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心灰意冷
“不好!”刘队长心里一紧,惊叹黑鼎吸引力的强大,握剑的手渗出汗来。
那黑鼎似乎承受不住黑扇的重量,慢慢朝B市方向倾斜。黑扇的扇面越来越大,差不多要覆盖了半边天。如不及时制止,B市马上就会淹没在黑暗中。
“一剑斩!”刘队长腾空而起,天神般高举手中变化了的巨大光剑,用力朝炉鼎砍去。一道白光划破天空,炉鼎被一劈两半!
炉鼎破,乌云散,那些原先被炉鼎吸收的光线及能量物质,终于挣脱了束缚,重获自由,天空渐渐恢复明亮。被砍的炉鼎又故技重施,化作两团黑气,又相融合在一起。
“啪——”一颗如高射机枪射出的子弹射入黑气中,黑云中亮起一朵小小的金花,花朵迅速长大燃烧,黑气像点燃的煤炭,被金花烧尽。
远处的鼎破鼎灭,让身在异处的于浩心如被捅了一刀般的疼痛。
话说于浩差点走火入魔,随即又强行运功击退黑云。一时心力衰退,气血两亏,导致暂时昏迷而后昏睡。昏睡过去后,从他的肚脐眼里冒出一股黑烟,黑烟徐徐上升,并没有象一般的烟雾那样溢出窗外,而是浮到房顶汇成一层浓厚的烟雾。等到他的肚脐眼,这个无形的烟囱停止了喷烟,散团状的烟雾,慢慢地向一个无形的点汇聚,最后凝结成一个兵乓球大小的袖珍黑鼎。“啪!”小鼎掉落在盖着于浩的被子上。趴在床沿,手放在被子上的艾楠,睡梦中的手无意识地动了一下,正好碰到小鼎,圆溜溜的小鼎滚落到床下,之后偷偷长大,终于被别动队队员发现。
就在于浩昏睡的时候,隔壁客厅正为天心帮何去何从发生争执。
“帮主现在这样子,都是他们害的,我们干脆拼了!”行罚堂堂主毛胡子高喉咙大嗓子震得窗子玻璃嗡嗡作响。
“拼?跟谁拼?你想毁了天心帮?用点脑子!”小兔子狠狠地瞪了毛胡子一眼,恼怒的呵斥道。
有几个想附和毛胡子的堂主、副堂主,见副帮主发怒,不敢再吱声。
“是啊,冷静点,你们一冲动,就会中了某些人的奸计,你们帮主的努力也就白费了!”尤典真的有点担心小兔子压不住阵脚,这些鲁莽的家伙一时冲动,万一弄出个什么事来,那就真的会给于浩和天心帮带来灭顶之灾。
“尤典,你们快走吧!不然会连累你们的!”小兔子有点高深莫测地说。
雷头一听这话就来了火,气呼呼地说道:“你说的是人话?于大哥不只是你们的帮主,也是我们的好兄弟、好朋友。你要我们走!是什么意思?”
尤典理解地笑笑,慎重地对小兔子说:“你放心,我们不会坏你们的事的。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撤走,撤到罗怡那里去!”小兔子瞄了尤典他们一眼,说。
“什么?”毛胡子惊愕地站了起来,但随即被小兔子威严的目光逼回椅子上。
罗怡自上次破相后,将痛苦埋在心间。两耳不闻窗外事,关起门来恶补经营管理、市场营销方面的知识。她在与于浩的灵魂拥抱之后,她知道因为囊中羞涩导致于浩心里许多的痛。发誓要让于浩过上钟鸣鼎食的生活。从于浩的意识中罗怡感觉到将军山中有一座稀土矿。于是她调用天心帮的资金,挖了不少专业人才,悄悄地分期分批带走天心帮的三千精华。或许罗怡本身就有经营的天才,也许是付老头暗中帮忙,反正不管这么说,没多久一个矿业有限公司在罗怡的运筹下便初具规模,不到半年的时间便有了巨额回报。罗怡临走前,一再交代小兔子要保密,因为她要给于浩一个惊喜。既然现在要避开B市这个漩涡,又无处可去,也只有罗怡那里是最好的安身之处了。
艾楠赞同地点点头,上次她和柳水失踪半个月就是到罗怡那里去的。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忧:“我们肯定被监视了,怎么走得了?”
