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如我们一起到县衙看看如何?”柳归晚问。
老夫人点点头。本来,她是打算让这善良母女到府上住的,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对母女竟然匆匆离去。
这下好了,今晚可以留她们住一宿。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这对母女特别亲切。
于是,四个人人跟着衙役进了县衙。
虽然天色已暗,但已经撑起风灯。红色的大灯笼挂在两侧,随着风摇摇晃晃。
公堂里更加灯火通明。有些围观的民众还未散去,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两边的衙役一身紫红劲装,各个手里都握住一根杀威棒,面目严肃,不苟言笑。
柳归晚透过密密密匝匝人脑袋,看着公堂正中间坐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绣着花草暗纹的袍服,头戴黑色乌纱帽危襟正坐,一脸严肃。虽然仍旧目光炯炯,但是,眉宇间透着疲惫。
正面的厅堂上挂着一个快“清正廉明”的牌匾。
堂下的空地上,跪着三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老夫人,请您里边来……”衙役说着将四人带进公堂侧面的一个休息室里。
给四人安排了座位。又斟满茶水。
柳归晚随意地问:“什么案子呀?”
那衙役站住,以为柳归晚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毕恭毕敬地回道:“抢孩子,争家产……”
哦?柳归晚来了兴致,可语气仍旧一副随意打听的的口吻,问:“还有这等事?”
“可不是!城东李员外有一妻二妾。李员外立下遗嘱,哪房生了儿子,将来家产就是谁的……后来,三房同时怀孕,可是,李员外却在一个月前死了。李员外刚死不久,三房同时生产,每个人都说自己生的是儿子,可儿子只有一个……三个人都来抢……都说儿子是自己的……老爷最近身体不好,这个案子又如此缠人,就这么的,一直审了半天……”
“一个儿子三个人抢?”柳归晚问,脑子里有些一些想法。
“是……”衙役恭恭敬敬回答。
“能给县令大人传个话吗?”柳归晚问。
衙役开始有些诧异,见眼前这个女孩子一脸认真的样子,他点点头说:“能……”
柳归晚说道:“那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于是,衙役吧脸贴近,柳归晚如此这般,说了一遍,衙役点头,朝着里边走去。
就在柳归晚纳闷的时候,见那个衙役竟然不见了。柳归晚一笑,明白过来。
原来,这个房间跟隔壁的公堂是相连通的。只不过有个屏风挡着不易发现而已。
发现那里有个小门,柳归晚站起身,指着那边,小声问道:“老夫人,我到那里听一听,可以吗?”
老夫人笑着点头。
刚才,柳归晚跟衙役说了一番话,虽然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不过,应该是对案子有利的事,不然,衙役不能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丫头,真的很聪明,想让人不喜欢都难!
柳归晚悄悄踱到那扇门边,老夫人也起来好奇心,然后,几个人都蹑手蹑脚趴到门口偷听。
衙役将柳归晚的话转告给县令大人,见大人思索了一会儿,紧蹙的眉头舒展许多,他悄悄退出来,不想看见趴在门口偷听的几个人,吓得他差点儿叫出声。
柳归晚急忙冲他摆手,衙役捂住嘴巴,红着脸跑了出去。心里还在琢磨,老夫人怎么也像孩子似的偷听起来?真是老顽童一个!
公堂里气氛有些微微变化。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过,就听县令威严的声音在公堂回荡起来。
“来人呀,给本官拿把菜刀上来……”
声音一落,顿时,公堂上下一片哗然。
衙役不知何意,不过,听老爷说了,他也不敢怠慢,急匆匆找了一把菜刀拿上来。
县老爷握住那把菜刀,不住地端详着,然后起身,喊道:“来人,把孩子送上来……”
下边的一个衙役从跪在地上的一个妇女手里接过孩子。也许是半天的审问,孩子也疲惫了,早就睡着,被人抱走时,也没什么反应,就连刚才惊堂木发出的巨响,都没把他震醒。
就听县老爷举着那把菜刀说道:“李徐氏,李张氏,李于氏,你们听好了。你们三人都说孩子是自己的,你们又都拿出了相应的证据,那就按本官的办法去做,保证你们公平。这个孩子是李员外的,你们又都是李员外的妻妾,我看这样,我把这孩子一分为三,你们每人一份,这样,你们每个人就都能继承一份李员外的财产。”
“大人……”李于氏顿时惊呼出声,喊道:“您……说什么?”
“本官说,把这孩子一分为三,每人一份,每人就都能继承一份财产……”县令板着脸,威严、不容置啄的声音在公堂里响起。
“看好了,本官帮你们把孩子劈开!”手抬刀落,寒光一闪,狠狠劈下去。
咔嚓一声!
李于氏睁大眼睛,眼睁睁瞪着县老爷举起菜刀,撕心裂肺大喊了一声“不……”,扑通一声,倒地昏迷过去。
菜刀落在孩子旁边的桌案上,在做着一系列动作的同时,县令不动声色观察三个妇人的反应。
见有一人晕过去,他板着脸,威严命令道:“今日审理到此为止,退堂……”
围观的百姓和跪在下边的几个当事人都不明所以,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