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儿别开脸,从今开始,她不会跟他在这上面争什么。从他们重逢那天起,他们之间就没有公平过,如今,她更看清楚两人之间存在不只是沟通问题,还有更多的事阻隔两颗心靠近。
即使她现在不离开,有一天她也会找到机会离开。
就算离开对他而言形同背叛,人活着就是这样,即使再苦,也不能放弃心中的信念,更不能遥远星空中的最后一线希望,她只想活得问心无愧……
所以,景飒,无论如何,她一定会离开!
“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该死的,你给我回答!”
景飒使劲摇着她的肩膀,对她眼底流转的平静有着彻底的痛恨!
那么平静!
像窗外穹苍上的月亮,平静如水。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是再次重逢?
对,自他强抢她回来后,她对他便没有再露出爱恋的目光。
该死的!她口口声声说对唐诏没有爱,若没有爱为何再三为了他而反抗他?
她怎会变成这样?
他却不知道……
要恨他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她费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说服自己,不要让他偶尔流露的温柔而心软,若非经受过那么多痛苦的记忆,她面对他时又怎会波澜不惊?
他不知道……
或许,永远都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才会舍弃这段情。
对他,她心死了。
“景飒,你别宛的女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难道还嫌不够么?你又何必执着于我?”在独自闯荡江湖这两年,他如何崛起,如何在江湖上建立自己的势力,那些江湖门派又如何讨好他。在他们分开的十年里,虽然他还没成亲,可身边从没有少过女人。
对上她的眼,定定地看了好一会,该死的!以前通常是他在口头上占上风,他从来不知道她竟如此能说会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怎么?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的婚约是你先提出的,既出的话恕不能退回,还有,无论我身边有多少女人,她们跟你是不能层次的,你别再拿自己跟她们相提并论。”那些女人,他只是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召见,其他的时候,他才不管她们如何。
她惊讶地看着他,浮动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抺光彩,嘴角勾起一抺若有若无的冷笑,她真的觉得很好笑。
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了开玩笑的兴致。
这个自大的男人,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因为他的宠幸而荣幸,以为所有女人都得驯服他脚下吗?
她想起了一个充满无限悲伤的事故……
一个为爱牺牲一切却无法做男人唯一的女人……微微地剌痛着她的心……
“如果我想你爱我,今后只有我一个女人呢?”
幽深的瞳眸闪了闪,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仔细审视着她,声音微微暗哑,带着一股明显的嘲弄,“海儿,你另得寸进尺!本门已给你名分,让你留在身边已证明我在乎你,你不但拒绝还敢为别的男人反抗本门?不过,如果你以后肯乖乖的学会取悦本门,或许……”
“或许会考虑不囚禁我?呵。”她闪亮的水眸中有了笑意,“景飒,你难道忘记了,我从未想过要留在这里,是你执意强求。也许以前我会在乎你是否爱我,但现在就算你真的爱我,我也不稀罕。”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真该死!”
女人只是有需要时才使用一下,用过即扔,那是他一直以来的原则,她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愿意留在身边的女人。
以前,因为需要一个陪伴,又见她长得可爱,他才有了长期留下她的念头,为了让她名正言顺的留下,他答应了她的“提亲”,准备‘十年养妻计划’,将她培养成他理想中的妻子,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她便消失,而他的家也遭劫难。
至于爱,他从没想过爱任何一个女人,他能给予女人的就是宠爱,这二十多年来,她是唯一一个让他想宠的女人,难道这不够吗?
“你已经说了很多久,我该死了。事实上,真正该死的不是我,而是你老。”她不畏惧的回顶他。
五指倏地狠捏着她的下巴,几根红色的手指印很快便清晰地浮现了出来,而他那张发青的脸竟然仲怔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海儿仍然在笑,那抺动人的闪烁让她的水眸看起来更加晶莹亮透。仿佛没有听到他前面所有怒吼出来的话,即使骨头几乎被他捏碎,疼痛地发麻,她也毫不在意,语气淡得似乎要消失在阳光中,“我累了,想休息,景门主,请回吧。”
“你……”
她叫他什么?景门主?
景飒被她这句客气生疏的话气得……
额头的青筋不住地抽搐,窗外吹进来的风将他鬓旁垂落的发丝吹乱了,藏青色的衣袍轻轻掀起,因他胸口的起伏而微微震动,乍看去,就像一个狂风中布满杀气的恶魔。
骇人的红眼。
她似乎不怕他了。
他残忍的一面她已看过,他再骇人的一面,都没有杀人那一刻令人害怕。
所以,她不怕他。
他突然忿忿地推开她,该死的!她真以为自己是谁?
他绝对不想现在失手杀了她!
他要留着她,驯服她!
总有一天,他非要这个女人亲口求他收留她,要让她心甘情愿的跟随他身边。
“好,很好!”深邃黑幽的眸迸出火一般骇人的光芒,混合着足以燃烧空气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