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他们幸不辱命,终于日夜不分的赶工,总算完成了总裁交代下来的任务,只希望总裁千万别再突然冒出一个别的新奇想法。
他们还想等着婚礼过去,赶快回去睡个天昏地暗呢!
一袭得体的宝蓝色旗袍将女子完美的身材衬托到了极致,黑亮的长发高高挽起,季雅脚踩一双同色水晶细带镶钻高跟鞋,一手拎着小挎包,一手拉着小伊,缓步走近庄严肃穆的教堂。
远远的,一连抑扬顿挫的意大利语从沉寂的教堂中清晰传来,季雅抿紧了唇,面色越发冷淡,昂首看向这所充斥着古朴气息的教堂,纵然她不懂意大利语,心中也明白,这声音想必是牧师正在为那一对新人祝福梵唱。
来之前,她曾经问过k婚礼的具体时间,所以故意拖延时间,选择了一个迟到的时间,不想去见证那对男女你情我浓的甜蜜,没想到,她还是赶了个正好。
既然躲不过,那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大方自然的去面对吧。
不过是微微的驻足,已经听到k不满的低咳,季雅深吸一口气,攥紧了小伊的手,挺直腰背,再次迈出了脚步,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近了,近了,更近了,这时她才好像骤然看到教堂内坐满了密密麻麻来自各方的贺客似的,心慢慢的开始发紧,转而揪在了一起,就像被人用力抓在掌心肆意揉搓般,泛出阵阵发凉的疼意。
宝蓝色的高跟鞋一下又一下的踩在地上,发出尖利而冰冷的响声,惊扰了教堂里正聚精会神看望前方的一道道目光,但拥有良好修养的人们并未扭头回望,一个个仍旧正襟危坐,瞩目着前方。
季雅怔了一怔,再次驻足,敛了眼眸,有些酸涩的眼眸被鞋子上那透射着阳光的碎钻给刺痛了,心中莫名的起了一层寒意,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抹浅浅的自卑,这些才是真正的上层名流,和他们比起来,自己差的太远,若是自己听到这种声音,恐怕早已忍耐不住扭头看看来自何人,发生了什么事吧。
抿的些微发白的樱唇轻轻扯出了一个自嘲的弧度,季雅抬起了眸,头高高的扬起,继续往前走去,她的眸子始终投在正前方最中间的地方,那个高大的十字架上,却又似乎穿透整个十字架去寻找那个在这里死去又复活的神明,听着牧师的声音带着明显就要结束梵唱的语调,她的心猛然一缩,眸光不由自主的便顺着十字架往下落去。
这一落,她便又是一怔,怎么那里只有牧师和那个暌别五年的男子,并无新娘的踪影?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被一身得体黑色礼服衬托的越发英俊帅气的男子瞬间抬起了头,但却并未回首和她对视,而是对着牧师恭敬的行了一礼,那把好听的独特的嗓音便轻吟浅唱的说了起来,未几,那牧师便怔住了,而低下的贺客们也跟着一呆,旋即面面相觑,露出不可思议的震惊神情,接着便有几人顾不得礼仪,小声的窃窃私语起来,没多久,议论的人越来越多,肃穆沉静的教堂内嗡声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K适时的在身后充当起免费翻译,俯首在季雅的耳边,小声道:“刚刚是牧师在为男方祝福,等会女方来了,为女方祝福完毕之后,才为新人见证婚礼。”
这算什么解释?
季雅面无表情的往前走了一步,距离k稍稍远了一些,以此来证明自己对他的不满,k耸了耸肩,摸摸鼻子,跟了一步,妥协的笑道:“好吧,我承认,我故意将时间说早了,而且还漏说了一句,也就是那家伙刚刚在对牧师说,婚礼之前,他宣布他名下所有的产业都将奉送给一个人,并且那个人接受了,这婚礼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闻言,季雅的瞳孔倏地收缩在了一起,胸口某处的疼痛越发清晰起来,毫无疑问,他若要将名下财产全部赠送给人,那肯定是安妮。
这个男子,她曾经的丈夫,现在的前夫,竟然爱那个女人到了如此地步?
那自己呢?
自己此次前来,岂不成了自讨没趣?
他有那么恨自己吗?
“妈咪……”小伊的清亮声音越过教堂内前所未有的噪杂声音,越过了冷然那独有的嗓音,突兀而无礼的响彻在整个教堂的上空,一圈又一圈的盘旋着,“你抓疼我的手了……”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三三两两的贺客开始回头频望过来,不屑的鄙视的挑剔的窥探的等等各种目光纷至沓来,差点将季雅给淹没。
季雅的头当即就疼了起来,极力的维持着自己良好的站姿,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微昂着头,将目光尽量平视的看向前方,尽管她什么也没看到,也没心思去看,但外在的形象她不得不娶维护着,来迎接这些充满敌意的目光。
今天,在这里,她的确算是一个不请自来的外来者,在这一群当地社会名流面前的确没什么可以被承认的身份,但她绝不能气馁,不能被这群目光所打败。
只是,她所有的冷静在那个人闻声回首追寻而来的视线中悄然瓦解,只一眼,她的脑海便成了一团空白,心惶惶的乱成一团,不战而败下来,敛了眼眸,高昂的头颅也跟着微微垂了下来,松开了抓疼小伊的手时,才惊觉不知何时自己的掌心中竟然冷汗涔涔。
此时,她听到冷然不知说了句什么,眼角的余光便看到冷然的手顺着他平静的声音疾速指了过来,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一时间,她心跳如鼓,只恨自己不懂意语,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不会是在取笑自己吧,或是在给大家介绍,瞧,那就是我的前妻,因不甘心而追了过来?抑或是他想要将财产都赠送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