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seven的心里话
亚奈吃痛的抽回手，怒瞪了天王寺一眼，正欲开口指责的时候，项链上的坠饰却在一瞬间变大成了一个掌心大的宝盒“看清楚了吗？是你要的东西吗？”
天王寺的语气冰的让人心寒，但对于亚奈来说这不算什么，拿起宝盒，再次对上天王寺的目光时，她一个失笑。
“我想我应该没那个必要对你说谢谢是吗？”
望着他，心好痛……
“滚！”简单的一个字，低沉，愤怒，却足以令已经僵硬的气氛更加降至冰点“本殿再也不想看见你！”
“我会如你所愿。”
也许遇见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只是现在的他们恰逢回到了原点而已。就让这不可思议的相识在此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吧，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将目光从天王寺身上移开，亚奈挪出步子打算离开，身旁却伸来一双胳膊将她牢牢的握住，是seven.“你的任务结束了。”亚奈生硬的说道“不，如果你从这走出去，那么……我的任务才刚开始。”
有戏有戏！望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教室中的每个人尤其是女生个个都满眼的兴趣。她们既嫉妒亚奈可以徘徊在两大帅哥之间又唾弃她同时勾搭着她们垂帘的王子“我说过不要让她完成任务。”seven的这句话是丢给天王寺的“这是她要的。”
“她会死！”
“我会陪着她。”
两个男人间的对话，简单的直接明了。但却只有她们三人才懂得其中的意思，其他人虽然就在旁听，却感觉身在事外。
还在天王寺和seven进行目光交流之时，亚奈已经挣脱seven的束缚走出了教室“言亚奈同学！”班主任忙叫住她“还在上课时间！”
“抱歉老师，我退学了。”丢出话，亚奈毫不犹豫的径直离去，这里，对她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值得留恋的目送着那抹身影的离开，天王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你可以送她去死，但是我不会。”
“eleven！”
追上亚奈，seven直接将她拦住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亚奈依旧冷漠“你要回暗夜？”
“你说呢？”亚奈扬着手中的宝盒“你知道去了只会有一个结果。他不会放过你。”
“那又怎样？我无所谓！”她已经不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才存活着的，或许死亡对她来说会是一种解脱。
“你一定要去？”seven的认真超出了亚奈的预料“是，非去不可！”亚奈一字字的说着“好。你现在马上去A市区的演奏中心，那里有一间钢琴室，去那等我。”
演奏中心钢琴室？
亚奈不由的蹙眉，她比任何人都熟悉那里，因为那，是她曾经经常练琴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去那！”
“这是命令！”
“你的命令？”
“我以神偷组组长的身份命令你。”
记忆中的seven虽然一直都是冷漠的，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生硬过，他似乎是在生气，可是有什么是值得他动气的？亚奈不解。
“可惜我马上就不再是暗夜的人了。你觉得我还会遵守它的规定吗？”
长长的对视……
“暗夜会在那边等你。”
“你告诉他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还是因为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这种跟踪她的日子？
“去那找他吧。”seven塞给亚奈一个东西，是手机。“待会会用上的。”
四年了，足足四年里她没有再踏上这里一步，眼前的一切依旧是如此的熟悉，俨然就像昨天一样。什么都没变，依旧是那台华丽的钢琴，依旧是那个宽广的演奏厅。因为没有打上灯光，这里显得有些昏暗。
曾经，因为这个舞台，她是所有人眼中的明星。曾经因为这个舞台，她过的比任何人都高傲满足。
摸着熟悉的琴架，亚奈的眼里难得一见的流过一丝温和。脑海里不断掠过已经被记忆深埋的那些美丽童年，不自觉的，她轻轻的坐了下来。打开琴盖的那一瞬间，她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到了……
全部都是她小时候钢琴考级的证书以及参加各式比赛时的奖章……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此起彼伏？波涛汹涌？还是该热泪盈眶？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在这里？抚摸着它们她竟觉得有些紧张。
