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废都后院:道不尽的贾平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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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我和鲁风自小同学,喜欢音乐。

在我组织的“小乐队”里,小伙伴们每天放学后排成一行,拍着书包敲打着鼓点儿回家,鲁风是最积极的一个,路过了家门,他还要再敲上一段儿。我们用大扫帚、鸡毛掸子当做大提琴、小提琴举行的“演奏会”上,他又是最投入的一个,玩得认真,玩得疯狂,甚至玩得直叫喊肚子疼。

小学毕业,我俩一起考过音专附中。看多了听惯了脚踏风琴和手拉风琴,考场上空旷、悠扬的钢琴声,我觉得蛮好听的,却把鲁风吓得直哭。

没考上,我俩也没有泄气。那时,上映着苏联电影《天职》,描写的是一个孤儿,经过勤奋努力,最终成长为一个出色的音乐家的故事。为了争论主人公一边走路一边敲打铁栅栏而获得的主弦律,也为了学习主人公不屈不挠的精神,将来能成为音乐家,我俩节省下父母给的买早点的钱,一连看了四五场电影。

上了中学,我俩痴心不改,依旧迷恋音乐。在方强老师的精心辅导下,我俩学习作曲,三年后一同考上西安音专。当时,有个叫张庆祥的考生,又擦黑板又扫地,显得格外殷勤。专业考试前,他好像又在显派,高声问“老师,是用五线谱,还是简谱?”江静老师说:“你会什么就用什么谱曲。”我和鲁风不服气,我俩商量:“老师给的三首歌词,全部谱完,怎么样?”我俩一鼓作气,谱完三首歌词,提前交了考卷。

可是,很快,还没放假呢,鲁风就被保送上了军校。从此,也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然而,无论生活怎么折腾,命运如何作弄,音乐,总是把我俩紧紧地连接在一起!他在上海部队,我把我在音专的学习成绩单寄给过他,他在五七干校,他把自己为毛主席题词谱的曲子抄写给我,他在兵工厂里,写了不少青年和工人师傅喜欢的歌曲,让我帮他定调、修改,他调到报社,负责文化艺术版的主编工作,我又给他介绍了很多搞演艺搞摄影的朋友,至今,他们之间的往来比我还多。我也曾想帮他调到音协工作,可惜的是,因为种种原因纠缠,他放弃了他喜爱的音乐。

艺术是相通的,艺术的潜能只要充分发挥,也会像火山爆发一样,通过另一种形态表现出来。

后来,他致力于文学创作,写了很多脍炙人口的诗歌、小小说和报告文学,不断地见之于报章杂志,展示着他的文学才华,也展示着他的人格魅力。

在如今人事繁杂的商品经济社会中,当人与人的交往成为一种负担,成为一种累赘时,人们往往首选的是一种真诚和轻松。

时至今日,我和鲁风依旧是亲密往来的好朋友。在我的心中,鲁风为人实诚,是个可交之人。在我的眼里,鲁风做事认真,是个可信之人。

我知道这些年来,鲁风与贾平凹交往甚密,这是鲁风为人做事的必然。我也知道这些年来,俊民一直潜心聚气写这本《废都后院——道不尽的贾平凹》,这也是鲁风呕心沥血的结晶。

但我没有想到,鲁风数十年来尝遍了人生的甘苦,也经见了世态的炎凉。他很少向我诉苦,他说得很少,做得更多。好在一切挫折、磨难,都成为过去。更可贵的是,他把一切挫折、磨难,都变作了财富。

他以滴水穿石的精神,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地对贾平凹的文学创作跟踪采访,连续报道,对贾平凹的日常生活不断采撷,适度披露。

从鲁风真诚而又细致的叙述中,可以看到贾平凹许多鲜为人知的轶闻趣事。是他,把一个说不清道不尽的贾平凹,从鬼神莫测的云雾山中,拉回到众多读者的面前,使我们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有喜有悲、有爱有恨、有情有义的真实的贾平凹。

贾平凹,他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一直把他称作“关中大鬼”。如今,贾平凹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名称和符号,他已经成为一种现象和潮流。贾平凹以独特的文学风格,旺盛的创作活力,轰动的社会效应,一次又一次地证实着他在中国文坛的巨大影响。他的长篇小说《浮躁》和《废都》,不仅在国内引起诸多关注和争议,而且得到世界文坛的赞誉和肯定,《浮躁》获得了1988年美国美孚飞马文学奖,《废都》获得了1997年法国费米娜文学奖。在此我衷心祝福贾平凹身体安康,文学创作取得更大的成就。

我平生第一次为人作序,不只因鲁风是我的同学,平凹是我的朋友,我是被书中的很多故事感动着,缠绵着。当然,这本书对帮助读者解读贾平凹,有着现实意义。在诸多研究贾平凹的著作中,相比之下,这本书具有一定的知识性、趣味性、可读性和史料性,也会增加读者的阅读兴趣。我是先睹为快了。我也愿意把《废都后院——道不尽的贾平凹》推荐给读者朋友们,它会带给你如同欣赏经典音乐一样的愉悦和快乐!