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时机成熟,舅舅就教我诈死之术,神不知鬼不觉离开赵国,回到陈国,夺取皇位。苍天终不负我,我卧薪尝胆,终于为母亲报了仇,终于将那个皇后亲手杀死,并且干掉一切对我有威胁的人,包括皇后的儿子还有其他嫔妃的孩子们。我,容风,终于做上这至高无上的皇位,享受着无比荣光。对了,你不知道我是只那么让那名皇后死掉的吧?我让你见识见识!
说着,一拍手,从窗外跃进一个脸色铁青的年轻男子,进来就跪倒在地上,朝着他跪拜。
就听容风开口问道:“你愿意为朕死吗?”
“愿意!”跪在地上的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柳归晚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啪的一声,容风手臂一扬,那人就倒在地上毙命身亡,头盖骨被掀开滚落在一边,白花花的脑浆流淌一地。
她目瞪口呆,刚要惊叫出声,更加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就见那人的嘴里,鼻孔里,耳朵里,开始爬出白白的,软软的,胖乎乎的蛆虫,并且,那蛆虫越来越多,眼见着胳膊上,大腿上都开始爬满那些恶心的东西,似乎这一切都是从天而降,来得猝不及防。
柳归晚惊恐地捂住嘴巴,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她强忍着镇定,不让自己呕吐出来。
容风不说话,柳归晚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男人真恐怖,真残忍,真变态。他竟然为了让她得知先皇后的死亡过程,竟然不顾一条无辜的生命,更不顾她的心里承受能力。所以,当前,她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保住性命。
柳归晚的出奇冷静不禁让容风的眉头蹙起来,他举步朝柳归晚走过来,离她一步远的地方站定,粗粝的、带着冰凉寒意的指尖捏出她的下颌,硬生生将她的脸抬起来。
感受着他指尖的寒意,想着刚才他用这只手将那人毙命,指尖上,也许正沾着那人的脑浆,柳归晚越发的想呕吐,她咬紧牙关,硬生生将那股恶心压下去。
“你究竟是谁?”容风眼底杀机四起,疑惑更深,一张阴冷的脸将整座密闭的房间映衬的更加阴沉诡异,毛骨悚然。
“柳小桃,后来改名柳归晚。”她不卑不亢,回视着他。
容风盯着她的眼,似乎要透过那清澈的瞳眸看到她内心深处。
“你怎如此大胆?”以前的柳小桃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唯唯诺诺,胆小如鼠,就连唤他一生“大少爷”都似乎耗尽她全身力气,更不要说让她仰头正视他的脸了。
可是,眼前这个柳小桃变化太大,太多。一年多不见,她竟然出落得比原来还要漂亮,举手投足间竟然风韵十足,带着无尽风情,更像一个女人。
她的一举一动,就像是一把小羽毛,不停在他心尖上刷来刷去,刷得他心直痒痒。他像是发现了某样宝物,因为一时间的不了解,激起他无尽的探究欲望,他要弄明白,弄明白这个柳归晚究竟是似何许人也。
柳归晚本来已经被眼前白花花啃噬尸体的蛆虫一幕给震慑住,当她的下颌硬是被他粗鲁抬起来,她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头。
容风一低头,也没经过柳归晚允许,更没给她一个缓冲。便俯首下来。堵住他的唇。
柳归晚身子一僵,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二人距离如此之近,进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和肌肤上的汗毛。
容风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笑意,然后,腾出一只大手,捂住她的眼睛,发动唇舌攻势,想要进驻她的口中。
但,她没有那么傻,为了一时的义气而丧了性命。这个容风很变态,他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如果她激怒她,自己死在这里人不知鬼不觉,到时候连白骨都剩不下不说,就连南歌容若都会受到牵连。尤其是,现在,还牵扯上一个柳家,柳如眉和刘恒。
容风这个人心思狡诈深沉,既然能把她诳进皇宫,那就说明他早已经在暗中运作这件事。说不定在滦县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暗中跟踪他们。
脑海里突然想起那日夜里,南歌击退劫匪的事。那时,她问南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云淡风轻的回答是劫匪。她将信将疑,后来,她又旁敲侧击问容若,容若也一口咬定是劫匪。容若很少撒谎,那天的他眼神游移不定,她心有怀疑,却什么也没问出来。
将这些事串联起来,再结合容风刚才将一条鲜活生命残忍杀死却没有一点愧疚的样子,她隐隐有种不安。并且,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愈大,甚至让她恐惧。
柳归晚的呆滞反应令容风不得不放弃,他以拇指在她唇瓣划过,眼底有些隐忍的压抑:“柳小桃,来皇宫陪我。”
柳归晚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早就派人跟踪我?这次请众多人进御花园也是你的安排,包括将我困在此处?”
她希望不是。如果真是的话,那么太可怕了。
“是,都是我的安排。”容风丝毫不加掩饰,回答的很直接。
柳归晚顿觉得一颗心坠进冰窟之中。
容风追问:“进宫陪我,怎么样?”
柳归晚沉思一下,回道:“我要考虑!”
容风睨着她几秒,放开她,“好,那我给你时间。不过,不要太久。”
柳归晚点头,现在,保住生命是最主要的,至于其他的,可以采用拖延战术。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她问。
容风点点头,拍拍手,离他们不远处的一道侧门应声而开。容风走在前边,柳归晚跟在他身后,当从躺在血水里的森白骷髅边经过之时,她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