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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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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茜的出现让众人变了脸色,纷纷从花台边离开,向常乐乐靠拢。

“真好笑,我又不是老虎,用不着躲那么远吧。”梅茜浅笑嫣嫣。

那种笑不再像过去那样只挂在嘴角边,它布满整个脸,出现在眼里、鼻尖上、眉毛间……整个人显得很轻松。常乐乐差点学小萍去揉眼睛,这个人是梅茜吗?感觉好陌生?

“是我呀。”梅茜笑道,原来常乐乐不知不觉中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怎么才几天没见面就不认识了,常同学认人的功夫有待提高哦。没接触的人不记得倒还罢了,都交往过那么多次,还认不得的话,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起常同学的智商了。”

这不是在讽刺常乐乐以前不认识她的事吗?常乐乐虽然生气,倒也肯定了她就是梅茜,因为除了她还会有谁骂人不带脏字?

“你来干什么?”她没好脸色地问。

虽然她坚信恐吓信或告密信不是梅茜写的,但是此人作为教务处帮凶的事实,她还是不会忘记的,更何况梅茜也是造成剧团流浪街头的原因之一。

“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

常乐乐嗤之以鼻,“你的好消息是不是:常乐乐记大过,剧团从此不准在学校里排练?哈,过时了,早就知道了。告诉你,你要记就记,我才不怕呢。我们剧团是打不垮、摧不毁的!”

剧团成员像要给她撑腰似的,纷纷用力点头。

梅茜格格格地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常乐乐把自己的话在脑子里倒带一遍,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看看众人,大家也一脸莫明,不知道梅茜在笑什么。

梅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擦擦眼角,“你们还真是坚强呐,不过恐怕你们要失望了,我说的好消息可不是这个,而是……”

她话说半截打住不说,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对着周宏叫起来:“哎呀,有新成员了,你是秋曼姣班上的,叫周宏是不是?听说你上个月的月考成绩是全年第一名呢,你可要好好加油噢,舞台剧不是那么好演的。”

她说话的口气好像对方是个小朋友,而且说着说着又要去拍周宏的肩膀。周宏忙闪身躲过,动作大了,“哗啦”书包掉在地上。他赶忙收拾,梅茜眼尖,瞥到一个皮夹,上面似乎还贴着照片。周宏抱着书包,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常乐乐被那半截话弄得心痒痒的,到底是什么消息?对坏消息失望的话,那意思是好消息?常乐乐很想知道,偏偏梅茜只顾跟剧组成员打哈哈,说些有的没的。她绝对是故意的,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是故意要她着急,好再嘲笑她。啊,看啊,她又露出那种讨厌的笑了。

在常乐乐脸色由红变青时——

“学校旁边的老干中心有个小礼堂,可以暂时借给你们排练。”梅茜淡淡地说。

众人大吃一惊。

梅茜的话像一股强电流冲击着他们的大脑,瞬间就使中央处理器集体烧坏,受损程度如同电力局把工用电错搭到民用电上了似的,全部呆了。中央处理器启动自我修复能力后,过了许久,思维才重新回到众人大脑。

梅茜借了个礼堂给他们用。这是众人脑子经过分析处理后输出的结论。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从舞台剧创办伊始,梅茜就是站在对立面的,她撕毁海报、威胁常乐乐、向教导主任报告,导致常乐乐被警告处分。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写信之人,但光是前几项罪名就让人难以相信她会为剧团借排练场地。可以说,除了教导主任外,梅茜就是剧团最大的敌人了。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帮助剧团?这是众人脑子里同时升起的疑问。

“我知道了!”任廉治突然道。众人木然望着他,他知道什么了?

“她是被我的魅力征服了,所以才倒戈来帮助我们的。”任廉治得意地说,然后被常乐乐一拳打飞。

梅茜“扑哧”一笑,“谁要帮助你们啊,我只不过是想洗脱嫌疑而已,你们想太多了。被人诬陷写恐吓信,又被说成是告密者,这些罪名随随便便就扣在我头上,我梅茜成什么人了?我帮你们,就是要搞清楚,到底是哪个胆小鬼写的信,等我抓到凶手后,那些对我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人就给我小心点!”

她目光一阵扫视,众人均感遍体生寒,有的心想:“奇怪,我又没说三道四,干吗也会心跳如鼓呢?”

