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歌似要张口说什么,她不给他机会。
“南歌,把你女人带走!立刻!滚!”最后一个字,她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KAO!
凭什么在自己的地盘里,看着别的女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凭什么他们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凭什么南歌肆意纵容那个女人?
这是她的地盘!
我的地盘我做主!
“阿紫,你离开!马上!”南歌声音不高,却分外凌厉寒冷。
“二哥……”阿紫委屈地唤了一声。
南歌似乎没听见似的,没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讨了个没趣,只好撅着嘴巴跳出后窗。
柳归晚来到后窗,发泄似的将后窗掩上。
“归晚,阿紫是我……”
“是你什么,跟我无关!”柳归晚刚要插上,突然想起,南歌还在呢,“你怎么还不走?你也走!立刻!别等着我叫人!”
“归晚!”
“别叫我名字!归晚也是你叫的吗?”阿紫不由自主让她想起那日南歌的冒犯。靠,他还男女通吃!
“归晚,你跟谁说话呢?”窗外,传来柳十娘的声音。
柳归晚小小惊了一下,立刻平静下来。
“娘,我在琢磨陈正受伤的事呢,刚才是自言自语……”柳归晚急忙跑道窗前,扒着窗棂,问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夫人要看我绣的花样,我拿给她看看……”
柳归晚一边跟柳十娘说话,一边冲着身后的南歌打手势,让他赶紧离开。
柳十娘进了屋子,柳归晚转身,趁着柳十娘不注意,四处打量一下,竟然没发现南歌的踪影,也没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还是放不下心来。
柳十娘不疑有他,拿着花样就又走了。
柳归晚长吁一口气,刚要坐下,稳稳心神,南歌又神不知鬼不觉,悄无声息地从内室出来了。
“你……”她简直无语了。
她甚至有些怀疑,他是把县令府当成自己家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要说,他能出入自由,跟陈府人丁稀少也有关系。
南歌腰间的九龙剑微微颤动,这让柳归晚想起刚才阿紫握剑时的姿势。
“南歌,右手握剑的人,若是想伤害对方肩胛,一般会伤左肩还是右肩?”
南歌微微顿了一下,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白些什么,说道:“不一定,跟当时所占位置和角度有关……”
柳归晚点点头,伸手抽出他腰间的剑。
南歌也没阻止她,看着她有些笨拙地摆弄着,觉得很有趣,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见到新奇玩具一样。
她摆弄一会儿,紧接着,就见她目露流光,出其不意,将剑举起,在他左肩处比划了一下。
南歌依然没躲避。
柳归晚哼了一声,对他的反应有些沮丧。还以为他吓得一下子弹跳出去呢,没趣!
“你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不怕死?”由于刚才的运动,后背又开始疼,她拄着剑,喘了几口气。
“我艺不高,胆也不大,我只相信,你不会伤害我!”在密林相处的日子,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是冲动,没原则的人。
现在,他依然相信她。密林中的她随意自然,洒脱任性,现在的她将性子收敛许多,变得沉静起来。
尤其是她检验尸体的时候,沉着冷静,光华流转。
不过。他坚信,不管怎么变,她善良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所以,面对她刺过来的剑,他没躲闪,没必要躲闪。
有时候,信任就是那么怪异,在一个与自己没有的多大联系的人身上,就那么自然而然产生了。
柳归晚似乎对这番话不领情,一甩手,将剑扔了出去。
南歌准确无误接住,收进剑鞘。
“我要去陈正屋里看看,你走吧……”
说着,她连看也不看他,径自出去。
柳归晚蹑手蹑脚,躲过柳十娘和陈老夫人,偷偷溜进了陈正的房间。
陈正正疼得呲牙咧嘴,见她来了,还故意哼哼起来,那声音还越来越大,听着十分痛苦。
柳归晚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看着他冷笑了一下。
床前,一盏油灯隐隐约约,温和的光芒都没有软化她脸上的不屑冷笑。
陈正的心“咯噔”一下,不知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但是,他依旧大声哼哼,把肩上的疼痛扩大千百倍。
柳归晚毫不客气地在他床边的椅子中坐下,依旧一脸冷笑。
“我是同情你,还是该鄙视你?”她问,听不出语气里的同情,反倒是鄙视的意味更多些。
陈正楞了一下。
有些别扭地回道:“不要你同情,死不了!”
“是,你肯定死不了,你要是死了,怎么看接下来的戏啊?”柳归晚接话。
陈正揣着明白装糊涂,又开始哼哼唧唧叫唤起来。
柳归晚一甩手,将一块树皮扔给他。“这就是你的罪证!你是蓄谋已久的!你活该,自作自受!”
陈正先是没在意,当他看了第二眼的时候,蓦地,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子就要掉出眼眶。
见事情败露,他有一瞬的闪神,颤抖着声音问她:“你怎么发现的?”
柳归晚盯着他的脸,将他变化莫测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底越发肯定。
她说道:“仵作检验时,我见他手指只在你那片淤青上停留一下,他一摁间,我发现伤痕中间深黑,四边青红,没有浮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