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信阳的所有事情之后,成王府的最后几口人上了马车,目的地边城。可前方的路是我们都不知道的,但我们都信心十足,全都是因为殷非,我们每个人都是那样信赖他,他是我们所有人的依靠!
苍茫的旷野,无边的飘雪。
殷非还是很绅士的把马车让给了岚儿青儿和我三个女人,自己则跟念梁骑马在前。随行人不多,能称得上护卫的也就只有念梁一个,皇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待遇,除了最后一次进宫给我的那个护心镜之外,再没给我们夫妻任何人手或哪怕一些提点,这老爹做的也真够绝的!一行五人,有些冷清,有些寂寞。
晚上在驿站留宿,殷非特意多要了一个火盆,他知道我怕冷。
我缩在被子里,殷非搓着我的手说:“越来越往北了,还行吗?”
我一拳捶在他的胸口,“你行我就行,有什么不行?”
殷非温柔宠溺的笑了,“其实这火盆不要也行,”然后就色眯眯的瞪着我,“不是还有我么…”
“色鬼!”
殷非挨着我坐下,手不老实的放到我的小腹,“我们的儿子一定很漂亮。”
他想要孩子?!殷非想要我们的孩子了!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我们…太早了…”
殷非双手一紧,“什么太早了?”
我有些紧张,“我是说,还没稳定啊…”
“鸢然,”殷非扳正我的脸面对他,“我不会让你动荡,更不会让孩子受苦!你不相信我吗?”他一脸受伤的表情。
我捧起他的脸,一字一句的说:“我信!如果连你都不信我还能信谁?”
殷非眼中氤氲水汽,那样柔情,那样关怀,那样不舍…我竟在这样的眼神中痴了,沦陷了,“殷非…”我不自觉喃喃出声。
下一秒,疾风暴雨般的吻袭来。殷非卖命的开疆破土,喘息声、叫喊声,声声不绝于耳。我心里说着,束鸢然,你完了!就这样还能没孩子?他就是下了个套,这都看不出来?笨死了!
完事之后殷非搂着我痴痴的傻笑,“嗯,我们都挺努力,孩子会有的,放心。”
我当时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什么叫放心?合着成了我想要孩子了?真是郁闷!本小姐我一直崇尚丁克呢,孩子就是拖油瓶,孩子就是小灯泡,孩子就是提款机,什么不好,什么败家都能跟孩子挂上钩!
赶路还在继续,越来越冷,雪越来越大。终于在一个月之后,我们一行五人顺利到达边城。那里…怎么说呢?像个原始未开发的荒地,一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雪,住户星星点点,人口稀少的可怜,我都怀疑这里的地方官靠什么吃饭!
边城驿站见到白彦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蓄起了胡子,不长却略显沧桑,也不过两个月没见,这男人好像老了好多。我心里一紧,鼻头一酸,差点落下眼泪。白彦为我们夫妻牺牲了太多!我懂!
我走上前,肘击了一下他胸口,“怎么着?是不是嫌‘白大公子’把你叫年轻了?来这么个艺术家的形象,想让我叫你‘白老爹’还是‘白爷爷’?”
白彦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成王妃还是那么…”白彦皱了皱眉,估计是在思考用什么词形容我比较恰当。
我替他说!“那么劲爆!”
“啊?哈哈哈!是是是!劲爆!”随后小声在我耳边补充了一句,“销魂才对!”说完之后走向殷非,恭恭敬敬的行礼叫了声,“王爷。”
嘿!我心说这小子留了胡子我就不认识你了?小样你装什么装,还这么有礼貌,你啥时候在殷非面前这么有礼貌过?
殷非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老师,多礼了。”他特意强调老师两个字。我心里开始犯嘀咕,这俩男人玩什么?怎么看着像是在暗中较劲,为什么较劲?要是看今天这情况,难不成殷非赢了?
“鸢然,走吧,回家。”殷非身手捞过还在出神的我裹在怀里,密不透风,就像怕我被谁抢了一样。
“你们俩玩什么?神神秘秘的。”我挣扎着在他怀里说。
“别动,天冷,这样你暖和些。”
我乖乖不动,“你别打岔,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殷非得意的笑,“没事啊。”
“你说不说?”我手抵在他的脖子威胁。
殷非沉闷的笑,看得出是在压抑,“鸢然别闹,别闹,这都看着呢。”
到了自家地盘了,我也不好太放肆,只好作罢,可脸色依然不好看。
殷非许是怕我不高兴,说了句高深莫测的话糊弄我,“你的这颗心啊,在我身上,谁能抢走呢?”
