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如今身在病中,若是知道了,怕承受不住吧。
季馨儿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让人用枪这么敏感的武器来对付她?
“怎么了,如此神不守舍的?”方芳慵懒的躺在床上,看她柳眉紧皱,用手戳了戳她。
季雅勉强笑了笑,正要回答,电话又响了,是冷然,他马上到,要她收拾一下,一起去医院看季馨儿。
这下,季雅连笑都无法再勉强了。
季馨儿出事,他为什么如此心焦?
明知她和季馨儿不对盘,还要让她去医院?
季雅知道,作为公众人物,她无权随心所欲,讨厌谁更不能直接表现出来,还要违心的维持表面的关系,所以季馨儿出事,她会去医院看望。
但这话由冷然说出来,她心里多少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不过她还是老实的从床上爬起,进了卫生间梳洗一下,出来对方芳简单说了大概,冷然的的电话又来了,在酒店下面等她。
上了车,两人都沉默着,季雅偷偷瞄了冷然一眼,他的脸绷得很紧,好看的眉宇间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凝重,看得她心中一跳。
想了想,她决定打破沉寂,润了润嗓,直指目标,“你在担心?”
“恩。”冷然淡淡应了一声,当着她的面承认他担心季馨儿,这让季雅心里很不舒服。
季雅心里泛堵,憋了许久,忍不住又问,“她伤的很严重?”
冷然稳稳的开着车,沉默了良久,扭头深深的看着她,神情很严肃,“这几天你哪里都不要去,如果真的要出门,身边一定多带几个好手,知道吗?”
一句话,让季雅的心情又高涨起来,因为她看懂了他眼神里透露出的担忧,是那么的浓烈。
不得不说,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常常因为爱人的一句话而患得患失或者心情愉悦。
“你担心的到底是她还是我?”心情大好的季雅,冲他眨了眨眼,用调皮的外相,固执的询问自己想要的答案。
“傻姑娘,有什么区别?”冷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又专心开起车来,眼角的余光掠过她因不悦而微微翘起的唇,他抿紧了唇,半晌才模棱两可的答道,“担心她,就是担心你。”
若不是担心你,他何必去接近她,好将你身上的危机转移到她的身上?
可是,这话他不能明说,甚至连暗示都不能,因为对手太过强大,强大到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对付!
想起之前的照片,想起凌志对她的态度,冷然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想了许久,才缓缓说了一句,“小雅,有些事,不要只看外表,要用你的心去看,去听……”
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若不是怕最近意外的事情太多,怕某人对她趁虚而入,恐怕连这句他也不会说出。
害怕?
冷然的身子倏地僵硬了,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狭长的凤眸中也流露出些微的迷茫。
什么时候,他竟然也知道害怕这个词了?
小时候那次变故时,看着危机渐渐逼近母亲和他时,他也没有如此害怕过。
那时候年幼的他心里只想着,死就死吧,反正母亲整日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或者也是一种折磨,还不如死了干净,反正他会下去陪着她的。
那是他此生唯一的一次想过放弃生命,走进死亡。
从那之后,任何情况下,他都不曾放弃过希望,也从不相信自己会死在对手的暗算之下,就连一年半前他置身在对手枪支弹药的重重包围之中,他也不信自己会就此死去,更别提一个怕字!
可是此刻,他竟然怕了!
怕身边这个女人因着他的缘故,陷入重重危机之中,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他真的怕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发自内心深处的害怕!
对于冷然的话,季雅没有回应,心中早已陷在了巨大的甜蜜之中,他果然是担心她,在乎她的,否则又怎会用如此慎重的神情让她保护好自己?
电光石火刹那间,她似乎想到了一个可能,冲口而出,“你找季馨儿,其实是为我考虑?”
话一出口,两人的身体都同时僵硬了,都沉默着。
季雅是为自己的话而感到不好意思,心中有些忐忑着,万一他不是这个意思,自己这样说算不算自作多情?
而冷然则瞬间凝固了脸上的表情,只是抿紧的唇角却渐渐的柔和起来,眸底荡漾着一股浓浓的喜悦,为这一刻她和他是如此的心是如此的相通,如此的接近而喜悦。
季雅等了许久,不见他的回应,心稍稍沉了一沉,再次偷眼瞄他,只一眼便看得他僵硬的轮廓上那微弯的唇,沉下的心立即飞扬起来,也不再多言,只静静的,静静的和他一同感受着这一刻恬静之下的淡淡幸福。
有些话,的确不需要多说,而是要用心去体会,才能深刻的体味到其中的滋味,那种妙不可言的味道,是远远无法用言语能表达出来的。
车子很快驶入了医院,冷然一如从前那般体贴的为她打开了车门,弯起胳膊让她的手穿入其中,并肩走到了手术室门前。
那里,龙飞武正静坐在长椅上,挑眉看着二人的到来,沉默着。
不是不想离开,只是为了日后的算计,他按捺着烦躁,坐在了这里,等候着季馨儿手术完毕,也等待着冷然和季雅的到来,正式见面。
终究要见面的,晚见不如早见,将他和季馨儿的关系摊开,为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