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她便深深的恨上了父亲。
“你爸爸傲笑半生,最终还是毁在一个义字。”何老转过身,目光严厉的盯着季雅,“如今你爸爸一病,季氏分裂在即,丫头你有没有信心重整季氏,将季氏带上更高一个台阶?”
“何爷爷,我……我的名声……”说实话,季雅但笑不语。
她也曾经考虑过提前插手季氏的问题,但想到自己之前的声名又犹豫起来。
这年代,声名狼藉的女人想要涉足商场,极难,除非姿色够佳,并且放得开,必要时牺牲色相,也会成功,但她季雅从来不想以那种方式得到成功!
可是若从黑道混起到,然后组建起一个不小的势力,再暗中支撑着公司发展,这样就会顺利许多。
目前公司既然有冷然和子鸣管理并且相互把持着,谁也做不了什么手脚,她很放心。
所以她一直在找机会组建一支属于自己的势力,然后再来接手公司,引进国际上最新的经营理念,再加上手中势力支撑,必定能将季氏带领着登上一个新的台阶。
但绝不是现在!
季氏如今已经够乱,如果自己再从中插上一道,外界的新闻不知又该如何疯狂,季氏将会更乱,皆时商业对手再来落井下石,季氏将会直接崩塌。
这个险,她不能冒,也不敢冒。
“丫头也入了世俗,净挣得那些虚名作甚?”何老摇摇头,长叹一声,“看得你今天患得患失的模样,老头子更欣赏丫头当年的风采。”
他永远也忘不了,季雅十岁那年,她的妈妈去世时,很多人前去拜祭。
而小小的季雅持着匕首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刀捅入了季馨儿妈妈的肚子里,那股子狠厉的执念,如今想来,何老爷子仍旧觉得酣畅淋漓,大快人心。
还记得事后他曾问过她一句话,“丫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为何不等着长大后将她一击致命,也好过现在杀她不死,你反而落下了恶名,影响你的一声?”
十岁的她当时斩钉截铁,人虽小却字字珠玑:“十年后我杀她要偿命,现在虽然没能杀死她,但也够她痛的,起码安慰了我妈妈的在天之灵,至于其他的我长大之后会再和她算!”
他当时听了沉吟良久,又问,“你现在捅她一刀,其实是保护你自己吧?”
“她既然害死了我妈妈,日后她自然也会害我,还不如我当众给她一刀,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她结仇,那么我以后有什么事,她第一个就逃不了!”
那时候的小丫头又精又狠,出手毫不手软,令一向眼高于顶的何老爷子自此另眼相看。
可是再看看如今的季雅,虽然精明有余,但狠厉不足,优柔寡断,面对季氏的内乱,若再隐忍着不出手,恐怕季氏将亡啊。
看着何老爷子缅怀的目光,季雅自然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淡笑道:“何爷爷,小雅知道您的好意,只是现在并非最佳时机,小雅毕竟年轻,出手太早,镇不住啊。”
别的事失败一次,还有机会,可她若进入董事会第一件事就做不好,就会失去了在公司的威望,说话也就没有了力度,这样的傻事她才不干。
所以,她一直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一击必中,以后再下达其他命令,就简单多了。
“呵呵,原来丫头心中早就通透,看来是老头子多事了。”何老见她并非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优柔寡断,心中快慰,乐呵呵的说:“早年我和你父亲也算是忘年之交,前些日子他出国前很担心你,曾拜托我照顾你一二。”
“不过我想,与其照顾你,不如让你自己有能力照顾自己。”
“啊,爸爸……”季雅忙问道:“爸爸他身体到底如何,为何联系不上?”
“这个嘛,我不方便透露,以后你会慢慢知道。”
“那我爸爸有没有……说……”季雅有些犹豫,关于她的婚事,爸爸到底是否受冷然胁迫,这些都是一个迷,可是这些她又无法对何老提起。
若爸爸真的受冷然胁迫,这等于是家丑了,又怎可外扬?
何老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几根白须,沉吟了好久,才慢慢的说:“恩,你想问你的婚事吧,这个老头子真不知清,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掌控了大局,还怕什么?”
季雅顿时哑然,何老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多谢何爷爷,小雅受教了。”见再问不出什么,季雅起身告辞,对何老表示诚恳的谢意。
不管怎样,何老爷子对她,至少没有恶念,甚至还试图点化她,这点情她不能不承。
“日后何爷爷有事只管吩咐,小雅必定全力以赴。”
何老慈祥的看着季雅,笑意盎然,“时间不早了,你和冷然回去吧,以后没事多指点指点我那傻孙子,就当你的谢礼了。”
何老没说的是,今晚事发之后,何凡那小子得知消息,立刻就给他打了电话,要他护着季雅,还高深奥侧的说了句:爷爷别问太多,总之听我的,您一定不会后悔。
老友相托,孙子力争,加上自己从前就欣赏季雅,何老于是顺水推舟,又重点感化一二。
世事变幻,人生无常,谁也保不准日后不用得着别人。
也许他今日的善念,将来这丫头能念着好,会在何氏有难时伸手拉上一把吧。
就算不帮忙,至少也不会落井下石踩上一脚。
不得不说,何老爷子的目光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