有什么东西传出了震动，找了一会才记得是seven给的手机。
“什么事。”亚奈接通了电话电话的那边安静了好久，亚奈皱着眉，心里竟隐约觉得不安“你在吗？”她问“我可以叫你亚奈吗？”电话那头，seven的声音传来，却带着浓浓的沧桑感。这种感觉，有点陌生。
“就算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还是会叫你亚奈。”seven似乎笑了，有些稚气。他怎么了吗？亚奈的觉得奇怪“你在钢琴旁边对吗？可以为我弹奏一曲吗？好怀念你的琴声……”
怀念？
Seven的用词震惊到了亚奈“那些证书还有奖章是你放着的？”
“亚奈，为我弹一曲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
“seven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快点放开我们！”
“快来人，抓住他，给我抓住他！”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争吵声，亚奈越来越觉得不太对劲“发生什么事了？seven！seven！”
电话那边又是好长时间的忙音，好久后seven那边才有动静“放心，我这边没事，亚奈我想听你的琴声，你的手，可以吗？”
没事？那不可能！直觉是这么告诉亚奈的。
她的脚步才刚准备挪出去，seven似乎早已将她看穿“不要过来好吗？真的真的，好想再听到你的琴声。”
无声的沉默中，耳边都是对方隐约的呼吸声，渐渐的，亚奈的心开始觉得空荡，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竟真照着seven的话去做了。
坐下身，手指轻抚着琴键，她试了试音，脸上露着浅笑，幸好，她还记得那熟悉的音律。
手机用肩膀夹在耳边，亚奈熟练的弹奏起了钢琴，虽然好久没碰过了，但是她却一点都不感觉生疏。
她知道，电话那边的人……笑了……他在听……
突然好喜欢这张感觉，那么的自在，那么的放松。Seven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宁“亚奈，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但是你不要停下来好吗，我想听着你的琴声。”
亚奈点了头，虽然不知道那边的人是不是能够知道，她灵巧的玉手依旧在键盘间翱翔着。
亚奈不知道，此刻的seven正仰视着蔚蓝的天空想象着她认真弹琴时的模样……
一通普通的电话拉近着他们的距离……
“今天，我走进教室，对上你的目光时，我知道，你只是认出我是seven，却不记得这张脸是不是曾经遇到过。”seven说着，有几分感慨在内有那么一瞬间，亚奈的琴声有些瑕疵，但是很快她就又调整了过来，继续为他奏乐着。
“我眼睛上的疤痕你留意到了吗？或许你不记得了，这疤还是你给我的。”seven笑了，很明显的一个轻笑、埋在心里的记忆真正的被打开了，此刻的seven眼里第一次有了憧憬“记得那是你被魂大人带进暗夜的第一天，那天，暗杀组正在进行生存战，每个人都要向自己的组员动手，而我是站在那最后的胜利者。但是你却突然出现了，手里拿着刀刺向了我，你向我动手的原因只是因为听旁边的人说我是亲手杀了自己父亲的人所以出手才那么狠毒。你在我脸上划了两刀，如果换成是别人，我早就送他去死了，但是偏偏是你，言亚奈。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你……”
亚奈默默的听着，她这才记起第一天踏进暗夜时所发生的一切，确实，第一天，她就对一个陌生的男生动了手，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哪来那么大勇气，她甚至已经不记得那个男生长得什么样子，怪不得之前seven会对她说‘或许这是你欠我的’，原来她真的欠了他。
“但是你一点都不知道，其实在那之前我们早就已经遇见过了。那次，我被警察追捕，我受了伤，躲在演奏室的钢琴下，不，确切的说那时候我应该已经昏迷过去了。隐约中，我感觉到似乎有谁在用毛巾替我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我努力的睁开眼，那一刻我以为自己遇见了天使，白色的裙装，白皙的皮肤，干净的笑容，清澈的眼睛，她的一切看上去都是一尘不染。她给我喂水，问了好多奇奇怪怪的问题，虽然我一个字都没有回答他，可是她却依旧不厌其烦的陪在我身边，她说弹琴给我听，很奇怪我并没有拒绝，沐浴着她的琴声我感觉到了放松，不知不觉的就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依旧是那熟悉的琴声，只是那时的她已经在参加钢琴比赛了，我知道她一定会赢，结果也如我所料，她走上领奖台，她笑的很灿烂，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这个女孩真像是从童话中走出的公主，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叫言亚奈。”