“这样的话,你不成了打入我们剧团的内鬼了?”周宏说道。

众人恍然,对噢,梅茜既不是倒戈,又要到剧团里来查凶手(这个说法会不会太严厉了点?),随时都可能把剧团的情况向上面汇报,这跟内鬼没什么差别嘛。如果那样的话,剧团不等于落入了教导主任之手了吗?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众人一致望向常乐乐,希望她能毫不犹豫地拒绝梅茜。

却见常乐乐向梅茜展开了一个类似于小狗般的笑,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说什么小礼堂?我……我们可以到礼堂去排练?”

“你们不愿意就算了。”梅茜转身欲走。

常乐乐一把拉住她,由于心急,也或许是力太大,把梅茜拉了个踉跄。

“没见过比你更莽撞的人了!”梅茜怒道。

呵呵呵,常乐乐傻笑着。礼堂耶,那可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教室,那可是有灯光(不是一般的日光灯噢)、有舞台(真正的舞台噢)、有观众席的礼堂啊。伊能静不就是在人民大礼堂演出的吗?

“那个礼堂在哪里?”

梅茜不及回答,众人忙把常乐乐拉到一旁。

“常学姐,你没听见吗?她是个内鬼噢。”

“是……是啊,乐乐,梅……梅茜有可能是个奸细啊,还是不要跟她扯上关系的好。”

“她会告到教务处去的。”

“是吗?”常乐乐转动着眼珠,“那么,你们谁能找到另一个礼堂作排练场呢?没有排练场我们的舞台剧就没法排练,没法排练就没法演出。你们刚刚不是才雄心壮志地说要让舞台剧成功的吗,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内鬼又怎么样,教导处又怎么样,只要能够排练能够演出,来多少内鬼我都不怕!”

“说得好,就是要有这种志气和勇气,演出才有希望!”

前方传来声音,众人抬头一看,是钟老师!后面还跟着胡涛,他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见了众人有点不好意思,待看到梅茜时,又忙躲到钟老师身后去了。

常乐乐讶道:“钟老师,你怎么来啦?”

“我被梅茜同学请去作担保啦。”她笑着看看众人,“老干中心有个礼堂,梅茜同学以学生会的名义,向中心租用这个礼堂用于元旦演出,我刚就是去作担保人。礼堂负责人已答应,到元旦之前这段时间,只要没活动,礼堂就免费借给我们作排练场。所以……”

“等等!”常乐乐听得两眼发光,她脑里忙着拨一把小算盘:把礼堂用于元旦演出=元旦汇演要在礼堂里举行=有灯光,能放大型道具的地方=舞台剧的演出场地=舞台剧能够演出!(拜托,这么简单明了的事用得着这么折腾吗?你也太笨了吧!——by作者)

结论出来了后,常乐乐颤着声问:“这么说,我们真的能够演出了?”

“是的,只要再加把劲把舞台剧排练好。”

“万岁!”常乐乐一把抱住小萍,“我们可以演出了!太好了!”

小萍捂着嘴,“噢,老天,真的要演出了,我……”她又哭了。

秋曼姣乘机扑到任廉治身上,用口水帮他洗脸,“啊,任学长,人家也好高兴耶!”

任廉治好不容易拨开她如八爪鱼般的双手,拍拍自己的衣服,显得十分冷静,“这有什么好激动的,就是没有礼堂也没关系啊。只要有我任某人在的地方,哪儿不是舞台?”

周宏独自在一边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胡涛却用一种斩新的眼光看着梅茜。

钟老师又笑道:“所以,梅茜同学可不是什么内鬼、奸细,她是真心想帮助你们的。”

“钟老师!”梅茜叫道,“我再次申明:我这可不是为他们才这么做的,完全出于私人原因。”

她越解释反而越让人怀疑,大家都异口同声地道:“是吗?”然后他们诧异地发现,梅茜,这个以能干、优秀出名的“铁娘子”突然脸红了。

“真烦人!”她大声道,“我这全是为了调查!调查啊,本来就是要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有什么奇怪的?”

“你在生什么气啊,这样不是很好吗?”

胡涛刚开口,梅茜就冲他吼:“你闭嘴!你给我过来,我还有账没跟你算完呢!”

她拎着胡涛的衣领,胡涛比她高了一大截,只得半弯着身子,哀哀地被拎到一边去了。

这边,常乐乐感激地对钟老师说:“您又为我们做这种事,万一教导主任也处罚您怎么办?”

