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刚刚侧头，这轻微的举动都没逃过柳归晚的耳朵，她倏地回头，眼里是警觉戒备，与他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
南歌看着她，见她双目湛湛噙着戒备，粉唇轻抿，透着些许紧张，他眨了眨眼，点点头，算是示弱，然后，低敛眼睑，径自****起伤口来。
柳归晚一怔。
她刚才好像在畜生眼里看到了一丝笑意？
不是吧？畜生也会笑？
“喂，小畜生，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南歌不搭理她。她叫他什么？畜生？还是“小”的？
他很不高兴，相当不高兴。就算他是畜生，怎么的？可他也不是“小”畜生啊！
柳归晚瞪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充耳不闻，爱答不理的“人”很无语。
她想，也许是错觉吧，她怎么老觉得它比一般的畜生要聪明许多呢！一定是错觉，哪有畜生会笑的？
“别舔了，把嘴张开……”见它不搭理自己，那她也不让它好过。
她用匕首在它光滑的皮毛上蹭了一下，然接着举起来，在离南歌眼睛半尺远的地方停住。
闪闪寒光一晃，闪了南歌的眼。
他警觉地抬起头，眯眼瞪着她。
这女人，又要干嘛？她不是要违背诺言，对他下杀手吧？！
柳归晚可不管它是否高兴，将绳索举在手中，冲着他道：“你瞪我干啥？我没想杀你，只想把你的嘴巴绑起来。”
无视南歌的不满，她径自说道：“我们同处一处，我必须为自己安全考虑。树洞只有一个，要不然，你出去另找一个地方藏身……”
为什么要他出去另找地方？南歌不悦地吼了一声。
“女士优先知道吗？我是女士。在我们那个社会，女人是需要保护的，女人有优先权。你是男士……不，你是男豹……当然你得让着我了……”
这个时候，她不在乎她和它是两个物种。现在，她想要做的，只想保证自己生命安全。
柳归晚一手举着匕首，一手举着绳子，比比划划，让南歌分外紧张。他生怕她一个不小心，真把他视若珍宝的皮毛给划破了。
“你不愿出去另找地方是吗？”
南歌点头。他不想出去。这附近没有比这更合适藏身的树洞了。
“你非得跟我挤在一起，那你就必须听我的……”柳归晚开始提条件。
南歌拧眉，听她说下文。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把嘴张开，我把你嘴巴绑住，这样，你就不能伤害到我……你别瞪我，我这也是为了自身安全。第二，你要是不接受这个条件，我就一刀把你捅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然后，我就把你扔进大雨里，明天，等猎人们来，把你拖出去卖了！”
好狠的女人！
南歌瞪了她一眼，无语了。
见她一脸冷静，说的及其认真的样子，他不得在她淫威下低头。他没那个精力和她周旋，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恢复元气。
于是，他乖乖张开嘴。
柳归晚没料到它真听话，果真把嘴巴张开了。它确实通人性，能听懂她的话。不过，它这么乖巧，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畜生，我这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她将绳索逃进它嘴里，像是马嚼子似的，在它嘴里绕了几圈，然后，在头顶固定住。
然后，又把它前腿用绳子缠在一起，“我这样一捆，你就不能用前爪把嘴巴上的绳子咬开了……也不行，你牙齿也很尖利，要是把绳子咬开怎么办？要不然，我把你牙打掉了，怎么样？”
“呜呜……呜呜……”南歌急忙摇头。这个女人……太……太可恶了！
柳归晚嘻嘻一笑，道：“逗你的，你这么可爱，我不忍心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咳，你就忍一宿吧……”
说着，拍了拍它脑袋：“好了，可以睡觉了……”
说话间，就把油毡布扑在地上，拍拍道：“来，你也可以躺上来……”
刚才还是凶神恶煞，现在又一副体贴不已的样子，南歌纵是有一肚子怨气和不满，听了她的话，也没了。
他想就蜷缩在这里，可是，腹部的伤口很疼，疼得他冷汗直冒，地面上虽然不潮，但是，毕竟很凉。
一切为了身体恢复，他就没志气一次，凑过去，就这一次。南歌跟自己说。
其实，在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他最狼狈的样子都被她看见了：皮毛污浊，沾满泥浆；伤口白肉外翻，鲜血淋漓；还有自己一直宝贝着的命根子……
总之，在这个小魔女面前，他的自尊和颜面早就丢尽了。
油毡布很大，估计猎人用来搭帐篷用的。虽然斑驳破旧，但一点不影响使用。
偌大的一块，一人一豹卧上去绰绰有余。
雨，仍旧没有停歇的迹象。天色越发昏暗起来。连带着柳归晚的心也跟着压抑沉重起来。
南歌哼了一声，舒服地伸了一下懒腰，小心翼翼躲过伤口，侧卧在一边闭上眼休息。要说，躺在这油毡布上，确实比躺在地面上舒服。当然，抛开嘴里的绳索不谈。
看着自己被禁锢住的嘴巴，南歌又哼了一声，十分哀怨地瞪了柳归晚一眼，以示不满。
他发出的声响，很轻易地吸引过来柳归晚的注意。现在，她最戒备的就是眼前的小畜生，它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她都如临大敌。
眼下，见它四肢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