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只好趴下来,示意她坐上他的后背,轻松一跃,二人就落到了地面。
一人一豹在树荫下穿梭,只听得耳边沙沙的树叶擦过衣衫的声响。
南歌走在前边探路,柳归晚跟在他身后。
“大白,你知道哪儿有吗?”
南歌不搭理她,只是埋头走路,耳朵却竖起来聆听四周动静。终于,在一棵枯死的老树下停住脚步,南歌回头扫了她一眼,又仰头朝着树上看了一眼。
就是南歌不示意她,她也听见了一阵沉闷的嗡嗡声,像是天边滚滚而来的闷雷声。她抬起头。
这是一棵枯死的老树,在离地面一丈多高的树干上,挂着偌大的一个蜂窝蜂窝。说是一个有些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一片。密密麻麻从树干半腰延伸道树冠上。成千上万的蜜蜂忙忙碌碌,飞来飞去,但竟然有序,俨然经过训练似的。
这……也太大了!
大这么大一个蜂窝,有些危险!
“大白,这附近有小一点儿的吗?”
南歌摇头。
柳归晚仰着头,盯着那黄褐色的蜂窝看了半晌,要把整个都打下来那是不可能的,看来,只有找准薄弱的地方下手,得手后就跑。
蜂群似乎发觉了危险,它们有些异常,嗡嗡声更加聒噪起来,像是在传递暗号。
“大白,你怕蜜蜂吗?”柳归晚贴近他耳根子,小声问。
热乎乎痒痒的呼吸吹在耳边,让南歌脸又一热,他偏了偏头,与她拉开一定距离,摇摇头。他不怕。
他毛厚,往地上一趴,蜜蜂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那等一会儿,你帮我,看见蜂群袭过来,你就趴到地上,把脸保护好,听着没?”
南歌点头。
她怎么这么罗嗦?他也不是三岁小孩!这个女人呐,话唠!
柳归晚说着,从地上捡起来一根一丈多长的干树枝,照着里自己最近,也是蜜蜂聚集最少的地方狠狠用力一戳!
“啪”的一声,一块大蜂窝掉下来。
“嗡……”的一声,蜜蜂四散逃开!
柳归晚眼疾手快,扔掉枯木干,一骨碌就钻进南歌的肚皮下,这个时候还不忘嘱咐道:“大白,快趴下!”
南歌依言趴下,把柳归晚压在肚皮下。
柳归晚被压下下边,什么也听不见,只感觉到他软乎乎,毛茸茸的肚皮在自己身上一跳一跳的,有力雄壮的心跳震得她后背有些发麻。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听见动静,她扒着他肚皮上的厚毛,从前腿下钻出来,张开眼看了一下,嗡嗡的声响已经淡下去,半空中还有许多盘旋不去的蜜蜂在寻找着家园。
柳归晚侧头看了一眼,不禁兴奋地拍起手来。
她那一戳,竟然把三分之一的蜂窝戳了下来。怪不得满天蔽日的蜂群窜出树林,在高空中盘旋不去呢!
呵呵,她有糖吃了!
南歌见她在自己身下不老实地扭来扭动,弄得他浑身燥热难受,不禁举起前爪,把她的脑袋摁下去。
柳归晚被南歌按着头,又耐心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道:“大白起来,我要出去……”
南歌见蜂群飞远了,才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好脏,看来,回去又要洗澡了!
柳归晚像是偷着食物的小老鼠,三步并作两步将地上半人多高的蜂巢捡起来,献宝似地举给他看。
“大白,够大吧?呀?你怎么挨蛰了?”她扔下蜂窝,扶着南歌的头,仔细察看起来。
“还有哪里被蛰了?”她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南歌一闪,躲开她的碰触。被蛰也是因为她!
刚才,她在他身下不老实,还胡乱扭动身子,害得他一走神,抬起脸时,就被一只乱窜的蜜蜂蛰了一下。
“你快站好,别动,别动啊!”
柳归晚吆喝着,噗的一声,照着自己手心吐了口唾液,然后,举起手,“啪”的一下,拍在南歌脸上……那块被蜜蜂蛰得红肿的脓包上。
南歌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十分痛苦地低吼了一声。
柳归晚以为他被蛰得很疼,还关心地问人家:“很疼吗?”
南歌有多哀怨,只有自己知道,可偏偏的,他还不能说出来。他不是疼,而是她抹在他脸上的唾液,很不舒服。
这女人,个子不大,胆子倒挺大的。
她什么事都敢做,不但调戏他,摸他的小弟弟,还往他脸上抹唾液,别人不敢做的,她都做绝了,还做得理直气壮,天经地义。
柳归晚见他不出声,以为疼得够呛,就又吐了一口唾液,再次抹在南歌脸上。
南歌皱着眉,好想哭。
可是,他不能哭出声,太丢人。只得忍着,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心里祈祷,这个女人赶紧离开吧!离开这里,再也别见面。
他受够了!再这么下去,他就要被她折磨疯了!
她不是老发牢骚说,这里闷得慌,要憋疯了吗?要是她这么折磨他,估计她没疯,他就先疯了!
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有把好人逼疯,疯人逼死的本事,他是领教了!
柳归晚不知他心里的盘算,一边往他脸上抹唾液,还振振有词。
大白,你皱眉干嘛?是嫌我手劲儿大吗?那我温柔一点儿。
怎么还闭上眼睛了?我可告诉你哦,这唾液也是好东西,纯天然绿色消毒剂。
小时候,我们在孤儿院没有蚊香,夜里常被蚊子咬醒,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