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选择在脑中只是轻轻一过,他便毅然选择前者。
好吧,他承认,今天有点不够淡定。
他真的很想早一点看到……她惊喜的笑。
老远就看到,那个傻丫头像老牛慢步一样地“挪”进小区,旁边跟着一个挺高的小伙,他眯了下眼眸,下一秒又松开。
那二人看样子没有交谈、没有道别,大概……只是同区的巧合相遇。
他又释然地松了眉宇间的皱起,看着苏颖拖拖拉拉地往前走,慵懒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扑地睡去。
这一刻,他突然有种疑问:像苏颖这样的走路方式,不会磨破鞋么?
小女人瞧见了她,模样呆呆的,疑似梦游。
没有他所想的惊喜之笑,不过,她现下的表情,也让他心情挺好。
那束黄玫瑰,已失去了早上时的风姿,被挤压的有些褶皱而扭曲,他心里失笑,不知道她是做了什么,才让这花被弄成如此模样。
“地铁上人多,挤得。”
原来是这样……这丫头,她也觉得好好的花儿被挤成如此尊荣,太过狼狈了吧。
不过,他不介意。
“是你买的?”
不是他买的,难道是别人?看不见她的笑,反而在她的眼底,有抹小心翼翼。这是很奇怪的神情。
不管怎样,他关心的,只有一个,“喜欢?”
“是不是你买的?”
也难怪她那么坚持,好像从结婚到现在,这是她收到的第一份他送的礼物吧。
嗯,这是他的失职。
他原谅她的这么不自信。
好笑地敲了敲她警戒的小脸,像是如临大敌般地跟他纠结这种问题。
“难道,除了我还有别人?”
当然,如果真有别人……他会连同那花和送花的人,一同丢进垃圾桶里!
电梯里,他和她并肩而站。
他能看得出,即便是他证实,那花确实是他买的,她的神情仍是过于严肃。
他不明白症结所在。
“喂,我再问你,为什么选择黄色?”
难道,是因为颜色原因?
难怪早上花店师傅都推荐些什么蓝色妖姬、水晶玫瑰,该不是,女人都喜欢那种的?
孔夫子说,唯女子和小人为难养也。
真是不假。
“我觉得顺眼。”
鲜亮、灿烂、耀眼。
像是她给他的感觉。
他的话音一落,她的小脸便上演百种表情。
喜愕惊傻……
原来,真是在纠结颜色。
依稀想起早上买花时,那位花店老板似乎也对他挑中了黄色玫瑰一事,颇有微言。
黄色,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
他不会去查这些问题。
即便知道其中蹊跷,也不会去查。
因为,起码现在,那个小女人已经释然了。
既然她都释然,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电梯门打开,那个傻乎乎的小女人还杵在原处。
“不出来?”
话音刚落,就见那个小女人像是出笼的小鸟,跳到了他的身边。
脸颊边贴上温湿的柔软,那一刻,心里的某处似乎酥了。
仅仅一个颊边轻吻,竟似敌得过以往的任何一次床第****,他很想就那么勾住她的腰,不顾场合地把她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这是一种陌生的悸动。
让他赫然觉得,原来,幸福的意义正是如此。
她说,“谢谢,很喜欢!”
他觉得幸福。
她说,“我晚上做饭!”
他也觉得幸福。
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把玫瑰插出很没有美感的形状。
他还是觉得幸福。
瞅着她系着小围裙,忙忙碌碌。
他想,哪怕时间就此定格,他也认了。
原来,疼惜、宠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感觉还真的挺好。
他宠她,大概就是从这一刻开始。
他觉得,这不仅仅是让她开心的过程,看着她笑,自己也会心生愉悦。
他一直在定义着什么是妻子,什么是情人。
身边的同事,小有地位的,总不乏在出入酒色场合时,带着一个不属于老婆的女人。
这在F市,不稀奇,相反,如果身边没有那么一个女人,才会遭受鄙视。
在男人的眼里,地位的高低,和他身边女人的数量,是成正比的。
应酬中,曾不止一次地有人问他:韩科,没带个女伴?
这所谓女伴,基本上决不能是老婆的那种。
但逢此问时,他也总会笑着说:我新婚。
这是个很强有力的理由。
男人们理解地暧昧看他,笑容中,似乎还带着同情。
他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其实,这样无非是男人的虚荣,和男人骨子里的花心所致。如果真要他们选择,最后还是本本分分地选择守着和老婆一起。
原配,也是男人心里的一个魔咒。
除非有大过失,性情实在是不匹配,不然,男人都会给原配最大程度的宽容。
因为,妻子就是亲人,法律意义上,最亲的亲人。
如今,苏颖就杵在那个位置,而且,其位坚不可摧。
只不过,有个女人,却一直不懂。
那就是舒芸。
他承认,他亏欠她。
一直以来的相处、吃饭、甚至是偶尔地一起逛街,都是因为,他亏欠。
因为亏欠,所以不知道如何拒绝。
舒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