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归晚歪头,笑了笑,道:“救灾物资从京城运到这里至少还得十天半月,可是,信使昨夜刚回,今早,运送车马就到了,这说明,新皇对滦县的灾情很重视。并且应该是从临近州府筹集的救灾物资。从这两点可以看出,新皇对这里是真的关注,不是走过场。所以,只要钦差大人将这里情况如实禀奏,新皇势必会各家关注这里的灾情。”
风大人意味深长望她几秒,眼底似乎一闪而逝一种叫“赞赏”的情绪,当然,那种情绪一闪而过,很快,没人来得及看清。
二人说着,走着,就听身后传来那妇女的喊声。
柳归晚回头,那妇女紧跑几步上前,有些歉意说道:“柳大夫,那药,我们就不开了……”
说得有些为难,柳归晚问她:“为什么?”
那女人脸一红,有些不自然,搓着手道:“那个……我们家的情况,您也看见了……实在是……付不出要药钱……嫌钱多药钱还欠着您呢!”
明白了她的意思,柳归晚爽快回道:“不要钱。到时候,他会把药材送来,你就准备熬煮就好了!”
那妇人一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恩人恩人地叫了半天。
柳归晚将她扶起来,“快回去照顾伤者吧!”
你妇人抹了一把眼泪,“柳大夫,您真是好人。一大车药材偶读败给我们用了,一厘钱都没收,您是大善人,老天爷都看着呢。”
柳归晚笑笑,略带苦涩。
若真能人做事,天在看,那么,她就不会穿越道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无依无靠,四处飘零。
目送着妇女回家,柳归晚转身,落寞地走在温暖的阳光下,去觉得心有些冷。
风大人的话在背后幽幽响起,“柳公子有药材?”
“曾经有,如今,没了……”心情突然低落,她不爱搭理他,即使是钦差也是。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是这个德行了。
风大人没生气,也没言语,就跟在她身后。
风大人身边的几个随从,互相交流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紧紧跟随者,不离左右一步。
又往前走了不远,一面残破的墙垣上,新帖了一张告示,围着许多人,柳归晚凑近看了一眼,是新皇登基,昭告天下的。
原来,在十天前,新皇就已登基,年号为“顺元”。只不过,这里交通闭塞,没有现代的先进通讯设备,所以,一份公文即使八百里加急,也在路上走了十多天才到了这里。
回道县衙,容若和张翰机柳十娘等人在县衙后院的客厅里休息。
李县令正在前院的公堂上陪着户部侍郎曹大人。
柳归晚到后院将事情跟容若说了一遍,他就出去了。
没人在意,当他出去的时候,风大人在一个随从耳边交代几句,那人就尾随着跟了出去。
柳归晚在椅子中坐下,目光在屋子里找了一遍,没发现南歌的影子,心里隐隐不安。
过了一会儿,南歌不急不缓从外边回来,她才算放心下来。虽然对他心里还有些怨气,可是,他真要有一天半天不再眼皮子底下出现,她还真惦记着。
常在自己出现的地方看到他,似乎已经成了习惯。有他在的地方,她就感觉莫名的安心。
柳归晚跟柳十娘商量,说不想再耽搁了,等容若回来,他们就走。
柳十娘没意见,南歌有些疑惑地望了她一眼,不知为何朝令夕改。柳十娘在,他也办法问出口。
做了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离开。柳归晚离开的意志比他们几人更加坚决。许是出于对风大人的忌惮和讨厌。
一会儿,柳十娘出去了,南歌凑近她,小声问:“发生了什么?”
柳归晚摇头。她也说不清什么心理的不安是究竟来自哪里,反正一颗心就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已。
南歌轻轻摁了摁她肩膀,轻声道:“有心事不要一个人憋着,有我在。”
柳归晚望了他一眼,神色庄重,“这几天,不要离开我!”
南歌淡淡一笑,更加凑近她,几乎是咬着她耳朵说:“想我啦?”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不正经表情,气得柳归晚牙根直痒痒,恨不得抽他一个耳光。
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让她想生气都气不起来。
就在她气不起来,又笑不起来的时候,南歌已经趁机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看着她脸上顿时飞上绯色,他无比得意和满足。
柳归晚狠狠剜了他一眼,“不然,你教我学点儿速成的功夫?能护身就行。”
“你有辣椒末就行,还学什么功夫?”南歌好看的剑眉挑起来,打趣道。
柳归晚顿时想起来自己跟柳刚联手杀人的事了,嗷的一声叫起来,“柳刚告诉你的?”
他怎么随随便便就把她出卖了了?丢死人了!这个柳刚,等着,等他家宝宝出生,她一定会拍他小屁股几巴掌,以报他父亲出卖的仇!
别说柳归晚以大欺小,论功夫,她看不是柳刚和柳柔的对手,那只有拿他家小宝贝当出气桶了!
“我……我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对你们那些行侠仗义的人士来说,是不是很卑鄙?”柳归晚低眉顺眼,有些心虚地问。
“你不是说,我不是人嘛,所以,对卑鄙的界定不了解……”
“你?”柳归晚泛着粉红润泽的唇咬在一起,他一直耿耿于怀她叫他“小畜生”的事呢。
“教我功夫!”柳归晚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