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心灵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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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拾遗篇(3)

小小的庭院吸引了千千万万人们到这里休闲、度假、参观,以体味人类那种刻骨铭心的真挚情爱。院子里人流涌动,朱丽叶静静矗立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这芸芸众生,显得迷蒙、凄清,更为青年男女增添了一种眷恋的情怀……门洞的墙上,密密麻麻地画满了各种颜色、各种笔体的字迹和心形,记录了无数情侣的爱情宣言……让休闲度假的人们沐浴了一份爱的洗礼。在这里,我突然对西方的人文理念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感慨,一个人文典故能引起世界各地人们如此的无限追捧和遐想,我们号称五千年的文明位置应在哪里!

休闲时刻也热火了各个交通要道,在高速公路上,满是为度假而奔涌的车流:有的车上顶着或后面拉着小游艇;有的车上装一个架子,上面固定几辆自行车;有的车子拖着房车,无论走到何处,一家人都可以在里面生活、歇息。高速路上虽然车多,但是交通依然十分顺畅,这得益于欧盟的申根协定,人们穿越国境不用办理签证,可以长驱直入。我对国界口岸的唯一印象是那在路边伫立的几间空空落落的边卡哨所。通过询问得知:交通的通畅也得益于欧盟对司机的严格管制,大车司机每当连续驾驶9小时,车辆就会自动锁住。车上有时间记录仪,司机如果休息时间不足犯禁开车,被警方查到不但取消驾车资格,还有巨额罚款等惩处,所以司机们都会自觉遵守交通规则,遇到情况都会礼让,偶尔拥堵也是大家都把车速放慢,有序行进,决不乱穿、乱插,霎时间道路就会照常通畅起来,从而也大大减少了事故的发生。这些措施我们都应该学习和借鉴。

欧洲的城市大多有相似的中心广场,城市广场大都是小而精的艺术作品。如柏林的马恩广场、亚历山大广场、罗马的喷泉广场、佛罗伦萨的君主广场、威尼斯的圣马克广场、维也纳的英雄广场、慕尼黑的玛丽娅广场、法兰克福的罗马广场、卢森堡的宪政广场、巴黎的协和广场、布鲁塞尔的市政广场、阿姆斯特丹的大坝广场等,都是各具特色:或绿草如茵,或喷泉似花,或石子铺缀,或花砖嵌面,古旧的地面干净整洁,沧桑之下透着生机。边上有教堂、有钟声、有雕塑、有露天的啤酒桌、咖啡茶座,间或还有几处精巧而古朴的巧克力店、面包房、时装店。广场前“嗒嗒”驶过的供人们乘坐游览的马车,天上不时掠过的鸽哨声和人们欢快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就连狗都悠闲地跟随着主人不慌不忙地从这一店走进那一店,组成了一幅幅温馨悠闲的市井生活图景。

在佛罗伦萨,在威尼斯,在布鲁塞尔,广场上觅食的鸽群,温柔而熟稔地逗留在欣喜的游人手掌上,左顾右盼与人争趣。人们徜徉在街道上,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和闲适,在悠闲中享受亲情友情。欧洲人的这种悠闲的生活态度,引人思索。由此我感受到,悠闲真正包含了一种生活态度。人们究竟是生活为了工作,还是工作为了生活,我不能对两者做出简单的判断。如果在追求物质文明和富裕生活的时候,懂得了生活的含义,那么人们才会理解生命存在的价值,我们的一切努力才有意义。

古希腊哲人亚里士多德说:科学与哲学来自闲暇。这恰好从一个侧面揭示了欧洲文明形成的秘密,那就是欧洲人积极健康的假日文化生活。

在西欧考察的又一个感受是那里的绿色,无论是墨绿的森林、翠绿的草地,还是碧绿的湖水,都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整个西欧大陆依山傍水,山这边是海,海那边是山,造就了西欧奇特壮美的自然景观和如诗如画的绿色大地。以荷兰为例,从飞机上俯视荷兰大地,只见一道长长的拦海大坝横卧碧海,堤坝外,白浪滔滔,船舶点点;堤坝内,池沼湖泊星罗棋布,河流渠道纵横交错,围垦牧场绿草如茵,阡陌之间风车悠悠,好一处天下无双的瑰丽风光。

荷兰是一个只有1500多万人口的小国家,四分之一的土地低于海平面,人称“海平面下的王国”。到过荷兰的人都知道,“半个荷兰夺自海洋”,因为这个“低地之国”是通过罕见的围海造陆工程使国土面积增加了60公顷。荷兰人世世代代围堤筑圩,向海洋争地,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上个世纪以来,荷兰又实施了宏伟浩大的顺德海工程和三角洲工程,筑成了一条32公里长的拦海大坝,将顺德海与北海切开,将几座岛屿连接起来,封闭了几条河流口湾,成功地把海水拒之国门之外,形成了新的垦区。大坝筑好后,荷兰人用风车和电力排灌抽干堤内积水,用飞机播种芦苇,一年后用火烧掉芦苇,变为沃土,用以播种庄稼和牧草,创造了“绿色奇迹”。

