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想着,一边低头往自己的楼栋走,经过单元口的小花园时,她突然警觉路灯下的木长椅上,隐约坐着一个人。
心里一惊,虽说小区治安好,可是现在也算夜深人静,如果被人……
她不敢想,低着头要加快脚步。
“苏颖……”
不急不缓的声音,从那木长椅处发出。
韩越!
她眨眨眼,骤然回头,那个坐在木长椅上,胳膊撑在膝盖上看着她的男人,可不正是韩越。
苏颖拢拢发,缓解这太过突然的冲击,眼睛扫向别处,虽然身体已经向他扭回,“你……怎么坐这?”
等了半响,也没听到韩越的回应。
她纳闷地看向他,就见垂着头,保持着刚才的坐姿,时不时地,身体好像有些轻微的摇晃。
睡了!
苏颖走过去,还没有挨着他的身边,一股浓郁的酒精味道扑鼻而来。
原来,是醉了!
她坐向他的身边,看着他的侧脸,眼睛是睁着的,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喂,你没事吧,你……笑什么?”
韩越不吭声,仍是笑,身体也没有规律地偶尔摇晃。
苏颖抽了下嘴角,该不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喝了多少酒!”苏颖的口气很冲,听起来很像那种妻管严的老婆。
韩越摇了下头,这一摇,整个身子都撑不住地向她的肩头靠来。
支起这一百几十斤重的身体,苏颖呲牙裂嘴,“喂,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就见韩越似乎竖了竖两根手指头。
“两瓶?”
“嗯。”头靠在苏颖单薄的肩上,韩越闭上眼,昏昏欲睡。
“喂,你别睡在这里,你……你再这样,我把你丢在这椅子上不管你了!”威胁完全无济于事,苏颖想起那次年会的时候,他喝了两瓶多的三十八度白酒,照样没啥事,今天难道喝的是高度酒?“你快起来!你住多少号,我拖你回去!”
听着她在脑袋顶嗡嗡地絮叨,韩越突然伸出手臂,像是撒娇一般地抱住苏颖纤细的胳膊,牢牢地,密不可分。
“喂,你说话!”
回应她的,是他在她的颈窝蹭了蹭。
苏颖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喂,你耍赖呢?”
再说下去,只是她自己白费唇舌,无奈之下,她缓了口气,“要不,你自己试着站起,就去我那躺会,成不?”
这话管用,就见韩越真的把头抬起来,笔挺挺地坐着,唯一不协调的,是他还在抱住她的手臂。
苏颖眼皮一跳,这家伙,该不是耍她呢吧。
她站起身,连拖带拽地将他扯进电梯,而后毫不心疼地把他往电梯壁上一推,就看见他一个人歪头窝在角落里,模样还挺可怜。
苏颖咬牙道,“韩越,你要是敢跟我装,我剁了你家兄弟!”
韩越听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双腿之间,看得苏颖哭笑不得。
电梯停了,苏颖又半撑着他的身体,将他拽到自己的房门前,打开了门,就见那家伙疑似梦游似地,摇摇晃晃着,自己脱了鞋,准准地往沙发上仰躺去。
竟然还知道自己脱鞋?
苏颖关上房门,来到沙发前叉着腰佯怒地看着他,“告诉你,别跟我在这装!起来,尚床睡去!”
韩越不吭声,动都不动一下。
“起来,你手脏、脚脏的,别在这躺着!”
苏颖简直是像在同空气说话,得不到半点回应,她轻叹一声,径自去浴室打了盆热水来,把他的袜子脱掉,将他的脚泡在水里。
这是她第一次给他洗脚,不过,动作却就轻驾熟。
洗完了脚,她又拧了热毛巾给他擦了手和脸,一切搞定后,她改严厉为怀柔政策,半蹲在沙发前,拍打韩越的脸颊,一边拍着,一边想,这男人都三十了,皮肤倒挺细腻,中性皮肤的他,不像很多男人那样脸上都是粉刺油脂疙瘩,看着都倒胃口。
小手扶摸加轻拍了他半天,她连哄带骗地对那个闭眼疑似睡着的男人说,“乖啦,起来去床上睡,我给你在冰箱里拿个冰淇淋?”
“嗯……不要!”带着腻腻的腔调,但绝对字正腔圆!
苏颖心想,这家伙估计也就七八成醉意,剩下那两三分绝对是装的!
她倒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就像哄孩子一样地哄劝着他,“我先扶你尚床,至于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你拿,好不好?”
“嗯。”
她用自己纤细的胳膊和单薄的肩头,搬起他的上身,这一次,他挺配合地坐起,却又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
二人踉踉跄跄地来到主卧,她才把他扶在床上,他就顺势把她的手臂一拉,反压在了身下。
苏颖翻了个白眼,早知道会这样!
韩越开始拉扯她的衣服,自始至终,眼睛都是闭着的。
苏颖眼瞅着自己挺喜欢的一件上衣被拉扯地变了形,本来激动紧张的心,也恢复平静了,她双手开始了和他的上衣挽救战。
“你别扯,韩越!”
韩越不依。
“再扯你给我滚出去!”好几百块钱呢,她不缺钱,但她从不挥霍钱。
闻言,韩越扭过头,火热的唇贴上她的耳垂,“叫哥哥!”
“你少给我发疯!”
“说你爱我!”
“爱你个头!”她没心情对醉鬼表白。
衣服好容易从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