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妞抢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南歌蹙蹙眉,目光在她二人身上停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地笑了。
“亏你俩能想出这么个办法!”
柳归晚却不认为失败。她说:“我同意七妞的办法,但是,就怕剂量过大,出人命!让无辜的人受害,可不是我们的初衷。”
“咱们不是还有容公子吗?”七妞提醒,“有他在,我们不怕!”
“那你们能潜入酒楼?”南歌问。
“不有你嘛!”这回,轮到柳归晚和朱七妞异口同声。
南歌无奈。他坐下,接过柳归晚递过来的瓷杯,里边正热气腾腾冒着水汽,攥在手心格外温暖。
“我又出去打探一遍,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刘瑞其实只有三处产业。一处酒楼,一处客栈,还有那个润玉坊。根本没有街坊传言的那么玄乎。他的财富不要说站京城半壁江山,就连一个山脚也占不到。”
“那原来百姓说的,都空穴来风?”柳归晚问。
“以前,柳老爷活着时,生意店铺遍及京城各处,人脉很广,合作伙伴也多。后来,柳老爷一死,那些合作伙伴便渐渐跟刘瑞疏远了。生意也就惨淡下来。这十多年来,也就坐吃山空。”
南歌接着说道:“不说别的,就说客人东西在酒楼和客栈失窃,这等事他处理得都拖拖拉拉,那些客人还围在客栈门口讨说法呢。就这种经营理念,生意不亏才怪。”
南歌的话,更加坚定了柳归晚将刘瑞搬到的信心。原来以为他财大气粗,自己不是对手,万一哪里出现纰漏,就会全军覆没。现在,听南歌这么一说,她觉得,搬倒刘瑞易如反掌。
南歌很快将一杯热茶饮尽,思忖一下,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既然要扳到刘瑞,那就想个周全的办法,最好是一招致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什么办法?”柳归晚和七妞又异口同声地问。
南歌压低声音,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说完了,看着有些不可置信、望着自己的二人,南歌问:“怎么,不妥吗?”
柳归晚点头又摇头。见南歌目光灼灼望着自己,她解释说:“我就怕这个办法砸了,那样,我们不但没有扳倒刘瑞,还要倾家荡产。”
想想跟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朋友,她就有了顾虑。她不怕露宿街头,但她不想自己肝胆相照的朋友跟着露宿街头。
“既然想扳倒他,就要拿出魄力很狠绝来。这么小打小闹,什么时候能替柳姨报仇?”南歌见她犹豫不解,反问她。
自从柳十娘过世后,他没再去她坟前一趟。他有自己的想法,他在等着将刘瑞扳倒的那天。给柳十娘报仇后,他要到她坟上烧纸,亲口唤她一声“岳母大人”。他要让地下长眠的人放心,他有能力保护柳归晚,他是合格的丈夫和男人。
如今,他跟归晚几乎夜夜缠绵,也许,现在,她腹中已经孕育了他们的小宝贝。他不想等孩子出生时再将二人的事公布于众。并且,最近谷里频繁传来讯息,说寻找血引无果。他必须加快脚步,让她成为他的女人,成为他孩子的娘亲,成为桃源谷的当家主母。
柳归晚不知南歌所想,她又合计一下,似乎做了很大决定,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随即想起巴豆的事,说:“巴豆粉还要下的!”
南歌点头。“知道,到时候我去办。”
“要是南公子忙的话,让张翰去也行。”七妞提醒道。张翰也有些功夫,她想,让张翰出面,可以减轻南歌的负担。
南歌一摆手。“还是我去。”
他去能保证万无一失。张翰去,万一出了纰漏,会惹官司的。说不定,上次酒楼失窃的事也扣在他头上。
就这样,等晚上容若和张翰回来,几个人制定了详细周密的计划,最后决定,明天由南歌和张翰出面,开始诱敌深入第一步。
晚上,南歌又去了一趟柳家酒楼,将巴豆粉洒进水缸里。第二日中午,就会见效果。这个先不表,再说南歌,第二日,便同张翰出发了,目的地是柳家的润玉坊。
这几天,因为柳家酒楼,客栈,连带着润玉坊都遭窃,人们都怕沾染晦气,前来买东西的人也不多。他们的到来顿时让百无聊赖的掌柜和小二眼冒绿光。
他们目不转睛盯着走进来的两个人。
走在前边飞,一身月牙白色锦袍,在袍角绣着几点寒梅,肩披紫色白底的貂皮披风,腰间配着三尺长剑,紫色的流苏上点缀着颗颗珍珠各个饱满圆润。来人带紫玉束发金冠,漆黑如墨的长发散在肩后,他剑眉微挑,半眯着凤目,随着走动,发丝微动,衣袂飘飘。
跟在身后的应该是一个随从,一身黑色剑袖,打扮简单利落,精明强干。
“主子,这里应该没有……”张翰故意跟南歌说,声音不低不高,偏巧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掌柜一听这二人的谈话,不禁乐颠颠上前,问道:“请问公子,您找什么?我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最好的玉器坊。只要公子您能想到的,我这里几乎都有!”
张翰抽出腰间宝剑,拦在掌柜身前,警告他不得再上前一步。
那掌柜的被他们的气势吓得顿了一下,然后,急忙堆起笑脸,讪讪退后一步,这二人气度不凡,身家定然高贵,所以,极尽谄媚地问道:“公子需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们这里有的,一定让您高高兴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