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什么,快离开这里,对了,你能走吗?”刚为她解锁时,看到他身上似乎有鞭痕,该死的景飒,竟然对他用刑。
“可以,他们没对我怎样。”只是受了几鞭,他能承受得了。
唐诏扶着墙站起来,在海儿的扶助之下,两人一起走出地牢。
黑幕笼罩下的落碧山庄,犹如一头沉睡的雄狮。
分花拂叶,借着月光偷得一点亮光,他们一刻也不敢停留,踉踉跄跄地走到庄后的幽林小径上。这条路是赏心告诉她的,白天这路很少人走,晚上就更不会有人。
看到前方的三岔路口,海儿停下脚步,“唐诏,一直往前走,翻过那座山头,就出了落碧山庄的范围,你以后别单枪匹马来找我,更不要找景飒报复。”
“跟我一起走。”唐诏握着她的手不放,“雪海,你放我走,他肯定不会放过你,跟我一起走吧?”
“不。”海儿摇头,“我不能跟你走,唐诏,你放开我吧,你快些离开。”
“雪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唐诏无法置信地看着她。“你要和那个魔头在一起?你……”拉扯间,借着月光,再加眼力很好的他,乍见她领口的几点斑痕,即时想起昨天她被暴拖着走的情形,他顿时明了一切。
“该死!”唐诏痛彻心肺地嘶吼。“他竟强爆了你?他竟敢?畜生!”
“唐诏,你别这样,唐诏!”
不顾海儿的劝阻,唐诏发狂地吼道:“我不走,我要替你报复!”他无法接受自己一直痴痴守候的佳人已被景飒强占了的事实,他愤怒地只想斩断那禽兽的双手,再挖掉他的眼睛!
“不要这样,唐诏!”海儿急急拉住欲要往回走的男人,“你快走吧,我和他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你不够他斗的。”老天,早知道就不送他到这里来,在地牢门口就该让他自己走了。
“不!就算牺牲我这条命,我也要为你讨回公道。”唐诏使力甩开她的手,就要往回走时,突然听到旁边的幽林里传来一声冷哼,接着,一条黑影瞬间出现他们面前。
海儿和唐诏暗惊,定神一看,站在面前的人竟然是景飒。看到他,海儿不自觉地紧握拳头,心惊地想,他不是有任务吗?怎么会出现这里?莫非她被人出卖?还是真这么巧合?
两人的视线紧紧相交相缠,在黑暗中深深地互相凝视着对方,空中传来火把的烟焦味,和火苗爆跳的劈啪声,良久良久。
终于,他的唇边泛起一丝令人寒入骨髓的冷笑,他瞥向唐诏,“你想杀本门?”语气里尽是冷蔑。若不是掠影受伤,他提前回来,也不会遇到他们。
该死的!她再三妄顾他的警告,现在竟敢带着这个男人逃走。
海儿看着那如夜一般的双眸中闪现的残忍无情的光芒,心狠狠地打了个颤,知道今晚又是一场折磨。或者,她真的该跟唐诏一起走,但又不甘心,因为……
“你不是人!”唐诏怒吼。“雪海是我的未婚妻,你竟然无聇地侵犯她,你该死!”
“看来你是恨不得立刻杀了本门。”景飒冷冷地撇了撇唇,原本冰寒的黑瞳忽泛起诡异的兴味,“好,给你一个机会,本门不还手接你十招,十招之内你若有本事杀了本门就尽管动手,算是偿还那天抢婚给你没面子的事,不过,十招之后……”笑容里添了嗜血魔性。“你就要有能耐承受我的反击!”
原本想等过了今晚,他就准备放人,没想到她却趁他出外时,偷偷将人放走。她一再的触犯了他的底线,是他无法能忍受的,又或者他天生就是狩猎者,骨子里隐藏着噬血魔性。
“好,一言为言。”唐诏眼底杀气煞浓,他无法忍受自己在心爱女人的面前,再三的被他打压,何况,他在空气中隐隐闻到血腥,自味道不是出自他和海儿身上,而是眼前那狂妄残忍成性的男人身上。想必他此刻是受了伤,虽然不知道受伤的程度如何,但是恶魔自己送上门,他无须觉得胜之不武,只要有机会反击,他是不会错过。
再说,残君竟敢毁了他珍爱的女子清白,死一百死都觉得不够。
“唐诏,不要!”海儿惊愕地抓住唐诏,她既然担心又忧虑,担心唐诏接了景飒十招仍不及他的对手,忧虑的是,唐诏在武林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万一景飒若不还手接不下十招怎么办?
“雪海。”唐诏锐利地盯着她,“你是替他担心,还是担心我?”
“不是,不是!”她慌乱否认,仿佛平空挨了一掌,神色凄惶。“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他的功力深不可测,你……你要多加小心。”她讷讷地解释,其实她想说他的功力不及景飒,可她又不能灭他士气,男人都不希望被别人看低,特别是女人。
“门主,属下以为这事并不妥。”幽林里,浮光步出来对景飒说。“门主,您刚才替掠影疗伤,功力耗了不少……”
“退下。”景飒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冽下令。“如果本门死在他手上,就让他带走海儿!胆敢违抗者以门规处罚!听到没有?”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令人发寒,他今晚正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算姓唐的倒霉,胆敢窥觑他的女人。
“是。”浮光不敢再多加置喙,沉默退下。
闻言,唐诏心暗喜,刚才浮光说的话他听得很明白,虽然受伤的不是景飒,但他因为替人疗伤而功力耗减,那等会他就不会手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