“别担心,大不了辞职就是,反正我已对这所学校很失望了。”

“钟老师!”众人又是大吃一惊。今天晚上让人惊讶的事一起接一起,他们的心脏都在超负荷运转了。

钟老师的眼睛微微有点红,“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不过,这所学校的教学方针我的确已经不太适应了,这所学校已经走了样。该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如果把这所学校比作股市的话,学生是股票,家长是股票执有者——股民,而老师就是股票经济人,大伙都围着股市这个大盘转,谁冲到了第一名,谁又降为了ST(即:对因财务或其他状况出现异常的上市公司的股票交易进行特别处理的股票),今年有多少人可以考进名牌大学,明年又会有多少人被刷下排行榜?在那个大盘前,大家都沦为数字的奴隶,他们的梦想就是挤进当天、当月或年度的前十名。这么不正常的事,大家居然做得很理所当然,反而是正常的事被当成了异端。现在想来,我在那种环境里过了那么久,真是不可思议呢。所以我已有所觉悟了,你们不用担心。”一番话听得常乐乐云里雾里的,茫然问道:“ST是什么东东?电玩吗?钟老师也玩游戏?”

咕啦——一大排黑线滑下众人额头。

“啪!”常乐乐后脑勺被打了一下,转过头,梅茜站在身后。

“不懂就闭嘴,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剧本创作人。”

梅茜的嘲讽她倒是听得懂,“什么叫‘不学无术的剧本创作人’,没学问创作得出剧本吗?你不要每次都用这种方式骂人,我告诉你,把我惹毛了,我也是会那样骂你这种人的!”

“噢,我是哪种人,骂来听听。”

“你就是那种死了嘴也是硬的,像鸭子一样的人!”说完,常乐乐为自己也能不带脏字就骂出这种有深度的话而沾沾自喜。

那叫死鸭子嘴硬!

众人一起头晕。这个人没救了,他们怎么会聚在这种文盲的旗下,还搞文学艺术呢?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今天的排练是来不及了,大家还是早点回家吧,明天再练习。”钟老师及时发话。众人也忙附和,纷纷道了再见准备走。

常乐乐突然看到胡涛从梅茜身后钻出来,他脸上的伤更明显了,不过神情反而有点欣喜。

“你脸是怎么啦?打架了?”

胡涛忍不住看了梅茜一眼,见后者正瞪着他,吓得忙回头,遮遮掩掩地说:“没什么,摔了一跤而已,不碍事,真的。”一再强调也不知说给谁听。

梅茜冷笑道:“常乐乐,你真是积极啊,短短的时间就招了不少新成员。”

常乐乐这下得意了,“那当然,我是创作人,我不积极谁积极?这剧还差一个男配角,我本来说招不到人,我自己客串好了,谁知周宏竟主动说他来演。胡涛也是自己跑来参加的,呵呵呵,这说明我这剧创作得还是很有水平的。”

“哼,连学生会的人都挖,你真的不怕是内鬼吗?”

常乐乐再次茫然,“嗄,谁是学生会的人?不就是你吗?你是内鬼?”

话一出,剧团成员头上不仅下满黑线,更是人人冒出一大滴汗珠。真是丢脸噢,他们这个剧团团长还真不是普通的马大哈,连自己招的成员是什么身份都搞不清楚。快走快走,假装不认识她好了。

几秒钟之内,常乐乐身周只剩下梅茜。

“咦,他们走那么快干吗?赶回去吃消夜啊?”

梅茜白了她一眼,也准备消失,衣角突然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是常乐乐。

“那个……嗯……”常乐乐一反平时的干脆(其实也是鲁莽),红着脸,扭扭捏捏起来。

“少恶心了,你也不看看自个五大三粗的,适合这种表情吗?有什么话快说,我还有事呢,没工夫看你武生串花旦。”

常乐乐心里受到不小的打击,这说的什么话?她虽然长得高一点,动作幅度大一点,但是始终是个女孩子啊。腰也没多粗,腿也是运动健美型的,什么武生串花旦,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

心里有气,口气就粗起来:“谢谢!”

