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沁被阻截了所有的疑问,只好悻悻地笑道,“我说呢,呵呵。”
之后,再没了别的话,两人默默地将葡萄上的水滤掉,而后往病房走去。
对于徒留自己的丈夫和曾经的“歼夫”同处一室,苏颖并不担心。
任启是那种生怕后院失火的男人,一个杨乐乐已经让他头大了,不过事已至此,他不会傻傻地为了扑掉这个“虚”火,而去烧起另一堆名叫苏颖的火。更何况,韩越和姚沁是同学,有着这层关系在,任启更不会随便乱说话。
果不其然,当苏颖来到病房门口,就听见任启那不清楚的声音隐隐传来,“最近省内的工程市场不景气啊。”
男人之间,话题永远是事业至上。
当两女推开门,韩越正不甚热络地发出了一个结束音,“嗯。”
任启的女儿见葡萄来了,从床头跳起,往姚沁的身边跑来,那小女孩看上去腼腼腆腆的,家教不错。
姚沁摸着女儿的小脑袋,幽幽叹口气,才消止的唠叨话闸又被打开,“你说你最疼女儿,那犯错的时候、冲动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女儿?”
任启怒了,“你有完没完?”
姚沁不甘愿地禁了声,眼圈又红了。
苏颖见状,嘴角一抽,正要给韩越来个“撤退”的暗示,后者自动站起身来。
这种场面再呆下去,实在尴尬。
韩越伸手,随意地搭上苏颖的腰际,对姚沁笑道,“快六点了,你们该张罗吃晚饭了吧,那我们就先走了。”
姚沁吸吸鼻子,“这就走啦,刚洗了葡萄,吃点再走吧。”
韩越微笑拒绝,“不了。”
苏颖有些迫不及待地握住病房门的把手,却听见姚沁急切的来了句,“韩越,下周五的校庆晚会,你会去吧?”
H大,算是本市乃至国内都很出名的高等学府。
而韩越恰恰是H大工程院的高材生,如今也算是F市政界有些脸面的人物,H大工程学院的请帖自然是亲自送上门。
不过,下周五的晚会,对于韩越来说,不仅仅是校庆,也是一次同学聚会。
苏颖把玩着手中的红色请帖,瞅着刚从浴室走出来的韩越,犹豫良久,才僵硬地举着请帖笑道,“这个……可不可以带家属?”
韩越似笑非笑地坐到她的身侧,“你很少主动提这种要求。”
苏颖耸耸肩,将请帖抛到茶几上,“当我没说。”
韩越觑着她,笑得很奸诈,“我没说要拒绝你。”
“呵……”苏颖失笑,以手拢了下短发,有些赧然,韩越最近……很怪,不过却一如既往,轻而易举地抛了个套给她,而她也总是不察地钻进去……
“其实,我那么年轻,不丢你的脸。”苏颖试图挽回颜面。
韩越似是沉思什么,半天没说什么,良久,他轻叹一声站起,说得却是毫不搭界的话,“去卧室吧。”
苏颖脸红了,颈间的吻痕似乎也变得突然灼热起来。
以前,她不记得他有这么热衷这种事情。
韩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的小脸,“要我抱你?”
苏颖想要埋沙遁地。
“就像昨晚那样?”男人竟然乐此不疲。
苏颖抚额:饶了她吧。
事实果然如同苏颖所料想的,男人相约卧室,确实是要“耍流氓”。
苏颖将脸埋在薄毯间,蜷缩在床上,像滩烂泥,在最后的关头,她清晰地听到了韩越的喘息,难得这么真切。
她有些懂了,****这东西,需要互动才有嚼头。
在她未被开发前,用她自己的话说,像条死鱼。
韩越不是没感觉,毕竟两个人的运动,总会相互传染。苏颖想,任谁都不会眷恋与条死鱼尚床吧,男人习惯用下半身思考两性,所以,他鲜少碰她,可是自从发现她“长大”了,他的尺度也慢慢放开,甚至……放从。
今晚,他竟然失控地调笑了句,“都说,三十如狼……”
话没说完,他率先噤声别开了视线,连她丢来的枕头,他都认命地让其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苏颖猜,他是故意受砸的。
因为,韩越从不说脏话,像这样脱口而出不雅词汇,太不像他了。
又是一个周一,当苏颖迈入公司大楼的时候,竟在电梯口发现了一个本该在医院躺着的男人。
任启出院了!
在看见他的那一刹,苏颖却步了,正准备扭头暂避一会,任启的视线不期然地飘来。
“苏颖。”领导当惯了,说话都带着几分命令。
周围来来往往的,也有几个相识的同事,苏颖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领导,怎么不在家休息几天?”
她的眼睛盯着地面,没有任何诚意的寒暄。
好多天没有单独地面对他,此时此刻,她真是紧张到要死。
是有那么一点“怕”见面的存在吧,她想。
如果此生真的可以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倒是喜事一桩,天晓得,每每想到她和他那几次在床上翻滚,她都会后悔到想要撞墙。
当时,到底是着了什么魔?
“怎么,不想见到我?”任启一语道破苏颖心事。
苏颖干笑,却不抬头,“哪能呢。”
任启轻哼,“小苏,我现在明白为何那晚你会那么主动了,原来,你和你老公的感情可真是‘好’得很啊。”
苏颖细细品了下,断定任启的话不怀好意,想来,她和韩越携手去探了病之后,姚沁那爱唠叨的女人,少不得会把韩越的感情史抖出来,也就是说,如今任启那句反语,分明地就是暗示她的男人被人虎视眈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