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迁捉摸着,上周?
一周前,苏颖请假,同时撒谎说韩越的车坏了……
难道,就是那天?在医院探望甄缈的第二天?
可是,这也太快了!
他重新趴回她办公桌旁的隔板,“你……你没事吧。”
苏颖抬头笑笑,“我能有什么事?”
“那个,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要安慰安慰你?”
苏颖轻歪下头,“或许,你该恭喜我……呵,谁知道呢。”
徐迁摸不清了,他看得出苏颖不开心,可是她说出的话……“那个,你们是玩真的?”
“嗯。”
“去了民政局了?”
“嗯。”
“把……那个证都领了?”
苏颖抬头,似笑非笑,“要不要拿出来给你看看?”
徐迁被呛了一句,脸上有些赧然。
因为,他在心虚!
随着苏颖的一个个,“嗯。”他越发不可抑制激动的情绪,这一次,他知道自己长期以来的奢望,很有可能成真!
在没有确定弄明白苏颖的心之前,他不敢妄自行动,人一旦看见希望,做什么都难免小心翼翼。
“咳,说什么呢,哥只是觉得突然而已……呐,这个事,我不会跟别人说的,真的太突然了。现在上班不方便,晚上下班一起去吃田鸡火锅?”
苏颖目光飘忽地盯着电脑显示屏,在徐迁的心快沉下去的时候,她轻轻地应了声,“好。”
徐迁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响指,“我现在就去预约座位!”
看着他离开,苏颖自嘲苦笑,忍了七天、憋了七天,她的精神心境,都快到极限了。
每晚,她都在浑浑噩噩中入睡,上周末,她甚至买了安眠药。
可是,她一粒都没有吃,甚至连封口都没有开。
她不愿再依赖任何东西,就像曾经潜意识里依赖韩越那样……
她告诉自己,总能撑过去,如今才惊觉,她不过是个人,需要沟通,离不开社会。
徐迁推荐的田鸡火锅,味道确实不错。
她不擅长吃辣,火锅底料本就是辣的,她却在自己的盘子里,又倒了很多辣椒。
辣到眼泪狂流的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有几分是出于本能流泪,有几分是她七天来,第一次释放的流泪。
徐迁看着她吃到微微红肿的嘴唇,脸都揪起来,“不能吃辣,干嘛这么折腾自己,等会有你胃疼!服务员,来罐王老吉!”
苏颖以纸巾抹去泪,“谁说我不能吃辣的?人是会变的。”
她的话,似乎话外有音。
徐迁盯着她的脸,“苏颖,其实……如果你觉得难过或是不开心,可以哭的,憋着对身体不好。”
苏颖又夹起一个田鸡,“你很啰嗦。”
徐迁摸着自己面前快空了的啤酒瓶,“要不,来一瓶?你真的滴酒不沾了?”
苏颖看着他面前杯中的金黄液体,她很想买醉,却不知为什么,不愿在和他独处的时候买醉。
或许,是怕自己在酒精的作用下,会脆弱地无力抵挡对韩越的思念,也怕……冲动下,和面前的男人犯下另一个错误。
之前有任启,已让她至今后悔,好在面对任启,她可以决然地跟对方老死不相往来;可现在坐在对面的,是徐迁,她珍惜和他无话不谈的友谊,当然,说他是蓝颜知己,更贴切,她不想在不清楚自己要什么的时候,把他拖下水,搞乱彼此的关系。
她对上他的眼睛,笑道,“我今天身体不适合,这周五公司有聚餐,整个部门就我一女的,你觉得到时我能躲得掉?啊,这周五,你不用替我挡酒。”
徐迁一个人,像个傻瓜一样独自喝了三瓶啤酒。
他或许想借着酒意跟苏颖说:我喜欢你,我想追你。
可是,三瓶啤酒,却不足以让他勇气说出这样的话,尤其是在她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以前,她是他罩着的。
现在,她说不用替她挡酒的话,他猜不透她是不是有什么暗示,他怕,如果被拒绝了,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本是兴意浓浓的邀请,吃完后,却满怀失望而归。
徐迁与苏颖并肩而行,经过徐迁所住的楼房单元时,苏颖回头笑着打趣,“怎么,喝多不记得家门了?”
徐迁站在路灯下,微笑着看她,“那点酒,怎么可能。”
苏颖努努嘴,“那怎么过家门而不入?不要告诉我你直接去跑步健身。”
徐迁垂下眼眸,嘴角的笑容依旧,可神情却透着淡淡落寞,“你现在没有护花使者在身边,送你到家门,行吗?”
苏颖的表情有些僵,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移动脚步。其实,就算约个普通朋友去家里坐坐,也无可厚非,但是,在韩越提着行李离开的那天,他说出的那句略显不可理喻的要求,让在苏颖心里扎了根。
她想,这辈子,她真的可能不会让任何别的男人进家门。
见到苏颖沉默,徐迁耸了下肩,故作自在,“到你那栋楼单元的楼下,总行吧。”
这次,苏颖想不到理由拒绝,默默点了下头。
慢慢悠悠,二人无话地走到目的地,徐迁本来健谈,可这一路,他甚至比苏颖还沉默。两三百米的路程,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苏颖在楼层电梯处站定后,笑着挥了下手,“明天见。”
徐迁没离开,犹豫了下,支吾道,“既然……没有专车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