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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透彻心扉》

潘栋梁等站成一排,他知道,这也许是日本鬼子要中国百姓血债血还,他闭上眼睛,等待日本鬼子下毒手了。他想起自己的上级裴运城,也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想起自己经常想的两个女孩,关咏荷和曹玉儿。关咏荷是他印象最深刻的美丽女孩,是那种纯净的美丽,没有一丝污垢的美,裙子衣服总是洗的干干净净的,她有一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睛,象水汪汪的泉水一样,看一眼,就会透彻心扉。而曹玉儿,则是他印象最深刻的忧郁女孩,一双眼睛,总是透着忧郁。

日本兵也站成一排,端枪对准潘栋梁等。

加藤走来说,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潘栋梁问,什么机会啊?

加藤说,说出抗日分子的地址,姓名,我们就释放他,否则,就枪毙。

潘栋梁说,我们不知道,怎么说啊?

是啊,我们不知道,怎么说啊?

潘栋梁说,是啊,我们真不知道啊。

加藤举起手,准备―――

日本兵端枪准备射击。

有人吓得瘫痪。

射击―――

日本兵的枪响了。

子弹从大家的头顶上射过去。

潘栋梁闭上眼睛。

加藤狞笑起来。

潘栋梁睁开眼睛。

加藤说,每个人必须找一名保人,否则,被送去做苦工。

潘栋梁被押进审讯室。

加藤盯着潘栋梁问,你的,干什么的?

我现在,无业。

那,原来做什么?

打零工。当代课教师。

你说出一个保人,如果他愿意保你不是抗日分子,我们就可以释放你。

好吧,我――的――代课时候的校长裴运城――在国力中学―――

地下党负责人裴运城把潘栋梁保出了监狱。

裴运城骂着,小日本真黔驴技穷了,联保制了,以为这样,就没有人敢反抗他们了。

潘栋梁说,是啊,小日本真的很坏啊。

裴运城说,不过,你啊,以后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啊。

裴运城请潘栋梁下了一顿馆子,潘栋梁狼吞虎咽的吃饭。

哎呀,别噎住,这个吃相。

小日本抢走大家的粮食,送到他们军队,在监狱里也是,不给饭吃。

裴运城低声说,已经调查过你的那个大学女同学了,就那个黑帮帮主的女儿,她啊,出污泥而不染,反响很不错,同意你在她那里落脚作为掩护。

还不知道,人家收留不收留我呢。

潘栋梁闭上眼睛,就可以想到曹玉儿,那张苍白的面颊,总是苍白苍白的。一脸的忧郁,总是皱着眉头。

大家都跟她开玩笑,说,愁一愁白了头啊。

曹玉儿还是不想笑出来。

大家后来才知道,曹玉儿妈妈早就死了,她甚至不知道妈妈是谁,不知道妈妈的长相。她爸爸是黑帮帮主,娶了一大堆女人,各个都是俗不可耐,甚至是恶俗。曹玉儿根本不想回家。即使是寒暑假,曹玉儿也不会回家,一个人呆在出租房里。

那时候,喜欢体育的潘栋梁,却被不喜欢体育的面色苍白的曹玉儿喜欢上了。曹玉儿甚至把他当成校园的风景欣赏。每当潘栋梁打篮球的时候,曹玉儿就会出现,默默地关注着潘栋梁的一举一动,一个投篮,一个奔跑动作。有一次,潘栋梁被对方球员撞了个大跟头,曹玉儿竟然急得哭起来:干什么啊?你们就是故意的,赢不了潘栋梁,你们就用黑手段。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这个黑帮的女儿,没有人敢理财她,没有人想理财她,包括潘栋梁。大家担心,曹玉儿的爸爸曹远飞这个黑帮头子,什么时候会绑架你,绑票敲诈你。

孤独,助长了无聊,让她越发孤独寂寞,更加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