白彦驾车把我们五个人送到新的住所,下车的一刹那,我看到束婉然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迎接。
“婉然见过…”
“起来吧。”还没等束婉然说完殷非早上前一步扶起了她。
婉然抬头,眼波流转,浓浓的都是思念和深情。幸好这丫头是个大户小姐,还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她怯生生的叫了声“姐姐”。我心说我肯定比殷非对你态度好,你不怕他竟怕我?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以后叫我怎么做好人?
我拉起她的手也不管旁人就往屋里面走,“婉然,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边城生活苦,你还能把家里打点得井井有条…我这个做姐姐的…”
家里确实井井有条,甚至还有信阳王府的影子,束婉然作为一个合格的女主人把我跟殷非安排了,把青儿岚儿安排了,把念梁安排了。
晚上的接风宴也全都是束婉然一手安排,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可我却有点意兴阑珊。席间还有一道束婉然亲自做的菜,专门做给殷非的,那是殷非最爱吃的一道菜。我也曾经想过亲自下厨给他做饭,可…我这手艺…
晚上回房的时候我就开始闷闷不乐,其实我又有什么资格不高兴呢?束婉然确实比我女人多了,有才有貌,还有全天下男人都喜欢的温柔!束鸢然,你太失败了!
“家里这么温馨,满意吧?”我问坐在桌边专心致志看公文的殷非。
“嗯。”
“晚上的菜好吃吧?”
“嗯。”
“人家亲自下厨,能不好吃吗!吃撑了吧?”
“嗯。”
“多贤惠的老婆啊!”
“嗯。”
“殷非!”
“嗯?”
“你!”
殷非终于抬起头来看看我了,他放下手中的公文,“怎么了?谁又惹你了?”他揽着我的腰坐在床边。
“你!”合着我说什么都没听见!这混蛋!
“哎呦,轻点轻点,这耳朵…”殷非揉着耳朵说。
“不许揉!”我拿下他的手,死死的拉着他的两只耳朵,“你是不是嫌我不女人,不温柔,不贤惠,还那么粗鲁,那么没礼貌,那么…唔…”
一会温柔一会霸道,殷非的吻总是让我沉沦。他终于放开我,我靠在他胸前大口大口喘气。
殷非揉着我的头发,“鸢然,你撒起娇来都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我赌着气说:“肯定不能跟你贤惠的小媳妇比!估计她要是一撒娇你立刻就酥了,还能这么整个的坐在这?”
“呵呵,又吃醋?你这醋意真是够大的。”
“臭美吧你就!懒得吃!”
“是吗?那我今晚可要去她房间了,人家可是独守空闺好久了。”
我腾一下子起身,“去吧去吧,去死吧你!”
殷非哈哈大笑,身手一扯我便坐在了他身上,“傻瓜!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做。你呀,”殷非叹了口气,“你要我怎么保证才能相信我呢?”
我不是不信他,其实根源在于我无法面对这个女人,这是我塞给殷非的,我当初怎么就那么混蛋!
殷非揉了揉我的头发,把我放下,“傻瓜,以后就这么叫你吧。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冷了叫我。”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紧张的问,“你去哪?”
殷非阴险的笑了,“我呀…呵呵,我就在你身边,今晚有好多公文要批阅,你先睡。”
我嘟着嘴很委屈的放他走了。可,一个人在床上,怎么总也睡不着?我悄悄下床,尽量不惊动他,殷非好像很专心,一点没注意身后还站了个人,我傻傻的笑,忽然间很大力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许动!劫色!给是不给?”
殷非哧哧的笑,“给!自愿献身!你不劫我也主动给,要吗?”
我把自己挂在他身后,哼哼唧唧,“你怎么还不睡啊?我冷。”
“要是没了我,你岂不是连觉都睡不着了?”
“切,你呀,我就是把你当个电热毯,冬天过了就扔了。”
殷非猛然转身,抱起我就往床上走,我大喊大叫,“来人啊,劫色啊!你个流氓!臭不要脸!”
殷非身子压下,“还有更不要脸的,要不要试试?”
我哇哇大叫,“不要不要!混蛋混蛋!”
“呵呵,”殷非笑笑起身在我身边躺下,“睡吧,我就在这。”
我翻身搂着他的腰,“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我看到殷非眉头瞬间皱在一起,拧成了标准的麻花,“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