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你又笑了?”柳归晚问他,然后,轻拍他一下,“别冲我笑,我怎么感觉你在魅惑我呢……”
南歌“嘁”了一声。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扫兴呢!
他明明是在安慰她,她怎么能看出来魅惑呢?真侮辱他人格!
“你先歇一会儿,要是还流血,我再给你上些草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担忧地问他:“路上没留血迹吧?”不然,就给别人留下线索了!
南歌摇摇头。
一路上,驮着她,虽然吃力,但是,并无大碍。只是在刚才驮着她跃上岩石的时候,感觉伤口有血流淌下来。一丈多高的岩石,他自己到可以轻松跃上来,可是,负着一个人的重量,那就费劲了,尤其是他现在重伤在身。
柳归晚安心下来。
她把油毡布展开,平铺在靠着岩壁的一侧,拍拍南歌的头:“大白,过来,躺这上来……”
南歌跟她也不再客气,在柳归晚帮助下,挪动了一下身子,就靠了过去。
日影西斜,洞口的光线越来越暗,柳归晚竖耳聆听外边的动静。除了鸟叫和风声掠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没什么异常。
她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南歌,有些不确定,悄声问:“大白,你说那些人是来抓你的吗?”
南歌点点头。
他身体有伤,可是,鼻子的嗅觉和听力可灵敏飞得很。
那日,他在醉醺醺的情况下被伤了,昏迷中,他对那些人的脚步声和身体气息记忆犹新。
所以,当柳归晚没听见猎人脚步声时,他先听到了,并且捕捉到了那些人身上的气息。
“这么安静……”柳归晚喃喃一声。
看大白如此确定,她反倒有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
柳归晚又聆听了一会儿,依旧安静,安静得有些让人窒息。窒息得无聊。
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没话找话,问他:“大白,你父母健在吗?”
南歌不明所以,点点头。他父母健在,但是,在他有记忆后,父母就游历四海去了。几年也难得见上一面。
“兄弟姐妹也有吗?”
南歌继续点头。
他有一个姐姐,姐姐还有一双调皮可爱,古怪精灵的儿女。
那两个孩子到了轩国,跟司徒灏的那双儿女混得难舍难分,让姐姐颇为头疼。所以,姐姐委托他出来顺便寻找他们,劝他们回家。
其实,他出来的主要目的,是寻找能挽救桃源谷众生的血引。
谷里的那片天桃花急需血引浇灌,不然,不出五年就得枯萎,枯萎后,谷里的老老小小的食物链就断了,那样,他们面临的只有死亡。
他们世世代代不吃肉,不杀人,但是,为了桃源谷的生存,每隔几年,都要找一个能令天桃花重换生机的人类来,用他的血浇灌天桃花。
他们不得已才杀人。
听他说父母双全,姐妹俱全,柳归晚难掩眸中羡慕,捏住他耳朵,使劲儿拽了一下,佯装恶狠狠道:“我嫉妒死你了……”
说着,撒开手,眼里难掩落寞和伤痛,自顾自说道:“我出生就没见过父母的模样,我被放在一个纸盒箱里,扔在垃圾桶边。后来,我被送进了孤儿院。再后来,我认识几个好姐妹。她们叫柳向晚,柳弯弯,柳暖暖。后来,我在读大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孩子,我的男朋友……”
一声悠长的叹息。
那声叹息像一把锤子,敲在南歌心尖上,让他的心跟着抽搐地疼了一下。
“我这个人没什么雄心大志,就盼望着念完研究生,就跟他结婚,帮助他打理生意,结果,我却撞见了他出轨的那一幕……”
不想提起陆成,不想勾起伤心的过往。
“这个世界,我最牵挂的人就是院长妈妈和几个姐妹了。但愿她们都安然无恙,一世安然……”
说着说着,苦笑了一下,问南歌:“大白,你知道我为什么被抛弃吗?就因为我是断掌……多可笑的理由!”
一直以来,我都不信,我曾经在梦中无数次幻想,一定是我父母不小心把我弄丢了。
他们一定在世界的某个地方不停滴找我,就像我做梦都想找到他们一样……
可是,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
我那三个姐妹也是断掌,所以,我不得不承认,我们都是因为断掌被抛弃了。
后来,我问了一个看手相人,他说,女子断掌克六亲……多么可笑的理由?
大白,你说,可笑不可笑?
说着,说着,柳归晚眼里含上泪花。
那双泪眼竟然让南歌的心更加隐隐作痛。
“现在好了,我被车撞飞了,我重生在另一个身体里了,以后,我可以按着自己的想法,无所顾忌的活下去……看我这双手,多粗糙?也是劳碌命……”
说着,柳归晚摊开手。
突然,她目光定格在手心上,盯着那断断续续的纹路,想要盯出几个大洞来。
南歌见她脸色顿变:开始时惊疑,然后是惊诧,紧接着是不可置信,最后,平静下来,有些认命,又带着些不甘心,自言自语,声音很轻:“怎么还是断掌?”
南歌目光追随着她,他以为她会惊叫,会为拥有这具身体牢骚满腹,会为自己叫屈。
可是,她却平静接受了断掌的事实。
他不懂所谓的断掌是什么样子,不过,听她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