梅茜暗自好笑,知道常乐乐是在谢礼堂一事,故意道:“没关系啦,只是提醒你不适合演花旦而已,用不着道谢。其实我说得也不对,你这个样子即使演武生也有点不合适,你看过那么迟钝的武生吗?我看你比较适合演老虎啦、熊之类的,一定会红。”

说完就看着常乐乐脸色由红变青,真的在发黑呢。呵呵呵,原来逗她这么好玩啊,以前都没发现,白白浪费资源。

“你你你……”

常乐乐气得说不出话,这个梅茜的嘴真是太刻薄了,不只曲解她的谢意,还骂她迟钝。她只不过马大哈一点,怎么迟钝了?常乐乐啊常乐乐,你不能再由她这么欺负了,骂回去,让她也尝尝难过的滋味!

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现,“对了,我忘了问你,你为什么突然站在我们这边了?你以前不是一直反对的吗?”

她嘿嘿笑了两声,令梅茜生出鸡皮疙瘩。

“难不成是上次我骂你‘学生会是学校的帮凶’那句话,终于让你开窍了?”

这句话果然让梅茜瞪圆了眼,她咬牙切齿地想用书包砸常乐乐的头,但是她比常乐乐矮太多,够不着,于是她抬起脚狠狠踩了下去。

常乐乐一声惨叫,抱着脚不停在原地打转。

梅茜笑眯眯地道:“很痛吗?不会吧,你不是很有勇气吗?都敢说出那种话了,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啊。或者是我误解了,你其实只是个胆小鬼,是个鲁莽的胆小鬼。”

常乐乐想反驳,但是却痛得开不了口,眼泪都流下来了。

梅茜皱皱眉,“喂,你又露出这副恶心的表情了。不过才踩了一脚,不要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好不好?”

“我……你……”常乐乐痛得龇牙咧嘴,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梅茜这才发现不对劲儿,她把常乐乐扶到花台边坐下,不顾常乐乐的反对,坚持要脱下她的鞋。

要在平时,常乐乐可以很轻松地阻止梅茜的动作,但是现在,她忍痛还来不及,哪还有余力反抗。更何况,梅茜可是那种只要她说行,别人就是不行也得行的人。

鞋脱下来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只红色的赤足正滴滴答答地流着鲜血。脱下来的鞋里还有很多血水,仿佛那只脚是被浸泡在血里的。

“怎么会这样?”梅茜吓呆了。

“这……不是你……”常乐乐咬着牙勉强道。

“我当然知道不是我,我可没那么大的力气把你脚踩成这样。”梅茜生气地道,随即招来一辆出租车,“到最近的医院!”常乐乐想反对,但看到梅茜那近乎凶狠有眼神,和她紧闭成一条直线的嘴,“我不去”三个字就哽在喉头发不出去。

到了医院,挂号、就诊、打针、包扎……一阵忙碌后,常乐乐躺在病床上,脚被高高吊起,枕头边挂着输液瓶,手腕上插着输液管。

房门被推开,梅茜沉着脸进来。她坐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把刚从药房抓的药递给常乐乐。

“已经给你父母打过电话了,他们马上就赶过来。”

常乐乐接过药,说了一声“谢谢”。这次说得挺自然,没有再害羞。

可是梅茜却一肚子火。

“说谢有什么用?你这个大笨蛋!你以为我很高兴带你来看病吗?你知不知道刚才医生说什么?他说你再迟一天就医的话,这只脚就废了!”

“呃?”

“呃什么呃?你到底知不知道废了的含意啊?我看你根本没有这种常识,你这个大白痴!”

常乐乐觉得挺冤枉,“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啊,只不过被灯砸到而已。”

梅茜一下扑到床边,吓了常乐乐一跳。

“什么被灯砸到?你给我说清楚!”

常乐乐被梅茜的气势吓倒,不由自主就把受伤经过全盘吐出。

那天晚上,排练结束后,大家各自回家。常乐乐出了校门才想起装英语笔记本的纸袋忘在了音乐教室,明天有英语考试,没了笔记本可不行,于是就回去拿。

那幢楼本就地处偏僻,人迹稀少,加上年代久远,维修又没跟上,因此显得十分破败陈旧。平常,常乐乐去的时候都是白天,回来的时候也是跟大伙走到校园里才分手——为了不引起人注意,他们都是分头出校门的——从来没有单独一人在晚上到过音乐教室。

现在,晚上九点钟,常乐乐独自一人走在走廊上,四周万籁俱静,只有自己空洞的脚步声,和头上那盏吊灯因年代久远而嘎嘎作响的声音。

常乐乐心惊胆战地一边走一边不住念着:“鬼不要出来,我是钟馗第二十八代传人的表亲,你敢现身我就打回你的原形。”

听到这里,梅茜嘲笑道:“原来你怕鬼啊。长得这么高头大马的,我看不是你怕鬼,是鬼怕你才对。”

常乐乐瞪她一眼,“谁规定一定要娇小玲珑的才怕鬼?照这样说,你一定很怕鬼?”

