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五个字我浑身冰冷,手禁不住打颤。我立刻跑去军营找到白彦,“最近有什么情况吗?”
白彦不解的看着我,“什么情况?”
我不能明说,这是清风阁的绝密,就连白彦也不能说!
“太傅!”庞云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他急匆匆的进门,看到我还惊了一下,“王妃。”
“将军有何事?”白彦看出庞云的焦急,开口直奔主题。
“我怀疑羌夷要有行动了。”庞云谨慎的说出心中的怀疑。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看来殷非的情报网不比清风阁逊色。这时白彦转头看我,眼神中无限探究,我心虚的低下头。
“快说说吧,是怎么回事?”我转移白彦注意力。
“前一段时间我亲自去边境看了看,发现那里的土地有被大量人畜踩过的痕迹。”庞云见我们不太明白,于是把话说明白了,“两国规定边境十里内为重军事区,两国人员不得擅自靠近,更加不能进入,但那片土地居然有被严重踩踏的痕迹,这就说明羌夷在调动人马,虽然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但我们必须小心为上。”
我心头一冷,羌夷,这个我还真不熟悉,看来要补补课了。
羌夷对容昭北方形成包围状,但因为西面有连绵的燕支山脉阻隔了两国的交流,于是东面的边城就成了重要的军事据点,因为这是唯一一处与羌夷接壤的平原。
羌夷人逐水草而居,生活水平低下,仍然处于古老的奴隶制时期,经济形势自然与封建的容昭无法抗衡,但因为容昭刚刚建国,一切百废待兴,若是羌夷趁这个空当突袭,谁也说不准哪个是赢家。饶是这样,羌夷的军事水品是谁也不能小觑的,北方男人天生彪悍勇猛,别说在这个冷兵器时代靠的是那些乒乒乓乓的矛,就是肉搏上阵,那些羌夷男人也不会怕谁,更何况,他们从小就是骑马铸剑长大的,这对容昭,确切的是对殷非来说,真是个噩耗。
这些都是白彦讲给我听的,“还有,羌夷在三年前迎来他们新一代君主——赤汗。据说这个人城府很深,野心很大,而且很有带兵治国之道。看来,这是个劲敌。”
我的心更加冷了,怎么让白彦一说,好像羌夷必胜似的?
“你别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我很心虚的说出这番话。
白彦苦笑,“这是客观估量敌人。”
我知道这是客观,可这也太客观了吧,客观的我心惊胆战!
我最近就在军营和王府来来回回,把得知的所有情况汇总整理报告给殷非,其中还加上我自己的想法。殷非听后眉头深锁,我觉得要有什么大事了。
“鸢然,或许最可怕的一场战争要来了。”殷非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神色凝重的跟我说。
我心头颤抖,这像是一个咒语,紧紧地包裹住我跟殷非,不知怎么,我总觉得战场上的刀刃相见并不是最可怕的战争,相反,人心之战才是最难把握,才是最可怕的战争。
那碗避孕药,那个杀手……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鸢然,你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在我身边,不许离开!”
我反手握住殷非的手,“老公,我陪着你,一直陪着!”
这话我说的很没有底气,不知为什么,我最近越来越强烈的感觉我和殷非背后有一个大阴谋,这个谜解不开,我真的没有底气说我会陪着他一辈子。这跟爱与不爱没关系,其实两个人生活,“爱”只是起因,但所占的比重并不大。
我一身男装在军营安营扎寨,每天或傍晚或清晨回家看看殷非的情况,其实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鸳鸯针真是够劲,到现在我还不能施展全部内力。
羌夷好像突然就没了动静,庞云凭借他多年的作战经验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我凭借着在学校里学的侦查学也没看出什么。可越是安静我就越担心,往往敌人胸有成竹才会有这种反应,这是不是意味着羌夷已经做好所有准备了?
我到白彦营帐,见他正在看地图,“有什么发现?”
白彦摇头,“从地形来看,羌夷的突破点就只有边城,可为什么他们忽然又安静下来了呢?难道是有其他想法?”
我接过他手中的地图,确实,若按地图所画,边城是唯一的突破口,现在突然安静,那个赤汗在打什么主意?
“可惜我们的势力还没能深入敌人内部就已经被人家捷足先登了。”白彦叹息。
“什么意思?”
“若边城早些归我们管辖,那么我们早就有了在羌夷的密探了,只可惜,我们来得晚了。”
密探?我忽然想到了影卫,在羌夷会不会有清风阁的势力呢?
当晚我就把赵刚叫了出来跟他说了我的想法,可赵刚却说羌夷没有影卫,这让我大失所望。许是赵刚看我那么失落,于是出了个主意,“主上,现在派一个人混进羌夷皇宫确实是件难事,但若一个乞丐进入羌夷,应该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可现在这个关键时期,羌夷肯定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一个乞丐的作用应该不大。”
“主上,清风阁的影卫,一个乞丐足以!”赵刚说的极有信心。
我大喜,让赵刚马上做这件事。
几天后赵刚来报,羌夷城门紧锁,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入,而且在边城的羌夷百姓也早已经回国了。
看来,羌夷真是要行动了。忽然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感。
边城,要变天了。
那日凌晨,精疲力尽的我回到家里,见到殷非居然还没睡!还靠在床上看公文!
“喂!你是不是这几天都没睡?”我恶狠狠的问殷非。
殷非放下手中的公文,冲我招招手,“没你睡不着啊。”
这么温柔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沦陷,脱下都是灰的外套挤到床上,挤进他怀里,“老公你听话好吗?先把伤养好,伤好了你就是天天不睡我都不管。”
殷非宠溺的看着我,眼中似能掐出水来,他低头吻我,意乱情迷之时我又想起了那个帅哥的嘱咐,一把推开殷非,喘着气说:“还有两天的药。”
殷非恶狠狠地说:“这什么破药!”
我忍着笑起身靠在他身上,闭上双眼,我真是累了。静静的感受这一份来自殷非的温暖,似乎口鼻中都充盈着淡淡的柠檬香,真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