从威尼斯到维也纳,到慕尼黑,再到法兰克福,是绵延1500公里的阿尔卑斯山脉。山巅冰雪覆盖,山坡林木葱茏,山麓碧波荡漾,银光与浓绿相映,构成了一幅奇妙的高山景观。这里的绿是大自然赐予的绿。青山如黛,白云飘绕,嫩绿滴翠,牛羊遍地,不留一片裸土,不扬一粒尘沙,置身其中,从车窗里往外看,赤壁红瓦的精巧别墅点缀在绿树丛中和湖泊之间,家家青山绕绿水,人人都在画图中。

在欧洲,看得最多的是那些富有历史和艺术价值的教堂。可以说,有居民的地方必有教堂,宗教在欧洲人的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我先后参观了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佛罗伦萨圣母百花大教堂、威尼斯圣马克大教堂、巴黎圣母院和科隆大教堂等欧洲各个时期的各式各样的教堂。这些大名鼎鼎、举世闻名的教堂是欧洲各国历史、文化和艺术的缩影,也是各国兴衰变迁的见证。

参观欧洲的教堂,最引人注目、令人赞叹、令人肃然起敬的是它们的建筑之美。这些著名的教堂在世界建筑史上享有崇高的地位,它们气度恢弘,身姿伟岸,多是某一时代和某一建筑风格的代表作。这些教堂由于工程浩大,从奠基到竣工一般都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少则几十年,多则百余年甚至数百年。

梵蒂冈是罗马教廷所在地,这里著名的圣彼得大教堂建得富丽堂皇,气势非凡,是全世界第一大圆顶教堂,同时也是世界最大的教堂,建筑风格属典型的巴洛克式。教堂以圣彼得为名,缘由是圣彼得是耶稣的门徒之长,彼得的名字就是耶稣所起,含义是“磐石”,意思是他将成为教会的基石。耶稣升天后,彼得以耶稣继承人的身份传道。公元64年,他在罗马被尼禄皇帝杀害。彼得殉教后,被后人尊为首任教皇,而之后的天主教皇都作为圣彼得的继承人,被看成基督在世的代表。

从教堂的奠基到修建过程中,拉斐尔、米开朗琪罗、贝尔尼尼等艺术大师们都先后参与了或者负责过教堂的建设,所以圣彼得教堂在上百年的修建过程中,融合了多位大师的心血,每一个细节都有讲究,是文艺复兴建筑艺术的结晶,是雕刻绘画艺术的集大成者,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天主教建筑。

教堂总面积2.3万平方米,主体建筑高45.5米,长约211米,最多可容纳6万人同时祈祷。进入教堂必须衣冠整洁,男不能穿短裤,女不能穿裙装。当我随着静静的人群进入教堂后,屏气凝神,完全被一种肃穆的气氛所震慑。只见教堂内金碧辉煌,光线幽暗,神秘莫测,美轮美奂,令人目不暇接。我来到圣彼得的铜制雕像前,也随着人们摸了一下他的右脚。据说触摸他的右脚能得到神的保佑和好运,圣彼得的右脚被人们摸得锃光瓦亮,分外显眼。

巴黎圣母院大教堂位于法国巴黎市中心塞纳河畔,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它约始建于1163年到1345年间,历时180多年。建造全部采用石材。其特点是高耸挺拔,辉煌壮丽,整个建筑庄严和谐。雨果在小说《巴黎圣母院》中比喻它为“石头的交响乐”。站在塞纳河边,远眺圣母院,巨大的门四周布满了雕塑,一层接着一层,石像里外都有,只是里边小些。所有的柱子都挺拔修长,与上部的拱券连成一气。中庭又窄又高又长,从外面仰望教堂,高峻的形体加上顶部耸立的钟楼和尖塔,使人感到它有一种向蓝天升腾的雄姿。

巴黎圣母院之所以闻名于世,除了小说、戏剧、电影中的传说以外,主要是因为它是欧洲建筑史上一个划时代的标志。在它之前,教堂建筑大多数笨重粗俗,沉重的拱顶、粗矮的柱子、厚实的墙壁、阴暗的空间,使人感到压抑。巴黎圣母院冲破了旧的束缚,创造出一种全新的轻巧的骨架券,这种结构使拱顶变轻了,空间升高了,光线充足了,独特的建筑风格很快在欧洲传播开来。

我走进教堂,看到内部极为朴素,严谨肃穆,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只见无数垂直线条引人仰望,数十米高的拱顶在幽暗的光线下隐隐约约。主殿四周,连拱廊上方是带双层窗户的走廊,在它之上是大窗子,透过这些窗子,一束束阳光宁静地射进堂内,加上宗教的遐想,似乎上面就是天堂,给人以向天国靠近的幻觉。这可能就是巴黎圣母院不朽的神圣韵味。

