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瑞颇为急切,南歌反倒不急起来,不慌不忙说道:“我们回去再考虑一下,则毕竟不是小数目。对了,刘老爷,您出价多少?”
刘瑞想了想,伸出一个巴掌道:“五十万两黄金。”
南歌楞个一下,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站起身,略带歉意道:“太贵了些,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
五十万两,黄金?够买几十个柳府大宅兼客栈酒楼了!这个刘瑞,果真人心不足蛇吞象,真敢开价!
从柳府出来,二人与刘瑞和李掌柜告别后,翻身上马。
见离柳府远了,张翰道:“这刘瑞还算有点良心,至少没把柳府的牌匾卸下去换上刘府的。”
南歌嗯了一声。
张翰又小声问道:“刘瑞能入圈套吗?”
南歌不紧不慢回道:“三天内就见分晓。”
果真,到了第二日,李掌柜又上门来,询问他们的意思。
南歌再次回到柳府将那玉牌看了一遍,又挑出一些疵点毛病,最后,讨价还价,以四十万两黄金成交。
在签协议时,却出了些意外。
南歌将协议看了一遍,问道:“你们确实能在半月内切割完毕?”
“能,能!”刘瑞答。
南歌再次强调道:“我这是送给摄政王的,可千万不能出差错。一是时间限制,二是一定要将玉牌给我休整好了。我们在你这预订下来,就不去别处了。所以,一定要保证完好无损。”
“南公子放心,我会让玉润坊最好的工匠上手,并且,会昼夜派人看护的,绝对不会出差错。”
南歌点头。就听刘瑞又问:“南公子,您看,那定金的事?”
南歌有些讶异,反问他:“定金?我把定金给你,你能保证按时完工吗?”
“那是当然。”
南歌优雅一笑,和煦的声音响起来,说道:“刘老爷,不是我们不信任你。我们把全部希望都压在这块玉牌上。万一你们出一点点差错,那我们就麻烦了。你想,因为给你预订,我们不去别处了,就等着你。可是,万一你失言,我们再去找别的,时间上夜来不及了。你这可会耽搁我们大事的。这里的厉害关系你一定明白。”
“明白,明白。”刘瑞连连点头,满脸堆笑道:“我拿性命担保,肯定会让南公子顺顺当当将玉牌拿走的!”
南歌又思考一下,说:“那好吧!”然后,唤过来张翰道:“把那颗夜明珠拿来,交给刘老爷保存,算是定金。”
张翰急忙阻止道:“主子,不行。我们为表示诚意,已经把这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给他们了,那万一他们玉牌出现差错,我们拿什么作保证?主子,万万不可。我们也应该让刘老爷拿出诚意来。”
南歌思忖一下,有些犹豫。
张翰又煽风点火道:“主子,摄政王萧远是个阴晴不定的人。若是因为玉牌出错,我们没及时献上宝物,可能会掉脑袋的。”
刘瑞一听,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便说道:“那好吧,我们也拿出诚意来。南公子,我们压上三万两白银如何?”
扑哧一声,张翰先笑出声来。
“刘老爷,您可真会开玩笑。我们为了买你一块玉牌,压上一颗夜明珠。这一颗夜明珠的价值都能买下几个柳府,和柳家的酒楼客栈及玉润坊了。您只拿出三万两白银作保证,这就是您的诚意?”
南歌瞪了张翰一眼,张翰却毫不畏惧,继续说道:“就是你拿柳家大宅,和几个铺子做抵押,都不为过呀!”
“张翰,不得无礼!”南歌喝了一声,张翰终于乖乖闭嘴。
刘瑞先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又跟李掌柜的商量一番,最后,有些为难地说道:“南公子,实不相瞒,现在,府上资金周转出现一些苦难。要是让我们拿出那么大一笔资金作抵押,真的有些费力。不过,我们是真的想跟南公子做成这笔大买卖。要是南公子真有诚意,那么,我们就拿柳家大宅,还有柳家酒楼客栈及玉润坊的房契做保障。您看如何?”
没等南歌回答,张翰先叫道:“刘老爷,您怎么这样?我说您拿宅子抵押都不够,您就真拿宅子做抵押了?也太少了些吧?主子,您说呢?”
南歌略微做思考状,然后,望着刘瑞说道:“刘老爷,要不然这样,您把玉润坊的所有库存玉器也都做抵押,如何?”
刘瑞急忙点头,“好好!”反正他有一万分的把握,玉牌在加工过程中不会出差错的。
于是,双方皆大欢喜,将协议重新签了一遍。就在最后要落款签名时,南歌出声道:“等等!”
刘瑞和李掌柜的都一惊,怕是又出什么意外,都目光担忧地看向南歌。
就听南歌很严肃说道:“我额外加个条件!”
眼见着对方身子都抖了一下,他装作没看见,说道:“我要每天都来跟踪加工的进程。”
屋里凝聚的紧张空气一下子散去,李掌柜和刘瑞都鸡啄米似的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当南歌带着张翰,怀里揣着几处房契,从柳府出来时,二人脸色都露出释怀的笑意。
“我演戏像不像?”张翰小声问。
“嗯,可以进戏班子了!”南歌心情也放松下来,他笑着望着张翰,语气轻松许多,“你的欲擒故纵,火上浇油,都做的不错。不然,刘瑞不可能那么快上钩。”
二人小声说笑,回去将这件好事报告给柳归晚。
回去后,偏巧刚刚做好晚饭,如今为了将这个圈套做得像模像样,南歌一直住在容若的药铺里。晚饭后,几个人围在一起,张翰问道:“用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