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风月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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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逐出师门

第107章 逐出师门

夏连春的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阵刺疼,浑身的血仿佛是一下子被抽干了似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这般在意傅锦瑶等人对他的看法,或许这就是美女效应吧,心中痛到了极点,他忽然在华山诸女面前停下来了,微微一笑道:“傅仙子,云仙子,前次在林家铺子镇酒楼言语上多有冒犯,我这里跟二位赔个不是,如若二位觉得无法释怀,这就请拔剑取了我的命去,夏某绝无怨言。”

夏连春心中悲愤,情绪也有些激动,心中只是想着,说我无耻也罢,无赖也罢,索性就把恩恩怨怨了结了。他不叫师姐而改称仙子,显然是觉得自己一定是无法留在天道宗了,只要是不杀人害命,帮规中最厉害的处罚也就是废除武功逐出师门,自己虽没有伤人,但是盗丹已经犯下了师门大忌,一定会受到门规中最重的处罚,废除武功一项倒是不需要了,他本身功力不深,这回经脉受损,等于是武功已经被废除了,剩下的只有被逐出师门一项了。

云锦霞瞪了他一眼张嘴欲骂,不知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没有骂出来,只是一跺脚啐了他一口。傅锦瑶却神色依旧,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就仿佛是没有听见似的,却比打骂夏连春一顿还让他难受。凤锦羽等人不知前事的原委,倒不好插话,不过看夏连春的神情实在是生不出怨憎之心,唯有暗自叹息不已。

夏连春冲诸女躬身一揖,这才转身往大殿而去,才行数步,他禁不住一阵气血翻涌,哇地一声,喷出漫天血雨,在阳光下更见艳丽,端的是令人目眩神摇,纵然是那些憎恶恼恨他的弟子也大多有些恻然。

这时却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活该!”

夏连春眼睛一黑向前倒去。

夏连春受了美女的讥讽和冷落,羞急之下,心神就有些激荡,因服食过量上清归元丹强行撑大的经脉本就脆弱,受了挤压经脉立刻就受创了,气血翻涌之下就喷出了漫天血雨,偏偏这时候有人骂了一声“活该”,对于此时夏连春的伤势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急怒之下又辨不清骂人者是谁,只觉得那清脆而带着恨意的声音很熟悉,依稀以为是傅锦瑶,心中痛急这才晕了过去,两边弟子都犹豫了一下因为凌彩云就在旁边,刚才骂夏连春“活该”的就是她,自没有人敢上前扶着夏连春,眼睁睁地看着他摔倒在地上。

季云子和李药师等人闻讯急忙从大殿里走了出来,季云子虽然恼恨徒弟盗丹让他大失颜面,见徒弟这样也有些心疼,他也不避嫌疑上前抱起夏连春,李药师也上前点了几处穴道为夏连春抑制伤势,季云子托住夏连春的后背的手已经悄悄为他输了真气,夏连春这才悠然醒来。

这时,陈抟吩咐将逆徒夏连春带进去,季云子也没有放下他,就把他抱进了大殿,然后放在了地上。陈抟静静地坐在那里,神色淡然,看不出有何的喜怒,不过不怒自威保持着一派之尊的威严。

夏连春挣扎着欲爬起来,却又想起来演演苦肉计就能说不定就能责罚的轻些,他随即又装模作样地喘息着趴在三清祖师神像前一言不发,听候陈抟发落。

季云子本来是天道宗掌管刑罚的长老,因为事涉及他的弟子,所以就回避了,由二代大弟子谷梁雨代为主持刑罚之事,他上前一步道:“请夏连春陈述事情的经过。”

夏连春稍稍抬起头道:“有什么好说的?也就是鬼迷心窍了我认罪就是。”

凌彩云喝道:“你认罪就该交代盗丹的经过,怎么听起来反倒理直气壮了。”

夏连春对她实在是不感冒,冷笑了一声道:“叙述作案的经过其实就等于是向无知者传授盗窃的法门,如果被有贪念的人听到了争相仿效那岂不是糟糕?”

众人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俱都是一脸的愕然,不过想想的确是有这种可能。陈抟也想到此事涉及不但涉及观日峰炼丹房的机关布置,也算是天道宗的秘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想到这里就吩咐谷梁雨代为陈述。

谷梁雨也意会师尊之意,就简单了一遍,也不过是说夏连春趁夜深人静,勾结看守丹房的猿师兄盗丹云云,事情的经过夏连春在病床上时就已经向谷梁雨陈述过了,谷梁雨在措辞上却似有意似无意地没有没有那么激烈,隐隐有为夏连春开脱之意。

等谷梁雨说完了,陈抟沉声道:“二代弟子夏连春行事乖戾,不守道门清规戒律,偷盗道门灵丹,实在是罪不容恕,师弟师妹,你们有什么话说?”

凌彩云性如烈火,一贯嫉恶如仇,立刻喝道:“天道宗自立宗开派以来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逆徒,一定要严惩不贷。”

夏连春这才知道刚才骂他活该的人是凌彩云,心中倒是莫名其妙的松泛了一些,想要转过脸去看看傅锦瑶的神色,却又不敢那么放肆,眼角的余光只看到一片五颜六色的裙衫,其中那个葱绿色裙裤他知道就是傅锦瑶。

李药师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心道,他虽然是开宗立派以来唯一的混账弟子,却也是绝无仅有的天纵之才。

陈抟有扭头去问沉默不语的季云子:“季师弟,他是你门下弟子,你看怎么处置可好?”

季云子纵然是生性洒脱疏淡,这时候也有些沉郁,如果是别的弟子他倒可以出面开脱一二,偏是自己的徒弟,自己自然不好说话,摇了摇头道:“我并无异议,单凭掌教裁决。”

陈抟又转过脸问李药师和凌彩云。“李师弟和凌师妹还有什么异议?”

凌彩云冷着脸道:“像这等狗盗鼠窃之徒留在天道宗,难保有一天不会做出欺师灭祖让天道宗蒙羞的事来,倒不如早些废除武功逐出去省心,当然还要杖责一百以儆效尤。”她素来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怕季云子听了心中不快。

事已至此,夏连春这时候反倒静了下来,不过听了凌彩云的话有些难过,为丢了师傅的面子感到难过,只是不知道自己何以会让彩云仙子如此痛恨,杖责一百不知会不会要了自己的老命,自己跟她师徒算是天生的对头,他只是垂了头一言不发。

李药师道:“掌教师兄,盗丹一事其实与那猴头的关系甚大,丹房的钥匙我一直随身携带,只有那孽障才能趁我不备把钥匙偷出来,如果说是夏师侄……夏连春驱使猿儿,也不大像,因为那猴儿跟他并不熟稔,所以说是夏连春主谋盗丹也不大妥当,他可能是受了那畜生的牵累,夏连春武功已失,而且还受伤不轻,刚刚吐了血,再杖责只怕会要了他的命的。”

凌彩云心里不大高兴,不知道李药师为什么要维护逆徒夏连春,因为上清归元丹是他炼制出来的,要说最生气的应该是他才是,她哪里知道是夏连春匪夷所思的见识让李药师起了怜才之心,夏连春武功已失所以根本无需再废除武功,但是杖责一百还不要了他的命。凌彩云对这个木头一样的师兄自然不会客气:“三师兄这么说倒是你养的那猴儿主谋盗丹了?一个畜生能比人还聪明吗?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