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来去自如的子弹
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在残暴的“跛脚虎”面前,“卷毛”可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弱势了。于浩虽然觉得“卷毛”并不是个好人,并且确实可恶。可他用刀恐吓旅客的目的,是为了敲诈钱财,并没有伤人,罪还不至死。他被“跛脚虎”残忍地摔下列车,多少诱发了于浩的少许同情心。而对于“跛脚虎”,于浩则觉得他肯定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绝对不能放过!但“跛脚虎”求大家帮忙的一席话,让于浩堕入云山雾罩之中,只好先看看他的表演再说。
“咳咳。”“跛脚虎”清了清嗓子,一副很为难的很无奈的样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最近兄弟我手头有些紧——想请大家支援支援。大家有多少捐多少,全凭自愿,我绝不勉强!”说完,对着站在车厢两头的几个手下点点头:“开始!”
车厢两头分别留下了两个剽悍的家伙把门。剩下的两个一个拿着一个皮包,皮包已拉开拉链敞开着。他俩由两头向中间一个个地“募捐”。
在“跛脚虎”的淫威之下,面对着“募捐者”那吃人的目光。车上的旅客一个个地苦着脸,心惊胆颤、哆哆嗦嗦地将一把一把的纸币,“自愿”地放进皮包之中。“募捐者”可能老以此道,眼光独到。如果嫌那个“捐”少了,皮包便在他的面前停住,直到油水被榨干为止。
在于浩座位的斜对面,一个梳着两条小辫,穿着一件已经洗的变色,但仍能看出是水红色的羽绒服,年约二十的姑娘。脸色苍白,左手微微打颤,迟迟疑疑地缓缓地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右手伸进衣服的内口袋,微微皱眉,艰难地在口袋中摸索了一小会,却仍然没有拿出钱来。
他身边的“募捐者”,是一个长者一双老鼠眼的家伙。可能是只顾着包餐美色,竟没有气恼姑娘的磨磨蹭蹭。
姑娘那只纤细的手,千呼万唤始出来。从口袋中慢慢抽出的手中,捏着一张小小的纸币——五毛钱!姑娘极其慎重小心地、将那张好像珍贵无比的小纸币,轻轻地放入皮包里。或许是觉得钱太少,姑娘似乎有些难为情,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羞红。
“你——你这是打发叫花子?”“鼠眼”勃然大怒,这小妞胆子不小,竟敢拿老子开刷!
“不是说是自愿的吗?我身上确实只有几块钱了,可那是我路上的伙食费。”姑娘不敢看“鼠眼”的脸,只是低着头很天真地轻言细语。那天真真是天真的让人秋心!
“你——?”“鼠眼”被姑娘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怔之下,脸立刻沉了下来。可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又眉开眼笑了。
“好!好!好!没钱是吗?没钱你就捐身吧!”说完,淫笑着伸出一只肮脏的手,朝着姑娘胀鼓鼓的地方抓去。
“咔嚓!”一副铮亮的手铐,出乎意料地铐在了“鼠眼”那只罪恶的手上。
手铐陡现,似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囊中空空的旅客顿觉眼前一亮,他们一下看到了钱币失而复得的希望。
刚才还耀武扬威、凶态毕现的“鼠眼”,脸立时变得蜡黄,人也僵立在那里,就象一个漏了气的皮球,焉了!
抱着看戏心态的于浩,幸灾乐祸。看来,自己没有必要多管闲事了。
“啪!啪!啪!”几下单调的掌声响起。拍着手的“跛脚虎”,一副老于世故的傲态:“精彩!佩服!不过,我们是在募捐,刚才我那兄弟把手伸向你,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你而已。你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哈哈!至于那只卷毛狗,想必我是做对了,不然你也不会到现在才出手,是吧?”别看“跛脚虎”满嘴调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惊慌懊恼不已,原以为是自己在玩猫玩老鼠的游戏,没想到却是别人在玩自己,自己倒有可能成为游戏中的老鼠。有些慌乱的他,顿时产生了一种自己象一只瓮中之鳖的感觉。
可是,事情的发展又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更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那姑娘突地铐住了“鼠眼”之后,既没有象电视剧中的人物那样,飒爽英姿地拔出武器,威严地喝道:“蹲下,我是XX!”也没有掏出什么通讯器或对着微型话筒通话。而是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躲避大灰狼一样,惶惶站起,满脸通红,水汪汪的大眼中闪烁跳跃着惊慌和恐惧,一副手足无措、慌张无助的摸样。
“跛脚虎”浪里来浪里去,是个曾经“五进宫”的老油条,可也被姑娘的举动弄糊涂了。他刚才故意说了那么多废话,只不过是借机观察动静,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跛脚虎”隐隐觉得有些怪异和不对劲。
于浩倒是心平气和,蛮有兴致地观赏。他倒要看看,姑娘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结果还是直接的“受害者”——“鼠眼”反应最快。不敢乱动的他,本能地瞥了一眼令他失魂落魄、代表无上尊严的手铐。一撇之下,他立刻气得五窍出血,七窍生烟!
“咔!”盛怒中的“鼠眼”,右手一把抓住左手上的铐子,用力一捏一扯,手铐应声而断,原来铐在“鼠眼”手上的,竟是一副可以以假乱真的玩具!
一边的“跛脚虎”见了,脸胀成了酱色的猪肝——这回臭出大了!无地自容的他,牙齿咬得咯咯响。
于浩见了也是一脸的惊诧,想不到这姑娘还真逗。有胆量、有心计、有意思!哈哈!
被姑娘玩弄于股掌之上,丢人现脸的“鼠眼”,差点羞怒得昏倒在地。恼羞成怒的他,满脸狰狞,作势向姑娘扑去——但他却又慢了半拍!
姑娘看到崭新的“手铐”,被贼眉鼠眼的家伙扯断,心痛的泪花立马涌上了眼眶。也不知她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杏眼圆睁,就象一只被抢了幼崽的雌虎,飞身上前,双手猛地向“鼠眼”抓去。
气昏了头的“鼠眼”,做梦也想不到姑娘会抢先攻击他。一个不留神,脖子让姑娘一下抓了个正着。姑娘拼出吃奶的力气,用双手紧紧地箍住“鼠眼”那鸭梨把把一样的细颈脖,两个大拇指死死地抵住“鼠眼”凸出的喉结。双手用力地乱摇乱晃:“还我的玩具!这是我给侄儿买的新年礼物!”
姑娘的出其不意,彻底打乱了“鼠眼”的阵脚,乱了方寸的他,竟忘了如何还击。只是本能用两只手爪,去瓣姑娘的手。谁知道姑娘的力气却不是一般般地大,一时哪能瓣得开?氧气进出两难的他,被姑娘箍得两眼翻白,喉咙发出含混不清的“咕、咕、咕。”的声响,就象一只发情的老母鸡在叫春!
惊愕万分的“跛脚虎”,眼见大事不妙,动了!
“跛脚虎”眼见着“鼠眼”好象马上就要窒息而亡的样子,终于忍耐不住,不顾身份和形象,抬起那条跛腿,就向着姑娘扑去。其实,他与姑娘之间的距离只不过两三步远,“跛脚虎”只要一瞬间便可扑到姑娘的身边。如果真的这样,那姑娘可就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