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饺子的时候更加的热闹,大半夜的,不管主子下人统统聚在一起,开始都还拘谨着,后来看我这个女主人也大喇喇的,大伙也就都放开了,开怀大笑说着天南海北的趣事。
“啊!”
不知是谁的一声尖叫惹得我们集体回头,原来是青儿那丫头。只见那丫头左脸一半黑,右脸一半白,而那个右手拿着煤块,左手拿着面粉的小子被我们这一回头给震住了,站在青儿对面傻愣愣的看着周围。
“哈哈,青儿姐姐好难看!”小念在安静中破空而叫。
青儿本来就觉得难堪,这一下子更觉得没脸见人了,粉拳紧握,眼看就要哭出来了。岚儿见此正想上前安慰。
可就在此时我脸颊一滑,侧头看到殷非左手抓着面粉哧哧看着我笑,我心里一急,嘴里大喊着,“殷非!”飞身就朝他扑去。
殷非见我要发飙,大喊着,“老婆饶命!”然后就绕着厨房的案板跑。
许是大家见我们这做主子的也没个正形,也就全玩开了。青儿顺手抓了一大把面粉,暴喊着,“初一!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哈哈哈!”哄堂大笑。
以前在家里吃饺子的时候都会放上一两枚硬币,可是这里没有,于是我急中生智,摘下了自己耳环的一只包在了陷里,婉然见我这么做也依样画葫芦。
“我跟婉然的两只耳环放在饺子里了,谁要是吃到了,明年就顺顺利利,大吉大利。”我说。
“好啊!”大伙情绪高涨。
守夜吃饺子的时候,我就让大家全坐下了,本来边城王府中人也不多,坐在一起还热闹些。
“嘶……”殷非捂着嘴倒抽气,皱着眉从嘴里拿出一个耳环,我紧张的看着。
“是王妃的!”胭脂开口。
是,是束婉然王妃的。
“啊!”
这回是白彦,同样皱着眉从嘴里拿出一个耳环,是我的。
我不高兴,白彦尴尬,殷非无奈,束婉然兴奋。
殷非说年三十大家都辛苦了,初一可以晚点起床,这就像是得到了皇上的大赦一样,叫好声此起彼伏。
凌晨的时候我跟殷非回房,还好是回我的房。
“累了吧?”殷非抱着我问。
我闷闷的点头。
“怎么了?”
“我……”看不惯你对束婉然的关心,为什么你吃到了她的耳环,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我看不得你眼里心里有她。可我怎么说这些话?根本说不出口,我自己都觉得要是说了就真是无理取闹了!殷非对我已经很迁就了,我怎么还能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呢?
“小刺猬,你怎么了,嗯?”殷非俯身问我。
我捧起他的脸,细细的抚摸,细细的端详,“老公,别爱别人,我就在你身下,看着我,爱我!”
“呵,”殷非轻笑,“还是没有安全感。我该怎么办?”
我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安全感的问题,反正来到边城之后我就一直觉得心绪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殷非低头吻住我,大手肆意游走,含糊不清的说着,“本来今天想让你休息的,看来是不行啊。”
我用尽所有征服这个男人,我要让他知道我就是唯一,我不许他想着别人,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不行!不行!
殷非有起早的习惯,从来不会因为昨晚晚睡或发生了什么而影响这个习惯。我浑身酸疼的起床,好像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看到青儿蹑手蹑脚的忙着打水。
“小姐,你醒了,姑爷不让我打扰你,说你昨天太累了,让你多睡会。”
“嗯,”我撑着身子起床要洗漱,“他去哪了?出王府了吗?”
“是啊,昨天白太傅没回去,早上的时候,姑爷带着白太傅和念梁走了。”
我点点头,猜想应该是去军营了,“青儿,昨天包的饺子还剩下多少?”
“煮的一个没剩,可冻的还有好多。”
“饺子皮和饺子馅还剩吗?”
“剩了,不过那个王妃正带下人包呢,小姐要那些做什么?”
我眉头一皱,“你说束婉然在包饺子?”
当我洗漱完去厨房的时候就见到束婉然跟下人正热火朝天的办事呢。
“姐姐你来了,我是想把剩下的包好送到军营,王爷他们正在那犒劳军士。”
我心头一惊,束婉然是个清雅的大家闺秀,脑子里绝对传统,肯定不会去干涉男人的事,她绝不会去思考殷非做了什么,退一万步讲,就是她真的去想也肯定没那个智商想明白。凉意渗透,从里冷到外。
“是白太傅告诉王妃的。”胭脂开口。
我回头看着这个小丫头,从昨天到现在不知多少次她打破尴尬,她的这一句话又是什么用意?让我放心?可她又怎么知道我担心呢?
“原来在军营啊,我还以为这年初一的往哪跑呢。”我装作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样子。
这个丫头……
这回,我算是借了束婉然的力!真他奶奶的郁闷!
到军营,我看到的不是我想象的,我以为殷非应该正跟三军较劲呢,没想到他跟白彦念梁在帐篷里坐着说话,面部表情都有点纠结,应该是为了什么事着急呢。
“王爷,白太傅说你今天来军营,婉然包了饺子看能不能给那些官兵吃,这大过年的他们也不能回家。”婉然说这些话时看着白彦,我看到白彦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原来不是白彦说的。那么,事情复杂了。胭脂为什么要替束婉然隐瞒?束婉然为什么会这么听一个丫头的话?最关键的,这丫头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此灵秀聪明之人,真的是个丫头吗?哼,跟我斗?我倒要看看你是哪里来的妖孽!
“幸苦了。交给念梁吧,让他送到厨房。”殷非说。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白彦突然开口问话。
“废话!走进来的。”我说。
“没人阻拦?”白彦皱了皱眉。
是啊,怎么没人阻拦?要知道这是军队重地,那是随便谁都能进来的吗?况且还是俩女人!看来,殷非面对的问题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