“你是那个圣诞老人？”亚奈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个圣诞夜，她有多焦虑的在练习着钢琴，因为第二天的圣诞节，是她第一次站上正式的舞台比赛，如果不是有他的陪伴，她可能没办法持续一整夜不眠不休的练习。在那个圣诞节她收到了最棒的生日礼物——人生中第一个钢琴赛冠军奖章，对她来说，他就像是许多人心中的圣诞老人一样。只是当她要感谢他的时候他却已经消失了，从此，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但亚奈的琴声却一直都在继续着。
“只是我却从没想过再次遇见时，竟然会是在暗夜。我不知道自己是该窃喜还是悲哀，经过调查我知道你家出了事，我去了你家，里面已经什么都没了，值钱的都被人搬走了，就只有你的那些证书和奖章还被留在地上，但我知道那对你来说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所以我就一直帮你收着了。”
“后来的我被派去接受训练了，但是从魄那边我一直有听说到你的消息，他一直告诉我神偷组的eleven进步神速发展空间大，魂开始在重点栽培她了。我真的觉得好矛盾，你在暗夜里的成长至少让我确定你没有受到伤害，可是那样的你，却已经不是真正的你了。我替你欣慰着但同时也替你心痛着……”
“直到暗夜指派我去监视你的行踪，我才真正的可以站在你的身边看着你……”
“你冷漠的将自己掩藏于冰冷的外表下，站在你身后的我是多么的痛心你永远都不知道。”
“在天台拿纸牌伤害你时，因为有魄在所以我绝不能手软，幸好你的身手还能多少应付一些，让我不至于那么快就在魄面前露出马脚。”
“那次，在树林，暗夜要求你当着他的面脱衣服，我真的觉得我是不是应该站出来做些什么？我一直犹豫着，可是最终还是因为暗夜的命令选择了离开，但其实我并没有走远，我躲在暗处，心想着要是真的有必要出手，我一定会那么去做。即使对方是暗夜。”
“禹晨的出现似乎让你更加的窘迫，但暗夜却依旧逼着你，我真的恨，恨不得马上冲出去将你带走，我已经冲动的起身了，但那时候天王寺也恰巧出现了，他很生气将你带走，暗夜没有阻拦，我就一直跟在你们身后，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那么突然的吻你，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已经完全空白了，身体僵硬的动弹不得。我就那么傻傻的看着你们，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不甘心……”
亚奈的琴声因为seven不断的叙述开始有了变化，似乎有些要放停的意思。
“不要停。”seven也听出来了亚奈短暂性的停了一会，这段时间，她隐约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对着电话两个人无声的交流着，小歇一会后她就又继续了琴声。
“因为你和禹晨的牵扯，暗夜让我召你回来，你显得那么的镇定，可是你却不知道在你面前的我有多么的恐慌，我清楚暗夜，他不是一个会手下留情的人，我多怕他会伤害你，我一直都那么不安着。”
“你知道魂的死讯后第一时间就把矛头对向了我，我想跟你解释我想告诉你，我没有对魂出手，魂出事的时候我还在留意着你那边，可是我不能，因为当时我们是在暗夜里。”
“我渐渐觉得暗夜让你回来其实是在针对我，他开始怀疑起了我，所以无奈之下，我必须听从他的指示对你出手。银针打在你身上，我却比你更加的疼痛。我知道那一次，暗夜开始对我产生了警觉……”
“你从来不知道，当你那么大声的告诉暗夜你要离开组织时，我有多么的震惊，我有多么的害怕。暗夜掐着你的脖子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忍耐力站着不动，如果你那时候真的出了事，我想现在的我可能因为自责随你而去了吧。”
“还好到最后暗夜并没有直接处置你，而是向你提出了交换。你天真的以为他会真的放你自由，可是你却不知道，在你走后，我接收到的命令是什么。亚奈，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完成了任务，我必须要亲手杀了你，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么残忍吗？”
亚奈手抚着钢琴的力度越来越轻了，她的心已经因为这个男生有所触动。
“砰——”
猛地，电话那头一声巨响。手指再也无法抚下指下的琴键，她比任何人都熟悉那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