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不热衷的表情,让苏颖放下苹果,盯着他,“听说,当初去查资料的时候,你也是质检组的人?”
“嗯。”韩越应着,头也不抬,目不斜视。
不知为何,苏颖忽而有种感觉,好像任启的入狱,和韩越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两个月前的那次散伙饭后,她一直没有弄清那天韩越到底有没有听到她和任启的对话。
虽然自从那次她公然地说任启“得罪”了她到现在,已经两个月;虽然她也理不顺,韩越那个当厅长的谭叔叔和这次质检有没有关系……
但是,她就是心里有种强烈的直觉,韩越搞鬼了!
“哥哥。”
“嗯?”
话到嘴边,苏颖住了口,她强迫自己去忽视这种直觉,宁愿去相信,这事与他毫无关系。
她咬了一口苹果,若有所思道,“没什么,只是庆幸,自己跳槽了,在新公司,我不需要再做这种设计报告。以前,我也有做过假的。”
韩越终于抬起头,对她浅淡一笑,“有收贿吗?”
“呃……我哪敢!”
韩越抿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了。
而苏颖则恍然,原来,真正搞死任启的关键点,就是收受贿赂!
她听徐迁说过,在任启还一手带徐迁的时候,去现场、见客户,那些红包通常都是鼓鼓的……
不知怎的,苏颖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就轻松了。
任启……咎由自取啊。
任启入狱,郑董又发愁了。
为什么这个技术部经理的职位,就是没人能够做得长久呢?
技术部的那个副董又提议了,“要不,再把小甄接来?我听说,她前几天已经出院了。”
郑董听了,只是淡淡地掀了下眼皮,语重心长,“我说老叶啊,在你的认知里,除了任启和甄渺,是不是就没别的人选了?”兜来绕去的总是这两个人,听得他都烦了。
好在现场只有郑叶两个人,叶副董一看郑董那表情,便拉长了老脸,“你有好人选?我才不信你有,你要真能挑出个人来,也不至于这么烦。”
可别说,郑董的心里确实有个人。
尤其是这次的任启事件后,他越发觉得这个人的重要性,可是,如果把这个人摆上技术部经理的位子,那无疑没人能服,而且,也只是个花瓶,没有实际的用处。
这个人……就是苏颖。
郑董敛下松弛的眼皮,不行,不能用她!这样逢迎的太过明显,弄不好会有反效果。
唉,难啊。
“那个甄渺,我可不敢用她,癌症这东西,说不好就复发了。再看看吧,实在不行,就去别的公司挖角!今年真是背,我的技术部三走两走的,都快被架空了!”
或许,真的是到了人才难求的时候了,在技术部经理的位置虚空两个星期后,郑董抓了抓他本就稀缺的头发,认了。
“去把甄缈接回公司吧!”
一声令下后,是郑董的秘书亲自驾着郑董的车,把甄缈从她的住处接回来。
从她在电视上看到关于任启的那则新闻后,她就知道,自己还是会回来,而她也是摆出架子,在职场就是如此,自己抬高身价,公司才不会把她当做那种可有可无的角色。
返回公司,一场接风宴席自然少不了。
放眼望去,整个公司她最想见和最不想见的人,都已经辞职。
对于徐迁,虽然面上她有时难掩讥讽和鄙视,可在心底,寂寞的她还是希望能够时不时地跟他说说话、宣泄慰藉。
不过,韩越曾经跟她说过的一句话对极了,这个世上,没有谁会离开谁活不了。于是,在酒桌上,甄缈还是那个爽朗风马蚤的甄缈。
也有同事私下嘀咕,“她不是得了胃癌吗?这种喝法,该不是假的吧。”
“谁知道呢,命是人家的,人家不操心,你跟着瞎急什么?该敬酒就敬酒!”
于是,敬酒的人,络绎不绝。
甄缈喝了多少,她不知道,只清楚地记得自己去了三趟厕所,强行呕了三次。
在最后一次虚弱地搭在水池边时,她看着镜子里明显脸色苍白的自己,也会有一刹的恐慌:医生让她戒酒的!
会不会……再次病发就离死不远了?
可走回酒桌,在男男女女虚假的逢迎时,她又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和虚荣,一次次地拿起酒杯狂灌。
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她无暇去想,只想在此时,做自己最想做的,她甚至是侥幸地想:不过是一场应酬,仅此一场了,以后她绝不碰酒!
显然,上天并没有给她这次侥幸的机会,而她也终能体会,什么是有因必有果。
当天夜里,她醉醺醺地回到住处后,还没有躺在床上,胃里便一阵绞痛,她手忙脚乱地拿医生开的紧急止痛药,药丸还没有塞进嘴里,一股恶心感涌来,当看见那抹怵目惊心的腥红从自己的口中流出时,她的心凉了……
甄缈再次住了院。
郑董也对于技术部经理这一职位不能留人一说,深信不疑。他毅然决然地决定,撤除这一职位,由技术部的总工程师兼任此职。
他的问题是解决了,可甄缈却处于恐慌失控的边缘。
工作没了,她可以再找。
可是身体……
短短两天,她就瘦了一大圈,医生在她面前说了很严重的话,虽然检查结果没出来,可她已经有了幻听的症状,而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