着双眼，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孤魂佩服的看着她，她身上有一种迷人的气质，一种别的女人身上没有的气质，只是为什么她会沦落到此地步他很想知道。
“我们不能回去。大侠对我们姐妹的恩惠，我们姐妹感激不尽，但是我们不能再去那里了。”凌儿梳洗好，凌乱的发丝给她梳洗过后，整个人都精神清爽许多，阿碧也洗好，走过来扶着凌儿缓缓起身。
孤魂惊讶的看着她们，刚才与他对话的女子有着一般女子没有的姣好容貌，足以堪称绝世容颜，而且脸上冰冷的表情更加显得她高贵的气质，让他闪魂了“嗯……嗯……”阿碧看着总是看着凌儿姐姐，害怕他会有不好的企图，凌儿鄙视的扬起嘴唇，不屑的冷笑。
“阁下相对我们姐妹无礼吗？”凌儿话一出，孤魂一张俊脸尴尬的爆红，连忙解释。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姑娘你不但有绝世容颜，而且身上有一种王者高贵的气质，让姑娘见笑了，在下给两位赔不是。”孤魂对她们歉意的鞫鞠躬，凌儿这才缓缓表情，不再言语。
“冒昧问一句，这位姑娘，你的眼睛是先天的还是被人暗算的？”孤魂一直观察她的双眼，他可以清楚的看出那双眼睛不是先天的，而是被一种剧毒的毒药所毒瞎。
凌儿捂住双眼，一想到自己将要一辈子这样，心里就伤心的快不能呼吸。孤魂明白的看着她，心里有几分怜悯。
“不瞒姑娘，在下乃是行医之人，若是姑娘不介意，可让在下帮姑娘检查一下，兴许还有重见光明的一日。”孤魂自认为医术还可以，这二十几年来他看过的病人屈指可数，因为他从不出山，这次出山也是因为寻找一味名贵的药。
凌儿心里一震，不敢相信的抬起头，刚才他的话是真的吗？自己还可以有重见光明的一天吗？
“真的吗？”凌儿激动的上前抓住他的衣服，孤魂看着她激动的样子，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可以，但是师傅一定可以。
“姑娘，我可以试试，不过我不敢保证，但是我师傅一定可以的。”虽然自己有小华佗之称，但是自己还是不敢轻易做出承诺。
凌儿兴奋的拉着哑女的手，哑女也很高兴，嗯嗯啊啊的笑了。
孤魂让凌儿坐下，自己仔细的检查她的双眼，一撞见那双灰蒙蒙的眼睛时，心里猛地一惊，一张俊脸都黯淡下来，眼中很是愤怒。
“这是谁下的毒？”
凌儿不懂他为什么那么的惊讶，但也明白自己双眼的毒可能不能治好，眼神黯淡下来，带着一丝苦笑。
“是一个恨我的女人。”凌儿简单的说道，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的恨她，难道就因为她喜欢赵彦枫吗？
“你的眼睛中的是蒙古最毒的哈尔一夫的毒，这种毒是蒙古最毒的毒药，是瞬间可以毒瞎人双眼的毒药，此药无色无味，你一定是喝水的时候被毒瞎的，我说的对吗？”孤魂分析说道，凌儿惊讶的张大嘴巴，孤魂自嘲的笑笑。
“你说的对，这还有救吗？”凌儿攥紧拳头，她真的好害怕听见否认的话，但是一想到这是蒙古最毒的毒药，心已经知道，但是还是希望可以有奇迹。
孤魂久久不敢吭声，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师傅还在他还有十足的把握，可是现在他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我实话对你说，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这种毒药的解药实在很难配，所以可能我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孤魂犹豫着，他不敢说，因为他知道她们对他还是很防备，若是要她们随他回百花谷，她们肯定不肯。
“而且什么？”凌儿激动地说，她现在真的很希望自己可以重见光明，阿碧苦涩的笑笑，她这一辈子都只能这样过了。
“你们和我回百花谷吧，你的眼睛我必须研究配药，但是你妹妹的脸，我兴许还可以很快给她恢复容貌。只是这说话就可能不行了。”孤魂歉意的说道，他可以清楚地知道眼前两位姑娘心里那种强烈的需求。
“她的脸毁容了？”凌儿惊讶的问道，孤魂诧异的看着她，不是她的妹妹吗？她怎么会不知道？
“只要可以救我们，我们相信你和你回百花谷。”凌儿咬着牙说道，孤魂点头笑道，他知道她的每一个决定都仔细的想过。
“好，我会尽一切能力治好你们的病。快吃吧，吃完赶路。”孤魂不再说话，递给她们一个兔腿，凌儿大口大口的哑女一起吃了起来。
“我叫凌儿，她叫哑妹，她不是我的亲妹妹，不过现在是了。”凌儿解释道，孤魂应声点头，不吭声说话。
“不知道大侠这么称呼？”凌儿问道，日后相处总要有个称呼吧？
“叫我孤魂就好。”孤魂没有抬头，他只是在想凌儿的毒该怎么解，凌儿嘀咕着，继续吃着。
“孤魂大哥，那个百花谷在哪里，我们要多久才可以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