小兔子看了艾楠一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胸有成竹地开始安排:“毛胡子,你们几个堂主和身边的一百多人,直接赶往将军山,一路上听尤典指挥。其余的人拿点现金分散过去。记住,胆敢泄露行踪者,杀!”
“你不走吗?”毛胡子惊疑地问道。
“大难临头,总得留下个人撑撑场面吧?不然会没面子的,以后我们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如果自己就这么拍屁股走人,以后如何面对天心帮众兄弟的家属?如何向还滞留在B市的其他兄弟交待?小兔子黯然的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都别吵了!哈堂主,现在就看你的幻术了!”
哈堂主即哈乐堂堂主,他奇异的体质让于浩激发出一种神奇的幻术。
毛胡子背着于浩带着众人从后门悄悄溜出,穿过一片田野来到郊外的另一条国道上,登上早已由哈堂主安排好的几十辆卡车,悄然撤出B市。
钟队长安排的几个暗哨,都是擒拿格斗的高手,可是在幻术的迷惑下,根本没有发现异常的动静。
于浩仍处于一种半醒半睡的半昏迷状态,他就象刚刚做过肿瘤摘除手术一样,人倒是觉得轻松了,可就是丝毫动弹不得,这种滋味莫名的难受。
那黑色的小鼎,其实是于浩排除体外的有害物质所形成的鼎的畸形的怪胎。由于险些走火入魔,接着又大动干戈,于浩气血亏损,心力交瘁、体质下降。原先在大海的战斗以及在与黑煞门的搏杀中,渗入体内的黑气乘机作怪。于浩体内的鼎本能地将其排除,结果形成一个怪鼎。同时它又像一根西瓜藤上长出的僵瓜,必须摘除打掉。可是它毕竟出自于浩体内,开始还残留着于浩的大部分意识,之后才慢慢被黑气的那种阴暗的刚具备的模糊意识所取代。这才会发生与刘队长他们厮杀时手下留情的事情。
半睡半醒的于浩与黑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他能清晰地感应到小黑鼎的存在,但却不能指挥黑鼎。黑鼎与虎、狮、豹的交战,就象在他的眼前发生一样,历历在目,当小鼎被一剑劈开,并烧毁时,于浩的心猛地一痛,发出一声怪异的惨叫,人也真的昏迷过去了。
在距B市百把里的一个小镇的简洁街道上。一个失魂落魄的青年在茫然的满街溜达,他青色的西装皱巴巴的,黑色的皮鞋已看不清鼻子看不清脸,上面罩满尘土;清秀的脸上那密密麻麻的短胡茬上挂满了一路风尘。
这个既似风尘仆仆又像是百无聊赖的青年人,就是悄然出走的于浩。他从昏迷中醒过来后,人整个的蔫了,长年锻炼出来的懦弱性格又重新回归。迷蒙之中感到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心里越理越乱,伤感多多,感慨万千,自己也可以算为强者了,最终还不是落得这般田地?这让他不由得深深怀念以前与世无争的平凡生活,怀念虽然贫穷但却温馨的家。什么鼎不鼎的,假若没有那个鼎,自己哪会累遭磨难,九死一生?哪会有那么多烦恼?没鼎之前,自己虽然贫穷卑贱,但日子比现在过得安逸自在的多!这次的打击让他深切地感到自己一无是处,只不过是块踩三轮的料,根本没有叱咤风云的能耐。万念俱灰的他,为对罗怡、艾楠、柳水的意乱情迷而羞愧,他的心头只剩下一个强烈的念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