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到这里,一声尖利的声音马上打断了她的话:“你这小贱种,竟敢说我诬陷你,知府大人,你千万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姐姐,你何必如此心急辩白,是否对错自有知府大人判决,只因大娘向来认为二丫是个没人要的贱种,所以才将一切过错推到二丫身上,还将二丫一阵毒打,并还说二丫的这双眼睛太像我娘亲,差点剜了二丫的眼睛,大哥更说,与其把我送官丢人现眼,还不如后院挖个坑,将二丫埋掉了事,您都是亲耳听到的,既然你不愿为我这个可怜的女儿还以清白,那二丫只好请两位大人为二丫洗清破坏大姐嫁妆的罪名,等洗清了罪名,女儿也再毫无留恋,就马上死在爹爹的面前,将这身子还了去,来生,再也不愿身为薛家女!”
薛老爷闻言,脸色更是难看,有些气急败坏地道:“疯了,真是疯了!还不把她拉下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那些家仆们看了看上官轻衣,又看了看薛老爷,最后目光落到知府一行人脸上。
这是对方的家务事,知府大人保持沉默,上官轻衣一看,难道这张牌也不管用吗?她抬起小脸,慢慢站起身来,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一字一句地道:“既然这个世界抛弃了我,那我也抛弃这个世界。”头一扭,就要向旁边的一棵树上撞去。
“慢着,你叫二丫。”正在这时,站在知府身边的那位锦衣人开口了。
“民女正是二丫。”上官轻衣敛去眼中所有的心思,还最纯真最忧伤的眼神,看着这位锦衣人,这人大概二十岁左右,很年轻,剑眉星目,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袍子,腰间挂着一把长剑,从他这身份打扮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
“林护卫?”知府看到这年轻人出声介入此事,也不由地面带疑问。
林护卫?上官轻衣耳尖地将知府口中的称谓听了去,心中也在纳罕,护卫?本身的职位应该不是很高,可是能用起护卫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这人此时出现在薛家是什么目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刚穿越的身子也许就靠此人出现一抹生机。
“知府大人,这个小姑娘刚才已经说了,姐姐的嫁妆不是她破坏的,甚至不惜以死明志,那就说明她是清白的,既然她是清白的,你还让薛老爷不放了她,就算不认她是女儿,也用不着如此虐待吧,这要是让钦差大人知道了,知道自己的亲家的未来亲家竟是如此刻薄无情之人,恐怕薛小姐这门婚事,不用她剪破嫁衣,摔坏凤冠,就可以作罢了!”
这位不知如何来路的林护卫一段话出口,上官轻衣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上天还是眷顾她的,这下,她的小命应该是能保住了。虽然,她并不太理解林护卫口中的所谓的亲家的亲家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但薛家的人的脸色可是极其难看,尤其是薛夫人,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薛老爷首先反应过来,吩咐身边的人道:“来人,还不快扶二丫到房中去,马上请个大夫帮她瞧瞧身上的伤。”
就在家仆上前准备扶起上官轻衣时,上官轻衣却用自己的手挡了一挡,这个手势是个标准的外交手势,意思是自己要说话,这是她在前世参加各种宴会时的一种职业习惯,此时,竟不由地用了出来。
那家仆也许还没从她刚才的一番表现中醒过神来,看到她这个手势,本能地停住了动作。
“二丫多谢林护卫,知府大人还我清白。”她俯下身去,跪的端正,然后行了一个自认为最合乎礼节的古礼。
她这一行为再一次将场中的人都给镇住了,虽然此时的她满身的伤痕,脸肿的像包子,衣裙不但破烂而且脏污,但是她行的这个礼节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名门世家的大家闺秀。
只是此时的她还不知道,从这一刻,她来到这个时代的命运齿轮才真正的启动,在薛家的一切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序曲。
上官轻衣被家仆们带到了一处下人房,刚进门,一个老妈子就扑了上来:“二丫呀,你这个可怜的孩子,李妈知道你被夫人带走后,也去求了夫人,请她饶过你,谁知她不但不放,还让人打了你一顿,现在能放你回来,总算是过去了。”
这个叫李妈的老妈子一身下人的打扮,看起来是薛府的下人,对这个二丫看起来也很关心,这是上官轻衣经过短暂观察后得出的结论。
“二丫,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还是你饿坏了,李妈马上去厨房给你找点吃的来。”李妈用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又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上官轻衣站在地上,观察了一下房间,这里的一切都很简陋,但还算干净,莫非就是二丫住的地方。
想到自己现在才不足十三岁,还是个小萝莉,上官轻衣就有点郁闷,直觉先想找个镜子,看看这二丫的尊容,希望底版不要太差了。
可扫了房间一遍,别说没见到一个镜子,连镜子的碎片都没看到半片。
“二丫,快,快,这是李妈特意留给你吃的,快来吃一点。”先前离去的那位李妈从门外端着一盘菜,上面还放了两个馒头,急急忙忙地走进来。
“李妈,你有镜子吗,借我看一下。”
“镜子?二丫,你是被夫人打坏了吗,怎么怪怪的?镜子吗?李妈记得你娘曾经留下一面小镜子在你的包袱里,你忘记了吗?还是夫人将它搜去打破了?”
“李妈,你去我的包袱看看它还在不在,拿给我好不好?”上官轻衣伸手拉了拉李妈的袖子,她又不是原来的二丫,怎么知道她还有个小包袱,还有一面娘亲留给她的小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