梅茜无话可答,只好催她快说正题。常乐乐难得在口头上赢过梅茜,心情大好,便往下说。

在经过化学实验室时,突然从屋里传出“哐啷”一声响,正在神经紧张的常乐乐跳了起来,扑到墙角,抱着头叫:“滚开!急急如律令,你这个恶鬼快快消失!”

屋里接着又是几下轻微的声响,然后就没有再传出声音。

常乐乐不停地念着她想得起的一切驱鬼咒。过了一会儿,见不再有动静了,她大着胆子,颤着声问:“什么人在屋里?”屋里没有动静。

常乐乐再问了一句,还是没有异常。她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正要去推门,突然一声猫叫,跟着窗子被打开的声音,貌似猫儿撞开窗户跳了出去。

原来是猫啊。

常乐乐大大松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正准备离开,这时候头上那盏灯掉下来了,刚好砸在她的脚上。

“就这样?”梅茜问。

“嗯。”不这样还能哪样?常乐乐不明白梅茜在问什么?

“你白痴啊,居然被只猫吓跑了魂儿,还伤了脚!”

这下常乐乐不高兴了,“你才猪头呢!一只猫又怎么了?在那种情况下,谁都会吓破魂儿,你去试试,不把你吓得屁滚尿流都不算数。再说我又不知道那盏灯会掉下来。”

梅茜哼了一声:“那为什么当天没就诊?如果当时就看医生的话,也不至于闹到如今这种地步。”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被灯……”

“常乐乐,你不说实话我就不管你了!”梅茜警告道,并站了起来。

常乐乐忙拉住她,“别走,我一个人在医院会怕。”

常乐乐居然在求人!梅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胆子也不大嘛,不过跟学生会对着干时倒看不出来。”

常乐乐红了脸,“这是两回事嘛。这种事,你听了会笑,别人一样会啊。我怎么可能到医院去把自己包成一颗大粽子,到时所有人都会来问原因,然后肯定会在背底里偷笑我,说我长得这壮胆子却那样小,很丢脸耶。而且要是搞到住院的话,舞台剧怎么办?没了我,任廉治一定会排得乱七八糟,那家伙肯定会把好好一台戏排成他个人的舞台秀。”

梅茜想到任廉治的确有可能会那么做,不由好笑。

“你还笑得出来,我现在这样不就跟当天就医一样吗?不,还要更糟,当天看医生的话还只是颗大粽子,现在我都不能动了,成了木乃伊了。”

梅茜忍住笑,“说你没学问吧,你还强嘴。木乃伊是全身都被包扎起来的,你只是脚不能动,离那标准还远得很。你急什么?明后天是星期天,然后你再请两三天假,依你这种动物般的复原能力(常乐乐不由想:她是不是又用不带脏字话骂我呢?),应该不到一个星期就会痊愈。这段时间,你安心养病,剧组的事就交给我好了,保证不会排成任廉治的个人秀。”

“你?”常乐乐吃惊地瞪大眼。

“怎么,难道你怀疑我的能力,怕我把你的剧排坏了?哼,别不识抬举,我梅茜虽然读的是理科班,但是每次语文考试作文可都是高分。虽然不敢跟文科班的高材生陈松北比,但比你是绝对够数。就算我没接触过编导的工作,对舞台剧也没什么了解,但是你常乐乐都能做,我梅茜还做不了?长这么大,只要是我想做的事,就没有什么难得倒我的!”

她说得自信满满,用一种近似威胁的眼神盯着常乐乐,浑身都散发出:你不要我做,我也要做的强烈气息。

其实常乐乐吃惊的是,梅茜居然愿意帮她排练舞台剧,那不是她自己最反对的事吗?所以她十分委屈地想:我并没有不让你帮我排练啊,你干吗这么凶呢?我现在可是病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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