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雅洗了毛巾,给冷然擦了上身,下身只擦了伤口周围的血痕,便再也不肯擦了,冷然也似乎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她将毛巾直接扔在了盆中,自己蹦跳着进入卫生间,将自己简单清理一下,蹦了出来,反客为主的丢下一句,便蹦向卧室,“我休息了,你们随意。”
这个两居室,一个做了书房,就剩下一个卧室,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不用想也是她睡卧室。
“喂,有没搞错,这家伙伤这么重,你让他睡沙发?”k腾地起身,气急败坏的抱起了冷然冲了过去,“也不怕半夜翻身他肩膀的伤裂口?”
季雅瞄了一眼房内大的离谱的床,心虚的退开了,“那你们俩睡卧室吧,我睡沙发。”
“想也别想,这家伙为谁伤的,你叫我伺候他?”k将冷然放在了床上,径直出了门。
季雅无语,看着k断了两杯水过来放在床头柜上,“消炎药,你们俩一人一包,自己吃吧。”
说完,k再次走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小气男人!
季雅撇了撇嘴,跳了过去,先吃了一包,坐在床沿,看着沉睡的冷然,用手推了推他温热的身子,“喂,起来吃了药再……”
“啊……”床上装睡的某个家伙倏地伸出了胳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拽,她便倒在了他的胸口。
紧接着腰上一紧,被他单臂往上提了一下,她的唇便磕上了他的唇,“快放开……唔……”
似是算准了季雅不敢用力,一手更是搂紧季雅的腰,用力挤向自己的胸口,像是要借着这般近距离的身体碰触,才能证明她仍旧是完好的。
他承认,出事那一刻,活了二十八年的他心中首次出现了恐慌。
K说的不错,比这再大十倍规模的枪战,他都能安然无恙的解决,只是这次身边多了一个她,就让他莫名失去了以往的镇定,以至于抱着她跳车时总担心她会受到意外,才让心魂不定的自己挨了几枪。
直到她温软的手细腻的在他肌肤上游移,他那惶恐的心才稍稍安定一些,虽说是帮他净身,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脑子里随之蹦出来的那些旖旎画面……
K果然是最了解他的人,虽然对他很不满,但仍旧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如愿的睡在了她的身边。
算起来,自结婚过来他这是第二次和她睡同一张床吧。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几乎当房门被关上的那一霎那,他就想跳起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真实的感受一番,证实她除了小腿那一枪,再没别的伤口,但最终因失血过多体力减退无法保证一抱必中而作罢。
终于等到她再次用纤弱温暖的手碰触他身体的时候,他的自制力终于告罄,不去想此刻自己是否有劲抱的动她,不去想这样做的后果,只是单纯的遵从心中最直接的想法,去感受她。
哪知一碰触到她,他的心中就快速滑过一道电流,震得他心身酥麻,不能自已的演变成狠狠的,蹂躏着她的唇。
季雅知道自己和冷然的关系,也知道日后没啥结果,本不想和他发生点什么,但此刻她的脑海中一直闪现着他肩头那个血洞的画面上,那清冷的心瞬间软了一软,僵硬的身体跟着柔软下去。
不就是一个吻嘛,和命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更何况,他伤这么重,纵然想更深入一层,也是有心无力,她还怕啥?
心的缺口一旦打开,想要接受一个人就变得如此简单。
这一刻,她忘记了一切,甚至连过往所受的伤害一并遗忘。
惊醒后的季雅怔了一下,倏地羞愧起来,眸光复杂的看着身上的男子。
相比之下,凌志是保守的。
两人中唯一一次的出格,就是照片中的那次。
凌志是她的男友,两人一起经历过重重磨难最终走在一起,对她样样都好,唯独在那方面却没有耐心,也许可以说是没有用心吧,否则又怎会不知她的感受?
而冷然虽说是她名义上的老公,但一直以来两人都相互防备,猜忌,但性命攸关之际,他却以身护住了她,就连在这样的时刻,不顾伤势也要让她感受,这一切难道仍旧是做戏吗?
季雅迷茫了。
长久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很聪明,也很理智,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包括仇恨爸爸,冷淡季子鸣,和凌志远去国外,她都不曾后悔过。
可是后来她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彻底。
如果说和凌志的分手,她还并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切都觉得是爱情淡了,诱惑又够大,分手只是必然。
但自从车祸后,她就慢慢察觉到自己错的很彻底,爸爸并未像嘴上说的那样绝情,依旧将她捧到了心尖,季子鸣也并未将季馨儿当回事,依旧的将她放在心中,就连一直以来她深深戒备的冷然,也用血的事实来证明了她的错误。
“傻姑娘,想什么呢?”冷然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季雅的不断翻涌的心绪。
她怔怔的看着鲜艳的红慢慢晕染着洁白的纱布,后知后觉的惊叫一声,“你伤口裂了,我去叫k!”
“不用。”冷然皱着眉,从她身上翻了下去,平躺在床上低低喘息着,“急救箱就在那里,你帮我就好。”
季雅扭头,看向床头柜,脸倏地红了起来。
原来k送来水杯的同时,将急救箱也放了进来,看来他果然是冷然的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