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归晚点点头,目不转睛盯着地面,突然说道:“抱着我!”
嗯?南歌一愣,没明白她的意思。
平日里,他一逗弄她,她就反抗,对他拳打脚踢,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学会投怀送抱了?
可是……这时机不对,场合也不对呀!
在南歌愣神的功夫,柳归晚站起来,拉了一下他胳膊,重复道:“抱我起来,看看窗台!”
这柳小桃的身子真够矮的,让她连窗台都够不着。不过。这掌柜的也算有头脑,故意将后屋的窗台按的高些,既安全,又利用下午良好的光照,让屋子明亮。
依言,南歌将她抱起来,他抱住她的大腿,把她举起来,以便让她视野更开阔些。柳归晚扒着窗台,看了一会儿,没发现脚印等痕迹,这才放心。
现在,她初步断定,应该是熟人作案,因为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并且,排除入室抢劫,因为没有贵重物品丢失。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情杀和仇杀。接下来,她打算进屋再查看一下,也许还有什么其他发现。
她正被南歌抱着扒着窗台思考的时候,房子拐角处传来一声轻咳打断她的思绪。
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是那个带着面具的风大人,还有那几个不离不弃,如影随形的随从。
南歌也回头,深深打量那个风大人几眼,眼神深了一下,然后,冲着他点点头。
柳归晚收回目光,拍了拍他肩头,说:“放下来吧!”
南歌将她轻巧地放在地面上,突然伸出手,帮她擦了擦额头。
“脏啦?”柳归晚不知何意,问。
南歌点头,“有点灰尘。”
柳归晚哦了一声,自己又用袖口抹了几下。
风大人望着他们亲昵的互动,眼神迸出一股冷酷之光,只不过一闪而过。然后,又将南歌打量几眼,转身回去。
南歌冷笑了一下。虽然他还不知这个带着面具的人是谁,但是,他能确定,这个人对归晚有不同寻常的心思。第一次见面,那一眼就足以证明。
以前,他对陆成有过戒备,对柳刚有过醋意,但是都没有这次面对风大人时的强烈。那个面带银色面具的人,不简单。不知他为何老是带着那么一个碍眼的东西。
不以真面目示人,难道,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跟在柳归晚身后的南歌,暗自思索。素日里温和的目光变得深沉锐利起来。
有他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柳归晚,就是神仙也不行。他遇佛杀佛,御魔降魔!
柳归晚又绕回来。药铺门口,方大人正站着,似在思索什么。
从他身边擦过,柳归晚直接进入后屋,如今,夕阳西下,眼光正照在屋内,是这个房间一天时间里日照最好的时候。
那个仵作家难柳归晚进来,凑过来。
柳归晚回身,见没有其他人刚跟进来,小声问道:“又发现没有?”
仵作已经接到李县令吩咐,要好生对待柳归晚,因为,那个嫌犯也算是滦县百姓的恩人,在救治灾民的过程中,出了不少力。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他是没什么权利的仵作,但是,也希望恩人能洗刷掉罪名。所以,转眼间,他对柳归晚的态度就有了很大转变。
柳归晚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死者身上,哪里有时间在意仵作那点儿弯弯绕的心思。
仵作向她介绍道:“伤口长一寸五分,深四寸三分,死者身体温热,柔软,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应该是锐利之物一刺毙命。”
柳归晚又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一遍,才站起身。尸体果然还很软,没有出现尸僵现象,这说明刚死不久。并且,药铺是个人流比较大的地方,据此推断,被害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两个小时以内或是更近的时间。
时间这么短,并且死者没有反抗挣扎,得手之后,凶手又迅速逃出,这可以确定,应该是蓄谋已久的熟人作案。
那这个人,应该是谁呢?
柳归晚托着下颌,来到李县令身边,小声问:“能找一个熟悉祁家药铺的邻居吗?”
李县令交代下去,很快,就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带过来。
柳归晚将他带到一边,小声的谈了一阵,在这期间,死尸已经被抬走,李县令正跟手下衙役交代什么。
南歌跟在柳归晚不远处,保护着她的安全。
风大人站在远处,朝着柳归晚这边看,探究意味更浓,目光落在南歌身上时,更冷。
南歌似是有感应般,朝着他那个方向回望过去,嘴角冷冷勾起。在四道目光就要半空相遇的那一刻,风大人很快挑转头,看向柳归晚这边。
柳归晚很快就跟那个邻居交流完毕,然后,回到李县令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李县令吩咐将那个邻居,祁顺带回县衙。
按着柳归晚的交代,将这个两个人分开房间,不一会儿,县衙又带来了一个人,关在了第三间屋子。
虽不知这柳归晚有何能耐,不过,看她这大动作,大气场,还蛮像那么回事。在柳归晚要求下,他只好跟着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文书还有风大人,风大人的几个随从也要跟进来,柳归晚出手拦住他们。
风大人摆摆手,那几个人只好停住脚步,站在门外候着,不过,看着柳归晚的眼神却分外不善。
柳归晚也不在意,让这个风大人进来已经给足面子了,这里也不是秀场面的地方,闲杂人太多,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