在德国,我参观了德国科隆大教堂,据说这座教堂已有700多年的历史,历经6个世纪才最终建成,是中晚期哥特式建筑的典范。它的全名叫“查格特彼得玛丽亚大教堂”,它以轻盈、雅致著称于世,它与圣彼得大教堂、巴黎圣母院并称为欧洲三大宗教建筑。

科隆大教堂占地8000平方米,建筑面积约6000平方米,东西长144.55米,南北宽86.25米,它是以两座最高塔为主门、内部以十字形平面为主体的建筑群。科隆大教堂为罕见的五进建筑,内部中间挑高又加宽,高塔将人的视线引向上天,直向苍穹,象征人与上帝沟通的渴望。

自1864年科隆发行彩票筹集资金至最终落成,它不断被加高加宽,建筑物全由磨光的石块建成,整个工程共用去40万吨石材,建筑如同石笋般林立。教堂中央是两座与门墙连砌在一起的双尖塔,高161米,是全欧洲最高的尖塔,像两把锋利的宝剑,直插云霄。教堂外形除两座高塔外,还有1.1万座小高塔烘托,以及内外精美绝伦的石材雕刻物,使人由衷赞叹这鬼斧神工之作。走进教堂,森然罗列的高大石柱,鲜艳缤纷的彩色玻璃,精致的拱廊式屋顶以及凌空升腾的双塔皆气势傲然。登至150多米高的塔顶,俯览科隆市区,美景一览无遗,令人叹为观止。

我在夜幕中瞻仰教堂,在灯光的辉映下,教堂荧光闪烁,灿烂夺目,美不胜收。装在四周各个建筑物上的聚光灯向教堂射出一道道青蓝色的冷光,照在宏伟的建筑上,璀璨晶亮,仿佛嵌上了蓝色的宝石,染上了绮丽的神秘色彩,整个教堂显得清奇冷峻,充满力量。

欧洲各国多雕塑,如“美人鱼”、“卖火柴的小女孩”、“撒尿的小男孩”、“耶稣受难像”等各种塑像和纪念碑随处可见,成为欧洲街头一道独特的景观。

芬兰首都赫尔辛基更称得上是一个雕塑和纪念碑的王国。我在城市濒临的波罗的海海滨看到一座独特的雕塑,其设计在众多雕塑和纪念碑中独具匠心。

它是由许多闪亮参差不齐的不锈钢管聚合而成,每个管口都朝向天空。在旁边石台上有一个银白色的人物头像,也是用不锈钢管制成。特别有意思的是,每当海风吹来时,这些钢管就会发出一种动听的音乐声,它们像用管风琴演奏一首优美雄壮的交响曲。那和谐铿锵的声音,犹如一位音乐家面向大海在演奏。看到和听到这人工和自然的杰作,就是不懂音乐的人也要驻足倾听,享受一番。

原来,这是为了纪念芬兰伟大的音乐家西贝柳斯所建造的雕塑纪念碑。西贝柳斯诞生于1865年,是芬兰民族音乐派的先驱,被誉为“芬兰民族之魂”。

还有在意大利佛罗伦萨米开朗琪罗广场中心的大卫雕像,米开朗琪罗以其天才的艺术之手,塑造了这位在危难面前挺身而出的抗敌英雄——全身裸露,四肢健美,一头卷发,侧脸远眺……好一位英俊小伙子,世界第一美男子。

使我忍俊不禁的还有在比利时看到的世界“第一公民”于连的雕像——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光着屁股,挺着小肚,捏着“小尿壶”,憋足劲儿,在那里肆无忌惮地表演着他的撒尿功夫,那一道水线在阳光下显得分外耀眼。

关于小于连,主流派的说法是:相传15世纪,西班牙入侵比利时,占领了布鲁塞尔,后撤离时准备炸毁这座城市。在炸药的引线哧哧冒火危急万分时,小于连正好经过,冲上去,挺起小肚皮,“小尿壶”一阵猛扫,导火线灭了,全城人得救了。劫后的布鲁塞尔市民为了感谢和纪念这位小英雄,给他塑了这尊像,并且封他为“布鲁塞尔第一公民”,直到今天。当然还有其他说法,也就不足为传了。

西欧涵盖了欧洲文化的经典之作,数不胜数,像乘坐贡多拉在威尼斯水城时、仰望古罗马的斗兽场时、感受芬兰的桑那浴时、探秘卢森堡大公国的古堡时、穿行袖珍小国摩纳哥的蒙特卡罗赛道时……无不使人流连忘返。但数就群景,巴黎却是最浪漫的地方,它会让你忘记来自哪里,将要去哪里?你会被淹没在它的浪漫情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