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归晚见他神情又松动迹象,心里有了几分把握。
呵,他的肉好硬!
许是柳归晚的示弱和刻意讨好,迎合了首领的心意,草房里顿时温暖融洽起来,很适时地化解掉刚才的紧张气氛。
她的主动示好让首领很受用,他也在她脸上蹭了蹭,然后,放开她,率先出门,朝着不远处咕噜噜喊了一声,便跑过来几个女人。
柳归晚看着走在前边大块头的背影,感概万千,感情“美人计”这玩意儿,在五行三界,放之四海而皆准呐!
估计那个研究出三十六计的古人没想到,他写出的东西被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用到野兽身上吧?算了,还是不知道为好,若是知道了,没准气得从古墓里蹦出来,叉着腰,骂得她祖坟冒青烟。
几个女人将首领围住,叽叽喳喳不知说什么。
首领指了指柳归晚,然后,几个人便都凑上来,牵着她就朝外走。
这么多人跟着哪行?盯着她的眼睛越多,她逃跑的机会就越少。
柳归晚转头,冲着首领嫣然一笑,目光在几个女人中逡巡一遍,然后,拉过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用目光询问他,可以吗?
首领挥了挥手。
那个被柳归晚拉住的孕妇很高兴,像是中了六合彩。
于是,二人牵着手,朝着茅草房外围走去。
外围,有几处更破烂不堪的小矮房子,其实,算不上房子,没有房盖,只是在四周为了一圈野草编织的围墙。那是厕所,世界上最简陋的厕所。
柳归晚进了厕所,装模作样地蹲下身子,四处打量。
她用手推了推围墙,不是很牢固,应该能推倒跑出去。嗯,就这么办。蹲了一会儿,见除了门外站着个孕妇,外没有其他人来。这是个绝好机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柳归晚站起身子,将全身力气都运到手臂之上,挥臂一推,就听“噗通”一声,围墙倒了。
那一瞬间,她跳出去,拔足狂奔!
都说女人方向感不强,比男人容易迷路。但这次,柳归晚在拔足狂奔的时候,可没迷路。都是她来时准备工作做得好,把来时路线牢记在心里。
可是,她忽略了另一点,那就是好虎难敌群狼,好拳难敌四手的道理。
那个孕妇见她推倒围墙跑了出去,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那声音带着无比穿透力。
很快,四面八方的人都朝着这个方向聚集。
有些在远处剥兽皮,分野果的人也赶了过来,他们正巧拦住柳归晚逃跑的路。
情急之下,柳归晚一拐弯,猫腰钻进一片矮树丛里,顾不得那如钢针一般的硬刺扎在身上的痛感,迂回了一段路后,见按些人呜哇呜哇的紧追不舍,她便改变了路线,朝着更树林更茂密处狂奔不停。
她有足够的智慧,头脑足够冷静,但是,成功者需天时、地利、人和。
她输在地利上。
怪物们对这里的地理条件了如指掌,所以,任凭她怎么跑,速度怎么快,也无法将身后那些人甩掉,不但甩不掉,还有离她越来越近的趋势。
柳归晚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反正那些人还在追赶,呜哇呜哇的怪叫声越来越近,她还能感受到有石块,剑弩之类的东西带着冷风从耳边掠过。
她气喘吁吁,腿脚酸软,可她不想放弃。
听着那些怪叫声越来越近,她也运足力气大声喊道:“大白……大白……”然后,接着跑,除非跑死了,吐血了。不然,她是不会屈服那些怪物的。
嗓子哑了,可她还是不愿放弃,她把所以希望都放在了大白身上,仿佛它就在她身边的某一处,从没离开过她。现在,它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是救她的最后一棵稻草。
“大白……大……”一个“白”字还未出口,一道白影“嗖”地跃到她面前,急切地吼了一声。
柳归晚没时间激动,她翻身爬上大白的后背,扬长而去。
那些怪叫声越来越远,最后再也听不见。
柳归晚紧紧攥住南歌背上的毛发,浑身上下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滴滴答答淌着汗水。
“大白……”柳归晚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南歌听后背上的人哽咽了一声,有温热的东西落在他背上。
他后怕。见她身体在树林狂奔的情景,他惊得差点儿没幻化成人形,他是又怒,又怜,又无可奈何。
他明明警告她不愿擅自行动,她却不听话,害得他在附近找了好一会儿,后来,发现她扔下的鞋子,他才朝着这边跑过来。
这个女人,让他拿她怎么办?
柳归晚汗如雨下,可是,身上却布满鸡皮疙瘩,那些小疙瘩与湿哒哒的汗水交织在一起,格外诡异。
劫后余生,柳归晚身上冷静坚强像是遇到阳光的冰面,悉数龟裂成碎片,迎头袭来的就是恐惧和惊悚。
她俯下身子,紧紧抱住南歌的脖子,将自己身体完全贴到他厚实安全的背上,一声不吭。
南歌也一肚子闷气,没有因为她的软弱而放缓脚步,反而加速奔跑,很快,就回到了他们居住的岩石上。
跃上岩石,绕到后面。来到柳归晚经常晒太阳的那片平坦地面上,他很粗鲁地一甩。
柳归晚就骨碌一下,翻了个,倒在地上。
她捂着肋下的疼痛,苍白着脸,倒抽一口冷气。试着拄着地面坐起来,手心也传来一阵阵火燎燎的痛。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