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死了?”柳如眉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然后,目光看向南歌,“南公子不是说十娘好好的嘛?说夺回家产时,十娘就会来吗?”
南歌一脸歉意,回道:“请夫人原谅。当时跟您说谎,实在是无奈。怕挑明十娘去世的事,您承受不住,这出戏演不下去。”
柳如眉捂住嘴巴,毫无形象在几人前哭了起来。
柳八娘哭得更甚,那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姐妹,如今,到了家门口,却连家门都没踏进半步就去了。谁能料到,那年一别,竟然成了永别。再相见,就是他年的九泉之下了。
柳归晚一看,这气氛又哀戚起来,她最受不了别人哭。柳十娘下葬那天,她口吐鲜血,却没在人前落多少眼泪。那些泪水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趴在被窝里流的。
“人已经去了,节哀顺变吧。要怪就怪刘家人。”柳归晚安慰她们。
她一提姓刘的,到让柳如眉想起还关在后院的几个人,起身,咬牙切齿说道:“我过去看看,把姓刘的人都撵出去!”
拗不过她,她又在悲伤头上,柳归晚等人只好跟在她身后。
后院的马厩里,管着好几十号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乱作一团。
原来,柳管家带着那些下人回来,想起曾经受过的委屈,便想起了那些倒台的人,不知谁提议一下,所有人就都蜂拥着过来,进了马厩,抓住那些人的头发辫子,也不管男女收受不亲了,抓住便打。
柳管家虽然恨不得刘家的人都被打死打残,可又怕给小姐惹官司。毕竟柳家刚经过一场风波,还未稳定,所以,一些血腥的事,还要避免的好。
柳管家在一边大喊,让大家住手,一边急得跺脚。
那些被欺压久了的下人愤怒无比,眼珠子都红了,群情激奋,哪里还管什么柳管家。
“住手!”柳归晚见眼前一场混乱,大喝一声。
眼前情景十分狼狈,有的人揪住别人的衣领,有的人被人骑在身上,更有甚者,有人都翻滚都地上,浑身沾满了马粪和稻草,让人哭笑不得。
柳归晚的话似乎很起作用,她这么一喝,众人纷纷放手,趴在地上嘴巴上沾着马粪的人一爬起来,规规矩矩站到一边,等候主人发落。
柳归晚俯在柳如眉耳边,小声问:“由你发落吧。”
柳如眉点点头,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然后,问道:“有谁曾经打过来访的人?来访者是一个女子,她至少来府上三次?”
那些人都微微低下头,不说话。
明知道那人不会主动站出来,柳归晚插话道:“不主动承认,是吧?那我一个一个审问,就不信没人发现蛛丝马迹。到时候,让我亲手揪出那个人,别说我心狠手辣,不留情!”
柳归晚的话很有威慑作用,人群沉默一阵子,终于有个人站出来,指着旁边的人说:“是他,是他打人的,当时,我路过看见的。”
另一个人脸色顿时青紫起来,“刘三,我平时带你不薄,你竟然还出卖我。你是个畜生,你娘死时,你忘了是谁给你拿钱安葬的?”
刘三脸不红心不跳,硬着嘴回道:“良禽择木而栖。”
柳归晚冷笑一下,一挥手:“柳管家,将这个杀人凶手带下去,他曾经打了柳十娘多少板子,你们就打他多少板子。打不死算他命大,打死了,算我的!”
众人见她一个小小女娃,竟然如此有气势,不禁都胆颤三分。
那个叫刘三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爬几步,来到柳归晚脚前,卖乖道:“主子,我是不是可以留下?”
柳归晚没回答,而是抬脚,朝着他胸前就狠狠踹了下去!
扑通一声,那人猝不及防,再次坐在地上!他惊诧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心想,我都帮你把凶手找出来了,你怎么还打我呢?
柳归晚见他有些惊恐不解,遂骂道:“卖主求荣的东西,今天,你能出卖你的恩人,明天你就能出卖你的主人!”
刘三被她一脚踹下去,还想起来辩解,柳归晚再次抬脚一踹,他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柳归晚收回脚,冷冷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环视一遍,口气强硬,又充满威慑道:“你们姓刘的人都听着,今天,放你们一条生路。离开后,别想着乌七八糟再反扑的伎俩,今天,我有能力将属于柳家的一切夺回来,明天,我依然有能力收拾那些不老实,暗地里搞小动作的人。”
说着,朝南歌使个眼色。南歌上前,一掌拍在牲口槽子上,就见那结实的大理石槽子一分为二,落在地上时,竟然都成了粉末!
然后,南歌若无其事收回手,手掌完好无损。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个人可不好惹。
柳归晚转而对柳如眉留下的那些人说道:“你们曾经都是柳家的人,陪着柳家走过荣辱兴衰。刚才,你们看到了,这个刘三是什么样的人。我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别向他学。这种人到了那里也不会得到认同。他可以骗的了一时,但是骗不了一世。这种人的丑恶嘴脸早晚都会露出来。这种人,没有主子要他。卖主求荣,不得好死!”
见大家都有些战战兢兢,柳归晚缓和语气说道:“你们只需要兢兢业业把本分内的事做好。发现主子们哪里有做得不妥的,或者是不合时宜的,可以随时随地指出来。主子不是老虎,不会吃了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